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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处,无谓的损失可会令我心痛的。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超出本分的事情不能做,收集情报,收买敌国重臣将领这些都是司闻曹的职责,我若插手,岂不是越权行事,我可没有打算和司闻曹争功。就像当初锦绣盟的事情,现在想来,我却是有些多事了,监察官员是明鉴司的事情,我却让锦绣盟去多事,虽然结果不错,但是若是因此引起了李贽的不满,可就得不偿失了。而且锦绣盟的事情夏侯沅峰替我背了黑锅,这次若是天机阁成为众矢之的,难不成司闻曹会替我背黑锅么?想来想去,天机阁还是安稳一些好,不显山不露水才是真正的赢家。
正在我浮想联翩的时候,一个蓝衫青年走入舱中,恭恭敬敬地禀道:“公子,无锡飞鸽传书到,一切已经准备妥当,只等公子一到,就可上路。”
我醒过神来,笑道:“山子你在机关暗器上的成就已经不在我之下,这次更是亲自出手,我自然是放心的,断不会误了我的行程,也不会露了破绽,不过上船的时候还是要安排一下,既要避人耳目,又不能让人疑心。”
那蓝衫青年眼中闪过惊喜,对于我的赞赏十分激动,不过接受过的教诲却让他强行抑制心情的波动,应诺告退,临去之时,目光在呼延寿身上一扫而过。
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语的呼延寿心中一叹,这蓝衫青年相貌沉静冷肃,武功显然不弱,见他气度言语,也是出类拔萃,听侯爷对他的称呼,想来也是八骏之属。昨夜天机阁之会,至今想来也是如梦如幻,他虽然没有资格出席,可是却也冷眼旁观到秘营弟子出入。今日想来,仍是赞叹不已,江南之地,果然是地灵人杰,群英荟萃,若是南楚国主也是明君,能够举贤任能,大雍根本没有取胜的可能。
舟行两日,终于到了无锡一处隐秘的船坞,走出船舱,我望着装满粮食的那艘特制货船,心中生出惆怅的感觉,上了此船,就意味着这短短的逍遥时光已经逝去,好梦由来容易醒,唉!
第二十八章 乐在相知心
我要乘坐的货船是从震泽湖出发,沿着江南运河北上京口,这是从无锡向淮东运送粮草的船只,去年秋天在淮东的一战,正是秋收将临之际,因为雍军犯境,以致颗粒无收,淮东被南楚收复之后,两军对峙,更是急需粮草,至少在夏收之前,淮东粮草都要靠江南调度。所以从去年年底开始,从吴越至淮东的运粮船就络绎不绝,有官粮也有私粮,其中从无锡起运的粮船占六成之上。粮行这样的生意多半在世家控制之下,但是这并不妨碍天机阁控制的商行跑一次龙套,在吴越买上十船八船的粮食,运到淮东出售,这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运河上这样的船只络绎不绝,自然不会有人知道其中一艘特制的货船之内,多了几个不该存在的偷渡客人。
这艘货船表面上和普通货船没有什么不动,但是却在设计的时候动了手脚,在舱中加了一个密室,可以装载一些价值不菲的私货,现在,我就是被夹带的偷渡之人,小顺子则成了粮船管事身边的小厮,他只需改变相貌即可,世间能够看出他深浅的也不过寥寥数人,不必担心有人会识破他的身份。而呼延寿和其他四名侍卫,全被小顺子封了七八成的武功,然后丢到船上去做苦力了。反正换上船夫的粗布衣衫之后,目中神光黯淡,除了身材高大一些,怎也看不出是身居武功的军人。随着东海水军南下的时候,这些人都已经度过了晕船的难关,这一次,我特意先派人训练了他们半天如何行船,只要不胡乱说话,充做船夫杂役倒也勉强可以。这些侍卫都是克尽职守、精明能干的军士,否则也不能被选入虎贲卫,他们若是下起功夫来,等到下船的时候,一定已经是最好的船夫之一了。其实我倒不是不顾及呼延寿的面子,才让他也去做船夫,只是船上的密室小了一些,住一个人还可以,若是再加一个就太拥挤了。
这个密室只有两丈方圆,室内只有一张床榻,一桌一椅,除此之外就只有一小块空地可以供人活动一下筋骨,虽然通风还算不错,甚至还有一个相通的小房间可以盥洗,但是毕竟不够舒适,尤其对我这个享受惯了的人。可是我也是无可奈何,淮东不比吴越,我若是抛头露面出了什么纰漏,想跑都跑不掉,所以只能委屈一下,躲在密室里面了,这也是小顺子当初答应我潜行南楚的条件。想到我需要在这里闷上十天半月,就是叫苦连天,呼延寿他们虽然可怜一些,但是至少还可见到天日,而小顺子更是可以自由自在的在外面游荡,凭他的武功,就是在岸上逛一圈再回来,也不会被人发觉,这样的强烈对比真是令人郁闷啊。
看看嵌在舱壁上的夜明珠,心中生出一丝庆幸,这种密室通风虽然还不错,但是若是长时间点起灯火,却也难以忍受,可是这里没有天光,若是不点灯火,便是伸手不见五指,若是别人藏在里面,自然只能忍受一下。但是山子精灵得很,临时在壁上加了一个小机关,可以嵌入几颗夜明珠,这样一来,室内珠光明亮,虽然不及天光,但是视线无碍,就是想看看书,也不会觉得光线太暗,若非如此,这十几天我可怎么煎熬呢?
放下书卷,我再次轻叹一声,真是寂寞啊,或许是习惯吧,我从前最是喜欢清静的,可是现在却觉得分外不能忍受寂寞。小顺子也真是的,抛下我独自去逍遥了,说来也奇怪,若是他在我身边,就是一天不说一句话,我也不觉得孤单,在榻上翻来覆去了几次,终于忍耐不住,跳下床在地上踱步,转了几圈,越发觉得气闷,恨不得出去透透风,可是想到和小顺子有约在先,途中不能离开密室,便只能黯然神伤。正在我烦恼无比的时候,密室的小门无声滑开,小顺子躬身钻了进来,手上提着一个食盒。
我心中大喜,等小顺子将食盒放在桌上,准备出去的时候,拉着他道:“和我一起吃吧,吃完再出去不迟。”小顺子瞥了我一眼,却没有理会我,只是将食盒里面的菜肴和碗筷拿了出来,我一见却是大喜,竟有两副碗筷,小顺子果然够义气,知道我闷得很,所以特意陪我吃饭,想到此处,连忙拿了两个茶杯放在桌上,又殷勤地提壶倒茶,准备讨好他一下,全没留意小顺子眼中闪过的一丝笑意。
吃完饭后,我见小顺子在那里收拾碗筷,想到他又要出去闲逛,我却是作茧自缚,心中涌起强烈的郁闷感觉,往榻上一躺,翻身向内,瞪着墙壁发呆。过了没多久,便听到小顺子离开的声音,心中越发腹诽起来,他若想离开绝对可以做到无声无息,怎么偏偏弄出这样的响动,不是存心气我吧,不过想想我不许他杀了丁铭二人,却不跟他说原因,也难怪他这样气我。正在胡思乱想,身后传来小顺子冷淡的语声道:“下一盘棋如何?”
我喜出望外,连忙翻身坐起,就连上一次被小顺子杀得汗流浃背,立誓不再和他下棋的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匆匆道:“不许反悔,至少三盘。”
小顺子微微一笑,已经恢复真容的清秀面容上露出温暖的表情,这可是这些日子罕见的表情啊。
一局棋才下了一半,我便又皱起眉来,看着被小顺子杀得七零八落的盘面苦笑,抬起头来,见小顺子神色和气,我壮着胆子道:“下棋也没有意思,我们随便聊聊天吧?”小顺子目光一闪,淡淡道:“说些什么呢?”
我笑道:“什么都可以,你想问什么,或者想说什么都可以,难得这样清闲,身边又没有外人。”
我心中想着,只要小顺子问起,我就可以和他说明这些日子肆意妄为的缘故,也免得他心里不快。谁知小顺子想了一想,道:“公子当初向皇上提出随水军南下,皇上问公子何故,公子只说想令楚军误会我军主攻方向乃是吴越,今日想来,公子真正的理由不仅如此,一来是想和荆氏和解,二来是分担姜侯的压力吧?”
我捡起一枚棋子,在手中把玩着笑道:“想和荆氏和解倒是真的,虽然就是别人来,也可对荆氏手下留情,可惜我却知道舅父他老人家固执强硬,我若不能和舅父化解心结,荆氏是万万不能为我军所用的,只是皇上必不会放心我回嘉兴,所以我便没有提起。至于分担海涛身上的压力,这话又如何说呢?”
小顺子淡淡道:“东海水军自从归顺大雍一来,这是头一次出战,胜负战绩十分紧要,吴越乃是南楚精华之地,纵然一时得手,也难免遭遇挫败,而且以王者之师,行海匪之策,恐怕易遭攻讦,纵然现在无人说什么,等到日后发作出来,便是一桩大罪。公子相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