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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相距一丈站定，双双合十为礼。揭摩那打量着比自己还高小半
个头的寒星祭司，微微笑道：“什么风把本教的美艳女神也吹来了？虽然
咱们日、月、星三宗谊属同门，但像今夜这样的巧遇却也罕见，看来咱们
还真是有缘呢！”
对面的蒙面女子淡然一笑：“暗月大祭司为何而来，小妹也就为何
而来，大家心照不宣。”
揭摩那调侃道：“在下是为追踪一个掳掠新娘的蒙古探子，莫非你
也是？”
“蒙古探子？”蒙面女子一征，跟着咯咯娇笑道，“大祭司真会说笑，
一个寻常探子，值得暗月大祭司亲自出马？其实大家都为同一个目标，
何必遮遮掩掩？”
揭摩那眉梢一挑，“莫非你真的相信一千多年前那个传说？”
“我不信！”蒙面女子淡淡笑道，“不过小妹却不敢有负先师所托。故
老相传，当年本教星宗祭司因失望于教中长老曲解神圣的《天启书》，毅
然盗经私逃，决心寻找一位大智慧者，解开《天启书》的奥秘。后来她在
迪毗罗卫城的苦行林中，遇到了在那里苦修的释逸族太子悉达多，为了
考察释迎太子的定力和毅力，她分别化身素女、欲女、盲女三试太子，释
迎太子的定力征服了她，终于以《天启书》相赠。释迎太子这才从《天启
书》中悟道成佛，开创了佛教一千多年的辉煌。一千多年来，本教历代长
老都念念不忘拿回本教之圣物《天启书》，小妹泰为星宗祭司，自然不敢
有负先辈所托。”
“是这样吗？”揭摩那嘴角浮出一丝嘲笑，“我也听过这个传说，不过
却是说星宗女祭司被悉达多男色所迷，堕人这个邪魔外道的情网，为了
讨好对方，这才盗取本教圣物《天启书》，谁知却被教中长老觉察，将计
就计以一部假《天启书》相换。因此悉达多得到的，其实是一部似是而非
的假书，真正的《天启书》，依旧供奉在日宗卡亚拉神庙的旭日神殿中！”
“不许侮辱我星宗前辈！”寒星祭司身旁，一个白袍女子突然对揭摩
那扬起了手，一团红雾顿时裹住了揭摩那的头脸。只见暗月祭司在红雾
中若无其事地冷笑道：“师妹，你不约束门人，为兄只好替你教训了。”说
着左手对身后比了个手势，然后向那白袍女子一指。他身后最矮的修罗
“电”立刻倏然蹿出，在众人尚未看清他身形之前，一把抓住了那女子的脖子，只听“咔嚓”一声轻响，那女子的脑袋顿时聋拉下来，跟着就见那
少年一口咬开她颈部血管，“吃啦”有声地吮吸起来。
“修罗！你炼成了修罗！”寒星祭司面色大变，仓皇后退。却见揭摩
那若无其事地微微笑道：“惭愧，仅炼成了四个而已。”
阿丽姬达目光从揭摩那身后三个修罗脸上一一扫过，只见三人面色
苍白，毫无表情，尤其那灰蒙蒙的眼眸，令人不敢直视。她不禁咬牙切齿
道：“揭摩那！修罗是来自地狱的恶灵，你妄自驱使，迟早会付出代价！”
“那也要别人先付出代价！”揭摩那悠然笑道，“师妹，咱们毕竟谊属
同门，千万别伤了和气。我知道你一直在监视着那烂陀寺那两个和尚，
儿年前还亲自出马诱惑了其中一个，不过好像你并没有什么收获。咱们
何不携手合作？凭你那欲望女神的魔力，再加上我月宗阿修罗神的毁灭
力量，定可弥补本教千年来的遗憾。一旦找到《天启书》，无论真假，咱们
都可共同参略！”
“我凭什么信你？”阿丽姬达眼中阴晴不定。
“我可以向阿修罗神发誓！”揭摩那仰天一拜，“我若违背誓言，就让
我被自己炼成的修罗吸干鲜血，噬尽皮肉！”
这对信奉婆罗门教的祭司来说，是极重的誓言了。虽然对揭摩那依
旧心怀戒备，但对《天启书》的渴望，使阿丽姬达仅犹豫片刻，还是缓缓
伸出纤手，与揭摩那击掌盟誓……
那烂陀寺虽然已成废墟，但偶尔还是有信徒悄悄前来敬香，同时留
下些斋饭供奉两位坚守在此的和尚。不过大多数时候罕有外人前来，两
位和尚只得轮流外出化斋，饱一顿饿一顿地打发着日子。这可苦了白
思绮与凤舞，不说那些斋饭本就不够两个和尚所用，就算他们好心让
给客人，面对那些剩菜剩饭，二人也实在难以下咽。白思绮只好不定期
离开那烂陀寺，去最近的王舍城买些粮食日用品回来，供自己和凤舞
所用。
如此半个多月过去，白思绮多方打听《天启书》下落，笨和尚只是装
聋作哑，顾左右而言他，疯和尚则疯疯癫癫答非所问。这让白思绮开始
怀疑《天启书》是否真在那烂陀寺，两个和尚又是否真正知道它的下落。
这日白思绮再次去王舍城采买日用品，凤舞吵着要去城里开开眼界。
想到她一个妙龄少女，跟自己和两个和尚在荒废的庙里守了十多天，白思
绮便不好再拒绝。就让她扮作随行的刁厮，二人早早便去往王舍城。
王舍城是印度北方的名城，商贾云集，热闹非凡。这里因为靠近东方，黄皮肤黑眼睛的东亚面孔虽然依旧是少数，却也不算罕见，白思绮
与凤舞也就不再刻意掩饰自己的面容了。
二人在城中随意游览着，看玩蛇人让眼镜蛇翩翩起舞，欣赏修行者
在街头表演瑜伽，听小贩们的叫卖吃喝……凤舞第一次漫步繁华城市，
处处都觉得新奇，一路上兴致勃勃，东问西问；而白思绮则一副心事重
重的模样，难得看到一丝笑容。
“白大哥，你有心事？”凤舞终于注意到他情绪的反常。
“没有！”白思绮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除了在独立特行的雪妮面前，
他早已习惯将心事深藏心底，独自去面对困难和压力。
“你别骗我了，我知道你有心事。”少女的敏感使凤舞立刻就猜到白
思绮的心事，“是不是因为你要找的人一直没有消息？而你要找的东西
也没有任何线索？”
白思绮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瞎猜。”
“我已经不小了！”少女慎怪地瞪了白思绮一眼，不悦地撅起小嘴。
白思绮虽然心中依旧将凤舞当成不懂事的小女孩儿，不过也知道女人
二十岁前忌讳别人说她小，二十岁后忌讳别人说她老的道理，不由赔笑
道：“对不起，我说错了，凤舞其实已经是大姑娘了！”
见白思绮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凤舞只觉得脸上一红，心中没来由
地抨坪乱跳，忙转开话题道：“其实这世上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不可强
求。白大哥若觉得迷茫，应该去问问神灵。方才我听别人在议论，城里新
出现了一个从遥远国度辗转来到此地的女占卜师，据说十分灵验。大哥
可以找她占卜啊！”
白思绮也听到路人在议论城中一个新来的女占卜师，好像是来自
遥远的波斯，不过他对占卜算命一向抱怀疑态度，不由摇头笑道：“我才
不信这些神棍，无论是男是女。”
“你摇头答应了！”凤舞高兴地拉起他就走，“咱们就当去玩玩，准不
准都无所谓。”
白思绮暗骂自己糊涂，原本没打算去占什么卜，不过却忘了在这里
摇头是同意的意思，结果让凤舞误会了。不忍扫少女的兴，他也没有多
作解释，任由少女牵着走。心中打定主意，就当去看看热闹好了。
凤舞一连问了几个路人，总算问明了那个占卜师的地址，立刻兴致
勃勃地拉着白思绮直奔那里而去。
I
那是一个深巷中的小屋，平凡简陋得就如【《游戏时代Ⅳ·寻佛》方白羽 著 QQ511050491 流音华韶制作 http：//hi。。com/511050491/ QQ群2748670】一处普通的民居，内外分
两进，由一道木门隔开。进门的厅中坐满了等候算命的愚夫愚妇，看打扮都是吠舍和首陀罗等低种姓者，众人见到武士打扮的白思绮，纷纷
恭恭敬敬地起身相让，非要让他排到最前面的位置。
片刻后一个占卜完的老妇千恩万谢地从里屋出来，脸上堆满欣喜
的笑容，嘴里不住感谢着神灵。白思绮在众人的示意下，正犹豫着是不
是要进去，一旁的凤舞已拉着他推门进人里屋。只见里屋有些幽暗，加
上燃着熏香，大白天也有些蒙陇。里面还有一间小屋，由珠帘隔开，隔着
珠帘隐约可见里面有个绰绰约约的人影，看打扮应该是个女人。
白思绮犹豫是不是还要继续进去，珠帘旁一个女仆模样的少女已
捧着个银盘上前，不冷不热地道：“阁下如何称呼？要问何事？就在这里
告诉先知吧！”
白思绮见面前有一个蒲团，显然是要跪问。心中颇不乐意，不过见
凤舞眼里那殷切的期待，不忍拂她好意，只得掏出几个银币搁到银盘
中，然后故作不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