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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将自己神魂之力渡了些给香菱,将她从鬼门关上拉了回来。又借了月华之力,滋养肉身,好歹有了起色,便把主意打到了薛蟠身上。往常薛蟠这样的人身,幺幺哪里能近得,不为旁的,只因混人多半有极强的气运,虽难说好歹,却是强旺得很,神鬼难近的。如今借了香菱这个壳子,真是为所欲为。
薛蟠哪里想到这个打小跟了自己的小佳人忽然开了窍,竟不知哪里学来的手段,一时什么金桂银桂都扔天边去了。幺幺人家好歹也是邙山群妖里排的上号的,一点小小媚术简直手到擒来。如此几日,薛蟠几乎日日流连于此。
哪想到这日晚间火急火燎偷摸过来了,却见香菱又卧床不起,只听得小人儿迷迷糊糊地还喊着:“奶奶饶命,香菱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不敢喜欢爷了……不敢把爷放在心里忘也忘不掉、放也放不下了……”之后又一声声唤着“爷,爷……”
直把个薛呆子听得热血上涌,几要落泪。当下就怒气冲冲回了正房,恰巧那两个正斗法呢,他二话不说,抱起宝蟾往边上屋子里去了,把个夏金桂气怔在那里。转眼又砸东西哭闹起来,却听得一边屋里里传出□□,好不快活,哪里把她放在眼里了。
几日后香菱仍是起不得身,倒是能陪着薛蟠说说话了。夏金桂也知道了风声,自然不能让香菱好过。只是也不知道触犯了哪路神仙,那日她炸了鸡骨头吃酒,不知怎么的就卡了嗓子,后来虽总算咳了出来,到底伤着了。一时喉头肿的说不得话咽不得水,便也顾不上寻香菱麻烦的事。
这日薛蟠外头回来寻了薛姨妈商量事,他道:“从前妹子起兴说要修缮房子,我就把咱们京里顶大的那处屋子收拾出来了。前后都有花园子,虽比不得这府里的园子,也比现在住这地方大多了。妈老说我不顶事,如今我也成了亲了,也算顶门立户,再住在这里不好。不说别的,就是人家上门来给妹子说亲都不合适。我看不如搬过去住算了,妈说呢?”
薛姨妈听薛蟠忽然提了此事,倒是意外。本来薛蟠要娶亲时她就有这个打算,只是王夫人一再挽留了,她也在这里住惯了,一下子出去没个能依仗的人也有些心里发虚。再说夏家也没说什么,便搁了下,仍在这里住着。
如今夏金桂闹得薛家都成满府的笑话了,她就有些后悔,早知道一早搬了出去,也不至于一点细事都瞒不过人去,连想‘折了胳膊往袖里藏’都不成。故一时听薛蟠提了这话,倒有些心动。
晚间母子两个又把这话同宝钗说了,问问宝钗的意思。宝钗先不说旁的,只问薛蟠道:“哥哥好好的怎么打起这个主意来了?别打量我们不知道呢,那里修好了,又离了家里,你在那里还不是称王称霸了?这会子忽然动了这个心,到底为着什么,你老实说了,妈同我才好拿主意。”
薛蟠扭了脸道:“还有什么!娶了这搅家精进门,累着了妈同妹妹不说,她没事还就好扯了我们亲戚说事。若不在一处,随她咧咧也罢了。如今这样,弄得满府尽知,我从前的事儿难免要被说起,总不好的。
还有,我们如今在这里住着,她闹起来,为着面子,只求她低声,少不得要忍让她几回。如今看着越发长了气焰,只拿我们要脸这个事儿辖制人呢!索性搬出去独门独院的,我让她闹去!打倒的婆娘揉倒的面,我还不信治不了她了!”
薛姨妈一瞪眼:“怎么,你就想避了人好犯浑的?!”
薛蟠赶紧道:“妈,此一时彼一时。若是从前香菱那样的,我犯浑,你骂我也罢了。如今这个,哪里是那样的人?我要打她,她敢直冲过来顶翻了我去!看看府里二姑娘嫁的那家,我可没做什么太出格的事儿,就让她闹成这样了。一味让着恐怕更没安生日子过。她家里既没教好,少不得该我们来教教的。这又有什么错了!”
薛姨妈倒说不出话来了,只好哼一声道:“你也配教人了!”
宝钗不由得想起前些日子碰见黛玉的情形了,又有湘云去林家小住了回来同自己说过的话,那何等自由自在的日子。也有些动心,遂点头道:“从前妈在这里,同姨妈能多说说话作作空,陪陪老太太看看戏打打牌也算消磨时光。如今两处都不少事儿,且到底各家有各家的家事。哥哥又新纳了人,往后若添了小侄儿小侄女的,还得安排奶娘人手,这地方也实在折腾不开。我看就依了哥哥这主意也好。”
薛姨妈却想的另一件事,虽有高僧保的金玉良缘,王夫人那里顾忌着贾母到底没什么声息,若在这里住着,媒人上门都在人家眼里,还不如出去住了反能活动些儿。还一个,这府里新得的几个娃儿,算起来竟都是外头怀上的,里头住着的自巧姐儿之后就没再添过人。恐怕风水上也有些妨碍。一想到这点,恨不得立时搬了出去了。便也点头应了这事,又道得先让几家得信的家人先过去打扫布置等话。
那头本是新修缮过的,薛蟠又特使人给薛姨妈也照着贾母之前的样子弄了个暖房。如今京里达官贵人家里多多少少都弄了几个这样的铜管水暖房子,只说一丝烟气都无,比往常的都强。内工部光接这些活儿就没少赚银钱,又引人艳羡了一回。
待得那头准备的差不多了,薛姨妈才去寻王夫人说了此事。王夫人自然极力挽留,薛姨妈却道:“要同旁人说,少不得要遮掩些儿。当着姐姐,我就直言了吧。实在是家丑不想外扬,如今家里哪里还像话?我们出去住了,也算还存了丝体面。要不然,只怕整户人家都成了笑话了!”说了垂泪不止。
王夫人听说这话,也不好再拦着了,又说些常来常往的话,又令凤姐安排人手到时候帮着搬家。薛姨妈见王夫人一句没提宝玉同宝钗的事,心里也不是滋味,只这事儿更没有女家先说的道理,便也不做声,只作亲戚别过。
转日又带了宝钗去辞了贾母,贾母早听王夫人说了其中原委,不过虚留了几句客套一回便也罢了。
如此又过三两日,薛家便搬去了城西金口河的薛宅。夏金桂听说要搬出去独住,倒没有兴事,只哼了句:“早该如此。”宝钗母女见她消停,也大大松了口气。
第343章 妖魇
或者也是运数使然,这搬了家没俩月,这夏金桂就发现这个月月事没来。她打小娇养着长大,她娘什么不仔细?尤其想着这女儿家往后出嫁了,能不能生真是头一件要紧的事,因此这身子调养得极好。听她平日里撒泼打滚声气之强壮便可知内里是底气十足。那月事更是打初潮后回回准的,这突然没来,自然就疑心到喜上头。
薛姨妈知道了消息也是大喜,赶紧请了大夫来诊脉。大夫却没号出喜脉来,只说是肝火太盛伤了阴气,血行不畅的缘故。给开了苦药汁子不说,还叮嘱说千万要少动些气才好。薛姨妈连着薛蟠自然有几分失望,只到底成亲日子还浅,也不十分放在心上。
哪知到了下一个月,仍是没有换洗。薛姨妈就有些急了,心说这姑娘不会因为性子太差,给整绝经了吧,那自己的乖孙可就没指望了。忙又接连请了几位大夫来,都说不是喜脉,全是肝血上的事。
夏家那里也得了信,旁人也信不过,夏老太太亲自带了个女医过来了。说从前给宫里的娘娘们看过病的。这女医给夏金桂从上到下好好查了一顿脉,也是一样的话。只说太好动气了,伤了血阴,得好好调理调理。
夏家老太太一听就不肯了,连说自家女儿在家时何等乖巧,怎么嫁到薛家不过半年就弄成这副模样了,非要薛家给个交代。薛姨妈不免要同她理论两句,只那夏金桂就是夏家老太太调理出来的,这老姜更比新姜辣,薛姨妈哪里是对手?!
这时候宝钗说话了:“亲家太太,嫂子从前是什么性子,我们只听说了,到底也没见过。到了家来如何,却都是眼前真见的。如今嫂子身子有损,这关着我们薛家的嫡子嫡孙,我们怕不比您老人家着急?若是您还要疑心什么,不如请了人来,我们就把嫂子打进门来发火闹脾气的事一件件揭开了细说说。也给您去去疑安安心,可好?”
夏家老太太立时偃旗息鼓。她这般作势无非是怕薛家仗了势又逮住这夏金桂身子有损子息艰难的话头为难她,才想占了先机再说。哪想到宝钗这一通话,竟是说从前闺中名声是哄人的意思了。且要把家丑外扬,哪有这样道理?除非是不想要这儿媳妇了,拼着损一把名声,一拍两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