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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薛家同贾家有亲,加之也算门当户对,且独女也只有嫁于薛家这样人家,才能保全家中产业不落旁人之手,此其一。再一个这夏家太太实在是极为中意薛蟠的,为啥?看官要说了,这么一个不学无术还身上背着人命的纨绔,老太太什么眼神能瞧得中意?这却又是各人各因了。
她带着女儿执掌产业,未让族人赚了便宜去,性子就不是个绵软的。所谓同气相求,人大凡总是喜好同自己相似的人。且她心里,男子正该有魄力胆量才能护得住家人,一生实在见过太多无耻之徒,更信拳头胜过口舌。还有一句,这薛蟠能杀人无事,不正说明薛家靠山厉害?同这样的人家结了亲家,才是百利无一害。
薛姨妈那里见了夏金桂人品模样,只觉很有两分凤姐的风范。想着要能钳制住自家那个混小子的,也非得这样的才成。兼之夏家底子在那里,还就只这一个闺女,自然都是她的。如此人品家底,说是人财两得也不为过。
宝钗提醒薛姨妈打听下那姑娘性子行事,薛姨妈使人打听了来道:“听说是个有两分脾气的。只这样人家,又只这么一个,想来也是娇养的,自然不会绵软。你哥哥那性子,也得有个能同他硬碰硬的才能降服住呢。”
宝钗见薛姨妈十分满意,加之薛蟠年纪也在那里了,难得寻着个处处般配的,便也不再多言,只帮着薛姨妈操持起薛蟠的婚事来。
倒是薛蟠,仍同从前一般,没事就往东府贾珍那里混去。薛姨妈见这头忙着他的婚事,他那头还万不经心的样子,难免絮叨几句。薛蟠面上都应着,回头嘟囔:“也不晓得长什么样儿,就要娶了回来。只说好看好看,我就不信这天下还有比三姐好看的……”
宝钗同薛姨妈正说事,没听着这句,倒是落在了一旁伺候着的香菱的耳朵里。“三姐?不晓得又是哪里的红牌姑娘了……”也只转过这一念,便放下了。
薛宝钗忙着家里琐事,湘云回来后两人也没得空好好聚聚,湘云自从林府回来,倒对医药上了心,寻了些书来看,也算乐业。李纨得空看着了还随意指点两句,每每让湘云顿开茅塞,心里暗赞“原来大嫂子竟有这般才学,只寻常实在看不出来的”。
倒是惜春一个可怜,自从迎春家去备嫁,她这里就孤单了。这日接连在屋里闷着钻研了好些天的符咒,却无甚精进,心里烦恼,索性扔了笔往外逛去。左走右走,就到了栊翠庵,便叩门求见。
妙玉见是她来了,便吩咐小童烧水泡茶。难免说起迎春的事来,妙玉道:“那日我在园中欲寻一处得月灵之力的所在,又听得府里团圆欢聚,也想乘兴一游。远远好似看着你们两个,待走近了,却是林姑娘同史姑娘。
倒听她们作得好诗,只那两个古怪丫头都在,便没有上去说话。原是月下联句的风雅事,不晓得哪个混人的主意,偏摆了暖锅热酒上来。好容易等她们去了,我倒想近水观月,却是满廊的荤腥酒臭,实在败人兴致。”
惜春听了大笑道:“旁人我不知道,云姐姐定是喜欢的。她从来是醇酒厚味不碍锦心绣口的。唉,你这一说,倒让我也惦记起来,可惜如今连个伴儿都没有。你虽是个有趣的,却奈何不吃酒肉,实在不美得很。”
妙玉深吸口气道:“我都奇怪,怎么能容你进了我这屋子。”
惜春哈哈笑道:“佛云所有相皆是虚妄,大约是妙师父你有几分佛心慧根,看穿我这皮囊底下的一缕真意了。”
妙玉叹息着无奈摇头。
惜春又问:“你方才说什么月灵之力,是个什么东西?月亮不是天天有,你还非得趁那个热闹。那日就算再没兴头,也得去应应景不是,你还嫌她们底下荤腥浊气,是没见上头的光景呢。”
妙玉道:“月灵之力便是月蕴之力,寻常日子自然也有,只那日是距月最近之时,又当满月,实乃月灵之力最强最净之机。”
惜春道:“哦,那这月灵之力有何用场?如何吸纳?”
妙玉缓缓摇头:“我师父曾同我说,这月灵之力是化灵之源,我们这里山川之间已无上古之力了,只月灵内仍蕴了精源之力,若能引动吸纳,锻魂修神,大有裨益。只可惜上古功法如今并无传世,是以你说如何吸纳,我也不知。我们所行者,不过对月念咒打坐罢了。”
惜春心有所动,耳边又听得妙玉道:“古书上常有记妖灵拜月之说,可见她们倒是没断了传承……”
她话未说完,就看惜春蹭一下站了起来,一脸兴奋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又冲着妙玉一抱拳:“多谢妙师父提点,此番若有所成,再来答谢!”说了兴冲冲往外头自去了,在外头院子里正同小尼姑们说笑的丫头全不接头,眼见惜春都要出了院门了,才与玩伴匆匆别过紧跟了上去。
惜春这回进了屋子,就翻箱倒柜找起书来,而后抱了书苦读,几近废寝忘食。外头问起只说着了风寒歇着。之后放下了书,又关了门把人都轰出去,不晓得在里头折腾些什么。也不知过了几日,大半夜忽听得里头一阵笑声,把外头守门的丫头从睡梦里吓醒了。待得醒过神来,又开始愁:“明儿可怎么跟奶奶回禀这些事儿呢……”
第334章 园子
说都是一府里住的,到底哪个能都知道府里出的所有事?只各凭所见所思各定所行罢了。
这回先放一放一家一室的琐碎,来说一说朝上的一件新鲜事。从来常听册封皇后,正宫娘娘母仪天下,每到此前后多半前朝□□风起云涌。这回稀奇了,却是老圣人下旨册封庆贵太妃为皇太后。当今圣上立令内阁承旨,礼部拟选吉日,行了册封礼。王公百官皆上表庆贺,又颁诏公布天下。
老太后故去日久,余者自以几位贵太妃为尊,当中鸾鸣宫里贵太妃育有三子,向来称皇后以下第一人。奈何会生不如会养,这庆贵太妃虽只养了十王爷信王一个,却有个了不得的养子便是如今乾元殿上坐着的那位。想当日天子潜龙时,老圣人心思略倾,才把当时还在嫔位的太后升作妃,贵太妃还是后来加封的。
圣上又特令内工部新修长乐宫为太后居所。前后通廊重檐歇山,天下皆称当今之纯孝。只鸾鸣宫里风光了大半辈子的贵太妃不知要做何想。
除此之外,另有四王爷五王爷两位因几样事务经办不利,受了圣上责罚,又连带着扯出底下一群官员损公肥私贪污渎职等事,圣上批示务必追究实情按律处置。倒也一清此前市井盛传之四五两位图谋造反恐脑袋不保的话。
林之孝正同贾琏闲话这些事,又道:“听说雨村又降了?上回就降了一级,再这么一来,还剩个什么!”
贾琏道:“那王八羔子吃着几家的饭,谁晓得又是哪里受的牵连?要我说该远着些儿还就得远着些儿。走得近了,没咱们的事也让人白犯猜疑,到时候才是‘南瓜掉在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林之孝家的叹道:“听说前儿个就又跑去见东府大爷了,哪里远得了。”
贾琏道:“总是有事情来往,你不晓得,世上有些事大凡我们这样的人家是伸不得手的,就专要一伙心黑手辣的撕抢去。只野狗性烈,那绳儿也不定就总在你手上,我这么劝过两回,到底无用。”
两人又说了几句,林之孝家的道:“如今也说不好,不都说要打仗呢。”
贾琏道:“胡话,我们丁点动静没听见,倒是外头那些贩夫走卒知道得清楚了?”
林之孝家的道:“不是南边北边都出了几回兵?就这么传了。”
贾琏点头道:“北边自忠顺王府那一脉接手管着,从来都还算安稳,如今几年也不知怎么了,倒总有些小打小闹的。都说是那帮骚鞑子眼热我们这里好地界,到底如何也说不准。只打仗倒未必,倒是结亲还有两分可能。”
林之孝家的问道:“结亲?”
贾琏点头:“听里头传出来的话,好像如今满朝挑人呢。只不晓得到底同那头的什么人结亲,这个人选自然有讲究了。”
两人又就着这话说了起来,越发猜得不着边际了。
乾元殿书房里,信王正喝茶,一时又放下茶盏顾自乐着。见两个哥哥都没理他的意思,便自己踱过去道:“哎,我说……”
诚王爷仍顾自对皇帝说道:“如今粮种已很有几样见成效的,还幸亏预备得早,若还是从前的那些,说不得如今北边就得闹饥荒了。还余几样留他们接着弄,这头倒该开始想从前说起的存粮的事儿了。”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