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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三郎睡了两个时辰,自己收拾好被褥,揉着眼睛出了屋子,在满满的花香中循着气息找过去:“妹妹~你在这里看书?”
黛玉依然在看书,捧着一本《汉书·百官公卿表》,并没去找百鸿师兄:“你醒了?”
姚三郎满足的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袖子滑下来,露出两只白生生的胳膊:“醒了!我给你做家具吧!屋子里要什么样陈设,设计好了么?”
黛玉微微一怔:“这,我还没想好。若只是添置一件家具,倒是好选,这屋子里什么都没有,还没分出三间屋子来,怎么安排嘛。”
姚三郎一边走一边揪了一大片牡丹花叶,扔在地上变成一张摇椅,他又躺上去。
黛玉坐在秋千上摇摇晃晃,他在摇椅上摇摇晃晃:“咱们先用幻术布置一下,按着幻化出来的样子做家具嘛。”
黛玉一脸认真的问:“我虽然没见过,也听说过做家具要用上好的木料和好木匠,这儿有么?大师兄到处弄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人来这里,那些人怎么可能会做家具,这地方荒芜,也没有百年的好树木,又不通水路,不是繁华重镇,要到哪里去买木料呢。不如我回去,找我娘要一些,再去宫里和嫂嫂要一些。”
姚三郎大为心疼:“我怎么能让你出去打秋风!咱们是神仙啊!”他仰头大叫:“碧卢师兄!带上你的树种箱子来一趟!”
碧卢师兄远远的问:“干什么呀~”
姚三郎答道:“我们要打家具!”
黛玉想起来了,难道他要自己种一棵树,然后砍了做家具么?倒是稀奇。
“哦~”碧卢兴致勃勃的答应了一声:“这就来。”不多时,他抱着一个巨大箱子来了,落了地就把箱子放在地上,这个箱子扁而宽大,打开盖子来,里面是密密麻麻无数个小瓶子,贴着标签,每一层足有数百个,。头一层是果树的种子,往下是花树的种子,之后是一些稀奇古怪的外国树木的种子,还有一层专门是名贵树木:“你要什么?”
姚三郎掰着手指头算:“金丝楠木,紫檀木,黄花梨,黄杨木,鸡翅木。”
碧卢皱了皱眉头:“你可真贪心。”
黛玉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有些多吧?”
“不多不多,你放心。”姚三郎笑嘻嘻的说:“还要有劳师兄帮我催生树木。”
碧卢略有点不爽:“太过分了,我叫你去干活的时候你可没这么痛快。”
姚云旗非常主动的说:“碧卢师兄,我先给你打一张床,好不好?”
碧卢对床并不在乎,但是对于占便宜有点在乎,一想到自己能有一张姚云旗这个大懒蛋做的床,那可是相当的有面子:“我要雕花镶金箔的拔步床,刻全套的山河图。”
“没问题。”姚云旗满口答应:“我要的这几颗树木,树干要高有十丈,两人合抱,每一种要两颗,你自己的料子自己出。”
碧卢毫不犹豫答应了:“好。黛玉,你回避一下。”
黛玉不解:“为什么?”
碧卢含蓄的解释道:“种树的时候脏兮兮的不好看。”
黛玉道:“脏到什么程度?我在旁边看着都不行么?”
姚云旗拉着她的衣袖往屋里拽:“走走走,让师兄安静一些。”拽进屋里,方附耳解释道:“师兄要给树苗上肥。”
黛玉脸上腾的一红:“啊!”想起齐民要术里说惯用的肥料,粪尿沤成肥,好恶心。她忽然又觉得不对劲,碧卢师兄是一块石头啊,平时又不吃东西,不喝水……算了算了不管了!
弹指用幻术幻化了三面墙壁:“屋子这样分隔,你觉得如何?”
姚云旗却趴在窗口兴致勃勃的看那边‘上肥’,边看边乐:“碧卢师兄吐的要昏过去了。”
“什么?”
“他种大树的时候要把真炁和水混合在一起浇上去,喝进肚子里才能混合。不知道为什么,别人不用这样,但是别人催生的树木质量很差,他催生的树木和真长了几百年的树木一样。你看,随着吐水,那树已经长到一人高了。”
黛玉缓步走到窗口,看了过去——碧卢师兄一手叉腰,一手拎着水瓶子,鼓着腮帮子正像个泉眼一样不停的喷水,一边喷水一边摇头,让水洒在两棵树苗上,那样子非常有趣。
碧卢喷了半天,那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上长高,腹内的水喷光了,又大喝一气。
黛玉连忙关上窗,忍着笑转过身,掩口抵笑,笑的停不下来。
姚三郎已经笑的要抽过去了:“哈哈哈哈,好妹妹,你明白他为啥要咱俩走开了吧,哈哈”
两个人先笑了十分钟,然后才慢慢的用幻术布置房间,先选好了家具的尺寸样子和图案,然后再按照幻术的样子去做。
黛玉站在书房里指挥道:“这里应该有一面屏风,七扇,高一丈。”
姚三郎弄了个模模糊糊的虚影戳在这里:“要是准备做刺绣的,得你自己绣。写字也得你自己写,我只会做木匠活。”
黛玉颇有些好奇:“三郎,你当过木匠么?”
姚三郎深沉的叹了口气:“看过。”
黛玉又问:“是什么时候?”
他沉默了好一会,前所未有的深沉,不仅深沉还有点落寞和伤感:“刚下山的时候用的是本来面目,去给人算命赚钱,就被一个公子哥儿请回家去做门客,那个公子成亲前两年一直在做家具,我和别人说不上话,就去看木匠做家具,看会了。”
黛玉对他的态度觉得奇怪,又看到他的眼圈红了:“后来怎么了?”
姚云旗叹了口气:“那个小公子父母早逝,只留下万贯家财,他娶了他父亲故交的女儿,是指腹为婚。我算出事有不妙,几次劝他,他也不听……凡人嘛,死不悔改是正常的。”
黛玉静静的听着。
“他岳父是为了他的财产,他的媳妇,早就和另一个书生有染,嫁过去不久就暗害了小公子的性命,霸占了他的家产。”
黛玉奇道:“你没护着他?”
姚三郎气的暴跳如雷,嗷嗷叫道:“我提醒他八次!!八次!!他让我滚蛋说了五次!!!我再不走还要不要脸了!反正死啊活啊也不算什么,我等他被杀之后又回去,杀了他岳父全家和那个姘头,把他的家产散了。
说真的,他爹交朋友的眼光真有问题,他岳父岳母三个小舅子,都巴巴的帮他媳妇杀他,全家上下只有一个小丫鬟两条狗是无辜的。”
黛玉无话可说:“杀得好。”
有点心疼呢……
姚三郎道:“有那么粗大的黄花梨树,做一个独板的黄花梨架几案应该会很好看。我们去算算拔步床的尺寸,做个金丝楠的拔步床怎么样?金灿灿的,颇有金屋藏娇的感觉。”
黛玉想了一下立刻摇头:“金灿灿的不好看,太亮会不舒服。要黄杨或紫檀,细细的镂空。”
姚三郎仰天长叹:“幸好先给碧卢做床,可以练手。梳妆台要什么样子呢”
两个时辰后,他去院中修了一个小厨房,然后去偷菜偷肉,回来煎炒烹炸一顿忙碌,在地上石板上摆了八个菜:“碧卢师兄,辛苦了。略备酒席,不成敬意。”很快就可以成亲了,我要成熟一点。
碧卢大为震惊:“真的吗?给我的?没下毒?”
姚三郎:“啧,这叫什么话,我去叫黛玉出来。”
黛玉一直‘游手好闲’的在屋里勾勒屏风的花样,感觉碧卢吐水吐的脸色发白,看云旗做了这么多菜,一定是为了犒劳他。就在席间拿了一瓶御酒出来:“大师兄给我的酒,可以喝么?”
这地方虽然缺少许多东西,可是在遮天蔽日的大树下,在满院芬芳中饮酒,别有趣味。
紫述匆匆忙忙的赶过来:“喂!种那么大的大树做什么!我种的花要被挤坏了!给我一双筷子!啊,有酒!”
黛玉笑道:“有~”
揪了花朵变作酒杯,折竹为筷,幕天席地,对坐共饮。
四人便在一起吃吃喝喝,纷纷表示对于要做木匠的姚三郎表示不看好。席间碧卢说起:“那个大章鱼,你们还记得么?在中土的京城买鱼丸的大章鱼,他搬来咱们这儿开店了。”
紫述大喜:“呦,那太好了!”
姚三郎看出黛玉并不喜欢这个话题,道:“先不说这些,咱们这儿怎么连盘子碗都没有?在山上没带来?这些盘子是我折芭蕉叶变的。赶紧找找附近哪有白泥,我烧一些盘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