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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看你喝得这幅样子,就是有人把你推倒了,也未必能翻过身来还手,就不怕有人趁机对你不轨?”
“哈哈,我这身边有敖凊女侠,害怕什么?”夏云昭伸手去够,但已然喝得软塌塌的,一下子便扑了个空,又被按了回去,结果他一个仰倒,直接躺在了铺了波斯地毯的地面,朦胧地看着敖凊道:“还是说你想对我图谋不轨?恩?”
他这幅模样,着实诱人得很,因为躺在地上,衣襟松散,露出一线流畅秀气的锁骨,又是个练家子,身材并不单薄,是脱衣有肉的模样。此时赖在地上不起来,双眼带着氤氲的水汽,眼尾桃花似的红艳,声音又带着一丝暧昧的沙哑,若是个狼女在侧,早就扑上去了。
敖凊却很不解风情地放下酒盏去拉他:“别躺在地上,多脏啊——!”
夏云昭伸手一扯,她的尾音顿时就变了调,整个人都摔在了他的身上:“你干什么啊,真的喝醉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夏云昭仰着头看她,目光灼灼地几乎能烧到她心里去,把冰凉的血都烫的火热,她觉得脸都要烧着了:“凊儿,若是你对我不轨,我绝对不会反抗半分。”
“···说什么疯话,喝茫了吧你?快点起来,地上多脏啊,那么多人踩过的。”
“我的店干净得很。”男人挑了挑眉,伸手摸上了敖凊的脸颊:“我真的没醉,说的话都是认真的。”
“···好端端的,你这是又来哪出?”
敖凊想起来,但夏云昭偏偏很无赖地用腿压住了她,两人现在的姿势要是让旁人看见了,可是一百张嘴都说不清楚。
“你是不是今天进宫的时候受什么刺激了?”
“···”
“汝阳王?那小矬子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觊觎着武林中的神兵,我看他早晚都要举兵造反的,你跟他一个武夫计较什么?除了进宫,你跟他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
“这话跟他没关系。”夏云昭的语气有点硬,手还不由分说地把她的脑袋扳过来与他对视着:“我说的是真话,凊儿,我想娶你。”
“!!!!”
敖凊的心顿时颤抖了一下子,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双褐色的眼睛:“你说什么???”
“我说我想娶你,八抬大轿红妆十里的明媒正娶。”夏云昭顿了顿:“我没有妾侍,连通房都不曾有,你嫁给我就是正房夫人,我已经···想了很久了。”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夏云昭这才起了身,顺便把敖凊也扶了起来:“你肯定会说,你不是寻常人,你来历不明,更是寿与天齐的存在,让我死了这条心。”
“···”
“但是,不管你是人,是神仙,还是妖魔鬼怪,只要你愿意嫁给我,我都会明媒正娶你,至少给你几十年的落脚处,你就不用在世间颠沛流离了,最起码有个挂念···我也可以给你留下在人间的回忆。”
“我不想嫁人。”敖凊趁机脱离了他的身边,用一种说得上恐慌的神情看着他:“你根本承受不起后果,别说傻话了。”
“就算是天打雷劈,我也会娶你的,这辈子娶不了就下辈子,下辈子娶不了就再下辈子,总有一世我能如愿的。”
“···我看你就是喝多了。”敖凊咬着牙:“我不可能嫁给你的,哪辈子都不可能,你死了这条心吧!”
然后她抓起一旁的纯钧剑,直接奔出了房间,头都不敢回一下。
自那以后,她再也没回过元都,直接跑到了边境去,江湖事也一概不问,偶尔会听见夏云昭的名字,心颤了颤只当没见过这个人。当时因为逃得太过于仓皇,她心中也是有愧的,但终归是不敢回去看一眼,生怕他见了自己后有了执念,二人之间欠下因果。
她在边境游走多年,直至换了皇帝,她才敢偷偷摸摸地潜进他的府邸,躲在门外想要看看他怎么样。
“可惜老爷行将就木,却未能留下一儿半女继承家产,这偌大的家业,可怎么是好?”
“没听老爷吩咐么,先前收养的那个小子交了大运,老爷要把家业给他哩!这是上辈子积了多少福报,才能有这样大的馅饼砸在头上,啧啧···”
“冤孽哟,也不知道是哪个女人,能让老爷念念不忘的,连个通房都不要,生生自己过了这么多年,换了别人家,早都儿孙满堂了吧···哎,病入膏肓对老爷来说也是解脱了。”
“真是造孽,英年早逝啊···”
那两人交头接耳地从敖凊跟前走过,因她隐了身形无人能见,所以他们也没发现有个女子就站在他们老爷的门前,满脸的震惊。
夏云昭要死了?!他也就而立之年,居然会“行将就木”?!
那一刻,她只觉得自己气血上涌,平生头一回知道什么叫“窒息”,简直脑海里都是一片嗡鸣,空气也无法进入到肺腑当中,她只能撑着廊柱才能站稳。
自那次馆驿里的逃离后,她再未有过如此失态的时刻,哪知此生从未体验过的事情都砸在了夏云昭的身上,让她既震惊又害怕。
为了一个凡人,她这也算是头一回了。
就在她调整呼吸的时候,门内传来一个声音。
“凊儿,你在那里吗?”
敖凊吓了一跳,被踩了尾巴一样急窜窜地转过身去,发现门口并没有人,她这才想起来自己是隐匿了身形的,夏云昭按理说根本看不到她。
难道说,他是已经病得出幻觉了?
刚要往前走两步看看,那个熟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知道你在,可能你又要问我怎么知道的···练武之人,如果门外有他人气息,怎么会察觉不出?”
“···”她竟然忘了,夏云昭的武艺也是很精湛的,在他身边藏匿,难度无异于凡人登天,就是汝阳王府的赵敏想要偷袭他,也是在十步之外就暴露了行踪,更别说她根本没隐藏自己的气息。
“你能不能···进来看看我?虽然我现在很没个样子,早就不复当年神采,但我想看看你——我不会再叫你嫁给我了,你别怕。”
门外没有回应,就连风声都没有,不知道人还在不在的夏云昭也只好说下去,虽然这要耗费他许多体力:“我不会怪你的,都是我太急躁,吓到了你,你又怎么会答应下嫁于我呢?可是我真的很想在闭眼之前再见你一面···我这辈子已经过去了,你既然肯来看我,能不能进门来?”
敖凊就站在门口,虽然腿已经蠢蠢欲动,但她的理智还在叫嚣着不能去。
只要看一眼,她就一定会心软,就算是神也不能打破生老病死的法则,哪怕是圣君也从未强留过恋人的生命,她更是不能。
指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凝起来冰凌,尖锐地扎入手心,把冰凉的血液从体内放了出来,滴在门前有如泪痕,这时唯有自伤的疼痛能让她保持清醒。
过了许久,门内才传出一声无奈的笑:“凊儿,我真想娶你。若有下辈子,你愿意嫁给云昭吗?还是八抬大轿,十里红妆,明媒正娶,迎你过门。”
她将神识放开,蔓延到里面去,察觉到屋内人的气息渐渐微弱,仿佛还在等她一个答复。
等那气息极弱的时候,她终于踏进了那扇门,走到了已经黯然合眼的男人榻前,将他的手握在了掌心。
夏云昭早已不再年轻,疾病掏空了他的血气,整个人苍白瘦弱,但仍旧十分英俊,甚至因为那份羸弱让人感到无尽的怜爱疼惜,他刚刚离去,手还是温热的,仍旧能烫热她的血液,就像当年一样。
“如果你有下辈子,我就等你来娶我,我是个姑娘家,绝对不会去找你的,太没面子了。夏云昭,你要是敢用这个骗我,我就真的再也不见你了。”
夏云昭的葬礼,敖凊也隐匿了身形全程跟着,便见到了当时家丁所说的养子。
十几岁的少年和几箱子金银珠宝一起到了坟前,管家问他怎么不用冥币,少年用这几天已经哭哑了的声音回答:“这是我爹临终前特意吩咐的,这是要给我娘的聘礼,这辈子没能娶成,他得带到下辈子去一起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