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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元元又下过多少功夫,才能得知她现在身在何处?
“何必言谢呢。”毛利元元抿了抿唇,“雅军的兄弟姐妹之间从来都不需要‘谢’字。”
小雅暗叹一声,摇头,“世子,雅军已经没有了。”
“谁说的,只要还有一个雅军成员在,雅军就不会亡。”毛利元元用大拇指指着自己,和室暖色调的灯光下,他的眼神格外澄澈明亮,“不是还有我吗?”
听到这句话,小雅鼻子忽然有些酸了。
毛利元元和高衫不一样。任何一名“雅军”和高衫都不一样。来自雅军成员的“雅军还在”,和来自高衫的“雅军还在”到底是意义不同。
不一样,真的不一样。高衫说那句话时她会感动,而此时此刻,她却想哭了。
小雅微微仰起头,眼中似有碎钻般的光在闪动。“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没了还可以再建,不过还是要跟你说声谢谢的。”她微微笑着,轻声道:“我母亲的衣冠冢是你立的吧?谢谢你把她葬在我父亲墓旁。”
“……这你都知道了?”毛利元元眼神暗了暗,“父亲他三年前放弃了你们一家,我……我很抱歉,最关键的时候我不在,现在回来了却还是做不了什么。”
“你不用愧疚,这跟藩主殿下和世子没关系。”小雅语气很平静,“上位者心怀大势,绝不能着眼于一人一家,殿下是一藩之主,必须扛起整个长州的责任。如果换我处在同样的位置,我的选择恐怕会和殿下一样。而世子你当时不在萩城,我没有迁怒你的道理。”
小雅越是深明大义,毛利元元越觉得心里不是滋味,这种心思被小雅察觉到,于是她拍了拍他的肩膀,话音一转:“不过我还是决定迁怒你一下你老爸,我需要转移下怒火,不然我得多难过呀。”
她眸中带着笑意,“我真庆幸有你这个朋友,真的。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跑遍整个萩城不厌其烦的打听我的下落;也不会再有第二个人在不知我去向的情况下还能记着帮我给母亲立碑。”
“我是真的庆幸,几年前我刚到萩城时,第一个认识的人就是你。”
听小雅这样说,毛利元元反而不好意思了,“我也很庆幸我的第一个朋友是雅大王啊。”他摸了摸鼻子,果断转移话题:“对了,我之前打听到,高衫君三年前特意回过一次萩城。”
小雅低头笑了笑,乌睫如羽般覆下,掩住眸底溢彩流光。
同样再没有第二个人,能冒着脱队切腹的风险,千里迢迢奔赴只为看她一眼是不是过得还好。
那个不坦率的家伙还撒谎,说什么身在军营回不去萩城。他倒是秉持着只做不说的高尚品德,却不知道桂君早在堺屋第一次重逢就掀了他的老底。
看到小雅笑而不语,毛利元元就明白她恐怕早就知道了这件事。他目光落在碟里的芥末上,沉默半晌,放下筷子斟酌道:
“雅大王,虽然我知道你的答案,不过我还是想冒昧问一句……不问一下总是觉得无法放心。”
小雅发现,其实毛利元元笑起来很好看,不同于之前在茶屋筵席上面对众人时那种充满距离感的模式化微笑,此时此刻他的笑容很温暖,还带着点与当年一模一样的腼腆羞涩。
阳光而清爽,就像邻家的大男孩。
他缓缓开口,声音很轻,仿佛生怕惊扰到什么那般小心翼翼——
“雅大王,你还喜欢高杉晋助吗?”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南边加九小天使的地雷
谢谢五月小天使的营养液
爱你们【比心
☆、问心路
毛利元元一句话,吓得小雅手里的瓜子都掉了……哦不对,是螃蟹腿。
“呃,你是怎么得出我喜欢他这个结论的?”小雅回想了一下自己在萩城时的所作所为,怎么看都不像少女怀春的模样吧?
虽然她是有过那么一点点动心。
“诶,你不喜欢他吗?”
“完全不。”小雅面无表情道。她重新捡起掉进碟子里的螃蟹腿,开始思考怎样才能动作优美的把它吃掉。
“听到了吗崛田,我赢了!”毛利元元忽然朝障子门外喊了一嗓子,一个呆头呆脑的胖子探头进来,一脸不情愿道:“好吧好吧,愿赌服输。”接着从衣襟里掏出一张纸,在上面刷刷写了几笔后,一脸肉痛地甩到毛利元元脸上。
小雅看着两个人互动,手里的螃蟹腿“啪”地一声被她捏断。
原、来、如、此!!!
——好你个毛利元元,不打声招呼就拿我跟人打赌,不整得你死去活来我就跟高杉姓!
“冷气是不是开太大了?”胖子忽然觉有点冷,他缩了缩脖子,撮着手心道:“雅大王你还记得我不?我是崛田,萩城的崛田。”
小雅漫不经心打量了他一眼,“崛田嘛,我记得,在讲武馆总被高衫揍的那个藩臣家儿子,我怎么可能记不住。”她笑得温柔又和气,“看你这模样似乎变了不少,时间真是把杀猪刀,老了萝莉碎了节操,当年小鲜肉都变成了酱肉包,你说是不是啊,世子?”
听到这话,胖子崛田一张圆脸皱起来,看上去更像酱肉包了。“那只是打架输了而已,才不是被揍!”
“哦,打架输了~”小雅慢悠悠的重复了一句,继而道:“跟被揍有区别吗?”
一旁忍笑忍得很辛苦的毛利元元好心替崛田解了围,他一脚踹上崛田弹性良好肉质肥嫩的后丘……不对,是屁股,“这儿没你事了,赶紧走赶紧走,坨太大挡光,都影响我们吃饭了!”
“卧槽毛利元元,爷刚给了你这料亭百分之三的股份,你不请爷吃饭反而嫌爷坨大?你个白眼狼,妈妈说的对,漂亮男人都不是好货,雅大王你别被这家伙骗了!”
“是你自己说愿赌服输的。”毛利元元一脸无辜道。让他赶紧走是为他好,没瞧见雅大王笑容里直往外飞刀子吗?这孩子真不懂事。“行了,改天请你吃饭。”好说歹说把人劝走,回头一瞅,小雅正在桌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手里还摆弄着之前被她捏断的螃蟹腿。
螃蟹腿真红啊……
毛利元元脸皮一抖,他觉得自己的腿忽然有点疼。
“既然是拿我打赌……”小雅朝他伸手:“战利品是不是该分我一半?”
毛利元元低头,小雅的手就这样闯入他眼帘。
骨肉匀亭,十指纤长,圆润的淡粉色指甲没有涂任何丹蔻,干干净净,泛着珠贝般的光泽。
“怎么可能给你一半。”
他笑了笑,将崛田给他的东西放在这只手上。
“全都给你。”
小雅低头暼了一眼,愣住。
‘风林山火’百分之三股权转让书?”
——“风林山火”是这家料亭的名字。
小雅皱了皱眉,目光略过墙上的书画真迹挂轴,略过房间一角的六古窑大壶盆栽,略过漆木折敷(放碟碗的托盘),最后落在面前精致的料理上。
炸物拼盘是白醋山菜大虾和芥子拌油菜花,盛装器皿是十三代今泉今左卫门的“染付犬与唐子图十寸皿”。
前菜拼盘是紫苏叶海藻炸鲇鱼,盛装器皿是加林又造的“铁绘菖蒲文俎皿”。
还有煮物备前烧本膳御果子……无需一一赘述,任谁都知道这薄薄一张铜版纸代表什么。
“你们有钱人都喜欢送人股份吗?”小雅重新将股权书递还给毛利元元,“谢谢,不过这东西太贵重,我拿着烫手。”
毛利元元后退一步,没接。
“这可不是我给你的,是崛田打赌输的,你要还也是还给他。”他顿了顿,状似不经意道:“我这次回萩城,听说崛田家三年前死了一个有猥亵前科的门房,尸体是在町奉行院子底下挖出来的……嗯我是想说死得好,而且帐要一笔一笔算,完全不知反省的崛田家也应该为自己的御下不严买单不是吗?”
这暗示小雅秒懂,当年在奉行官邸墙上开洞还是毛利元元帮的她,有些事瞒得住其他人,却瞒不了他。
从前怎么就没发现这小子蔫坏,光记着他怂包又爱哭了呢?
小雅暗暗腹诽,却忘了一件事——当年她还不知道自己刚上任的未婚夫长什么模样时,是毛利元元告诉她高杉晋助长得很惊险,一度导致她完全不想对高衫多加关注。
此时此刻,蔫坏依旧却不再爱哭的青年朝小雅挤了挤眼睛,一脸得意道:“放心收着吧,那败家小子不把这东西放在眼里,他家老爹可会心疼死的,但他偏偏不敢跟我要。”话音一转,毛利元元语气添上三分郑重:“之前说这家料亭跟宫内省有关,长州这边只是分店,到目前为止,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