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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
那丫头不妨头见有男人在,羞得满脸通红道:“奴婢是姨太太房里的文杏,找太太有事。”
贾琏听是薛姨妈家的,不好再说,示意她快进去。文杏进了里间,金钏忙领她到王夫人卧室,王夫人忍着痒道:“你有什么事情?”
文杏唬了一跳,张了下嘴又闭上,停了一会才道:“今儿我们宝姑娘起来身上脸上长了好些疙瘩,和太太这一样,我们太太急得不得了,求太太帮找个好大夫。”
王夫人一惊,这是怎么回事,一个两个这样,莫不是撞什么邪了。刚听琏儿说宝玉也这副样子自己急的险些昏过去,偏自己这样难受也动不了,否则早过去了。心下一阵烦乱,于是说:“外面那王太医就好,让琏儿陪着去吧。”
文杏答应了一声出去。
贾琏自叹命苦,大早上被从被窝里抓出来满世界遛腿,招谁惹谁了这是。愤愤同着太医来到梨香院,见那里更是鸡飞狗跳,宝钗自负容貌,毁容对她来说比死都要难过,别说自己看着难受,就是别人若有一句半句不是嘲笑的言语她还不羞愧死。所以此时也没了端庄样,在屋子里放声大哭。薛姨妈又急又痛,跟被摘走了心似的,没了女儿她的蟠儿可指望谁去,想着看着一口气没上来厥了过去,莺儿等忙上前捶胸揉背。外间里急得薛蟠香菱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地上里乱转。
宝钗听大夫说不抓的话不会留疤的这才放下心来,看大夫走了才对薛姨妈缓缓道:“妈妈也别急了,大夫也说了不会留下痕迹,女儿忍耐几天就是了。”
薛姨妈叹道:“万幸万幸。只是也奇怪,今儿你姨妈,宝玉袭人都起了这东西,莫不是你们几个昨天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宝钗眼皮一跳,道:“妈是说他们几个都是这样。”
薛姨妈握着宝钗的手防备她忍不住乱抓,叹道:“可不是。要不大夫来这么快,就是顺路罢了。”
宝钗笼起眉心沉思道:“不可能,我昨儿可是在咱们家吃的饭,不可能和他们吃一样东西。莫不是昨儿在会芳园看花时着了花粉。”随即摇头。“也不对,姨妈可没去看花。那么多看花的人为什么偏我和宝玉出了事情。”
薛姨妈忽然想到什么,打了个冷战道:“别是撞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薛宝钗冷笑一声:“妈信这我可不信。偏我们几个有事,妈,莫不是有人害咱们?”
薛姨妈摇头道:“不可能,大夫不是说了是风症。”
宝钗想了想,冷冷道:“和咱们有嫌隙的只有那林丫头一个人,昨天林丫头和姨妈、我、宝玉都有冲突,怎么这么巧今儿我们就出事了,一定是她下的毒。”
薛姨妈叹道:“我的儿,这怕不可能吧,她一个弱女子哪有这本事。”薛宝钗沉下脸,竖起眉毛,声音有些尖利叫道:“怎么不可能,她就是一个狐媚子,以前阻挡我进宫,后来又天天勾引宝玉,明里暗里讥刺我和我处处作对,会个妖法有什么稀奇,要不北静王府和她那八杆子打不着的哥哥为什么都对她那么好,连忠顺王府都能勾搭上。哼,她就是嫉妒我比她美比她得人心才下的手。”薛姨妈见宝钗脸型扭曲,眼神如刀锋一般,趁着满脸如麻的红疙瘩,简直跟魔鬼似的,身为亲妈也不禁吓了一跳,忙忍住恶心搂住宝钗道:“好,我的儿,就是她,明儿咱们想办法也给她下毒。”薛宝钗点头连连称是。莺儿在旁心惊胆颤张,不明白这几年为什么姑娘越来越让人觉得害怕了。
黛玉和三春在房间里坐着闲聊,过了一会探春的丫头侍书气喘吁吁跑进来把事情说了。姐妹几个大惊,都道:“这事也奇了,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黛玉心中也有些奇怪,心道莫不是雪雁她们做的,悄看向雪雁等人,见她们一副惊诧的样子不似作伪,想来不是,莫不是真的作孽太多遭了报应。尤其宝钗小小年纪毁了容貌可是个极大的打击,心中微微有些感叹,若真是上天在敲警钟,倒不知管不管用处。薛宝钗如今心机极重,现在虽然还没有害人得手过,长此以往也必会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若此时能悟了倒是造化。她自失一笑,这与自己有何关系,这府中真正待自己真心的怕就只有惜春了,凤姐亦有真心,可终究是管家人,有时想付出真情也是掣肘不已,只得淡淡的,心却是真对自己好的。迎春万事不理,唯求自保,探春却是越走越远,再也找不回小时候的影子了。
探春神色间有些焦急道:“咱们快去看看太太和宝玉宝姐姐吧。”
惜春道:“咱们现在过去不是添乱吗,那几处都熬药烧火的,他们又不是普通的病,去看了没准让他们脸上心里觉得过不去,觉得损了脸面呢,到时候没准弄得好心变坏心。”
黛玉本就不会去,听了顺水推舟道:“正是这话,尤其宝玉和宝姐姐最重容貌,若去了岂不让他们难堪。”
迎春本就没主见,却知黛玉心细,见她也同意,所以点头道:“那咱们过阵子再去吧。”
探春却摇头道:“咱们去看他们原是礼数,他们怎么会怪,尤其太太是长辈,更得去了。按礼数她是我娘亲,我也应该亲自去侍汤奉药,你们不去我去。”说着领着侍书翠墨二人急匆匆去了。
惜春凝视着探春身影走远了,冷笑道:“亏得她有脸说,连亲娘都撂在一边却在这恬着脸讲什么孝顺。赵姨娘再不好也怀胎十月生了她,而且心里那么惦记她,儿不嫌母丑,她倒真是个好的,只认权不认人。”
迎春有些伤感,怕是想起那个为生自己而难产而死的亲娘了,她连亲娘的面都没见过,每每想起子欲养而亲不待都异常痛苦,可三妹妹却在狠心不认亲娘,莫非这一切都是命吗?
黛玉长叹一声,语气有些萧索,道:“多少人为争虚幻的尊荣地位而泯灭良心,三妹妹如今竟也入了此一流中。难道要获得尊重就必须牺牲亲娘吗?三妹妹可是走了一条最窄最不可能的路。真不知何时才能醒悟。”
惜春冷道:“醒悟?我看是不可能的,倒可惜了三姐姐的才华志向。”
黛玉目光中透出一丝了悟和悲悯:“四妹妹,她总有一天会醒悟的,因为她终有一天会发现太太不会真心接纳她为她好的。只是恐怕那时她回头醒悟也晚了。”
惜春默然半晌道:“林姐姐说得有理,只是那时候后悔了又有什么用。碎了的心再补起来也有裂痕,再说谁知道她后悔时家里是什么样子。”
三人正说着话感叹着,却见探春垂头丧气回来,面上有不甘和尴尬之色,惜春要问,黛玉忙用眼神制止了,看来探春定是碰了钉子,只不知这次能不能想通。
侍书道:“姑娘喝口茶吧,外面那么冷,跑的身子都凉了。”
探春嗯了一声没说话,径直走进屋里呆呆坐在椅子上,也没理黛玉三人。神色明暗交错,忽青忽白,令人捉摸不透。
“三姐姐在吗?”外面一个男孩的声音穿进来。“环三爷来了。”外面丫头禀了声,也没给掀帘子。转瞬贾环一头热汗地跑进来,惜春等忙让座。
探春霍地惊醒,眼睛转向贾环,神情颇为冷淡,道:“大冷天你跑来做什么,火急火燎的,一点大家公子的稳重样子都没有。”
贾环神色一暗,咬了咬嘴唇,眼睛里闪过一丝火星,又瞬间熄灭,讷讷道:“才听说今儿请大夫了,姨娘已经病了好几天了,求三姐姐去求求太太让大夫顺便也给姨娘看看。”
探春神色一怔,复又凌厉起来,俊眉倒竖,眼角都堆满寒霜:“姨娘病了你不守着去乱跑什么。我凭什么去给个奴才请大夫。刚太太还骂我是不是你们背后捣的鬼,我原也不信,可姨娘病得倒巧,太太刚病,她也病了,我看不是脱滑不想去伺候太太就是心里有鬼。真有心看病为什么你偏赶大夫都走了才跑来说请什么大夫。哼,你们做了黑心的事没得还带累坏了我。”
贾环浓眉一立,昂头冷冷盯着探春,眼睛里饱含浓浓恨意,冷声道:“我为什么这么晚才来?就我一个人守着姨娘,哪儿能知道大夫来了,若不是彩云姐姐偷空告诉我我还傻守着姨娘呢。听说那大夫又去了梨香院,肯定走不了呢,三姐姐帮一帮有什么,再怎么也是你亲娘。咱们家连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都管,为什么贾家的人倒不管了。这也罢了,三姐姐倒怀疑起姨娘来了,你倒亲眼看看去,你亲妈是装病吗?”
探春听得刺心,涨红了脸冷笑道:“我只有太太这个母亲,那姨娘什么时候成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