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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十六章
“你已经追了我好久，歇歇好吗宝贝？”薇拉解下额带，束紧在小腿，止住被子弹擦过伤口的血，皮肉撕裂的疼痛使她难以面不改色，说话也有些急促。
“我可以等。”里查德将子弹重新上膛，瞄准不远处黑色劲装的女刺客，“但FBI和参议院无法忍受刺杀西蒙斯议员的凶手逍遥法外。”
“你真是不懂怜香惜玉。”薇拉把手背到身后，红唇勾起，“恐怕都没有马子。”
“不劳你费心。”里查德冷得如同一尊毫无感情的雕像，“乖乖束手就擒，我想你不希望在脑门上开个枪孔。”
“束手就擒，可以啊。”薇拉答应得爽快，“你过来，丢下那把枪。”
“耍花招对我没用，小妞。”里查德依旧把枪口对准她，“先扔掉你腿包里藏的东西。”
薇拉翻个白眼。
“西蒙斯不是我杀的，不管你信不信。”她懒得跟这块木头废话，说话间眼观六路，摸清了周围地形，足下悄悄挪动。
“别动！”里查德敏锐发现她的意图，开始逼近，“你要是真的无辜，跟我回去调查清楚，迟早会获得自由。”
“喔万一被哪个西蒙斯样德行的色老头强迫做情。妇，你把我抢回去吗？”薇拉面对他的逼近仍不忘把话顶回去。
“敬酒不吃，不好意思了。”里查德到她跟前，反手到口袋去摸手铐。
薇拉看着他的动作，突然冷笑。
“干掉他！”
她冲他背后叫道。
里查德回头，电光火石，只见黑影在参天树木间转瞬即逝，随即，他太阳穴就感受到了枪口的冰凉。
“举起双手。”薇拉手下施力，几乎要把枪摁进他脑袋里。
里查德沉默片刻，缴械投降。
薇拉转到他背后，一脚踹在腿弯，令他砰然跪地。
“你真没劲，里查德·切斯特顿特工。”她面有得色，宣布胜负。
“卡。”
奎勒对于今天的拍摄也很满意，拍拍手掌向两位演员致意：“非常精彩。”
饰演女主角薇拉的海莉抹抹脸上的汗，接过皮特罗递来的毛巾和水，拉着他到旁边去。
开机一个星期左右，整个组的人差不多也知道了他们两个的关系，对于银发小青年能拿下海莉都暗暗感到惊奇。
“原来海莉喜欢比自己小的……”
艾米得知的时候惊愕得快掉下巴：“你居然真的把他给吃了！”震惊中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海莉一口薄薄白烟喷到她脸上：“喜欢就吃咯。”看艾米低着头躲避，大美人凑近在她刘海上香了个：“放心，我不会冷落你的。”
经纪人的脸顿时红得像被火山岩浆烫过，蹭蹭蹭连退三大步：“你、你在说什么啊！”扭头就跑。
剩波斯猫歪在那里吞云吐雾。
说到底，还只是个小姑娘。她面无表情地想。
而面对皮特罗，她就无法做到面无表情。这厢她把他拉到一边，矿泉水咕咚咕咚喝掉小半，递回给他让他喝。
看皮特罗仰脖饮了一口，她故意又勾住他脖颈，拉低他的头，启唇去抢他的水。
唇齿相接之间甘甜回流，把最后一滴液体抢得干干净净她还吮住他不放。
“今晚带我出去玩……”她贴着他的唇瓣说。
靠得这么近，她可以清清楚楚数清他的睫毛，看清他纯粹无瑕的漆黑瞳孔。
其实并非纯黑……里面永远有亮光，如同无尽宇宙尽头不灭的光源。
吸引她扑火的光源。
皮特罗眨眨眼，柔声道：“不行。”虽然他也很想。
海莉早就知道他会这样回答，反正她真正的目的不在此，马上改口：“那我们今晚滚床单！”
小宅男倒吸了口长长的冷气，被她一句话撩得内火躁动，再在她唇上磨掉些许缱绻，才恋恋不舍拉开距离。
总归他们两个除了第一次之外，到目前为止再也没做过羞羞的事情，他倒是想，只是电影拍摄开始之后海莉就变得很忙，背台词练动作，有很多幕都是夜景，通常拍到很晚，他把她背回帐篷，她就睡着了，没时间也精力跟他亲亲热热，尽管她一看见他就调戏他说要。
每次忍得辛苦的都是他。
海莉知道，也很心疼，曾经边亲他边说：“要不要用手？……”
他脸红耳臊地拒绝了。
“不要不好意思。”海莉好言诱哄。
但皮特罗就是摇头不松口。
他主要是怕……撩起更大的火灭不了，更难受。
不过小宅男天生好动，雨林很大，景物纷繁，还有很多奇怪的神出鬼没的小动物，海莉没空的时候他跑来跑去瞎逛，就不会想那种事情。
久而久之，整个剧组没有人比他更熟悉这里的地形。
“好吧。”海莉不逗他了，她也很遗憾，“今晚睡觉之前过来找我，嗯？”
见他点头，她满意地摸摸他头发。
顺带地，她随口跟他说起刚才自己觉得有点奇怪的一幕：“我跟文森特对戏的时候，看见有个黑影在树梢上一闪就没有了……但不是完全没有踪影，感觉它跳到更高的树梢上，被挡住，视觉死角。你注意到了吗？”
皮特罗对她描述的一切并不知情：“或许是动物。”
“我总觉得有点怪怪的。”海莉坚持。
皮特罗说：“那下次我看清楚点。”
那边文森特跟奎勒交谈着，眼神不知不觉就飘到亲昵说话那对恋人身上。
见鬼的恋人。银头发小鬼只是海莉的一时新鲜，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海莉。
他眼幕沉沉。
时间还很长，海莉也并非对他厌恶到退避三尺的地步，他有的是耐心。
“文森特？”奎勒叫他，“就算谈到捕猎，你也不必心急到此刻就开始寻找猎物。”导演知道他在看海莉，不挑明，巧言调侃。
“不错。”文森特移眸时，奎勒从他眼中瞧见了势在必得，“我会是个好猎人。”
头发花白的导演暗觉有趣。
他乐见拍摄过程波涛暗涌。
—— —— —— 晋——江——首——发—— —— ——
当晚海莉洗过澡，在帐篷里等皮特罗。因为想跟他在周围走走，她没有换睡衣。
对此海莉是有些郁闷的——她还有好几件睡衣他没看过！
事实证明不换是正确的抉择。
帐篷外脚步声响起，她以为是皮特罗，躲在门帘后想吓吓他。
脚步声越来越近，停在外面久久不动。
海莉凝神屏息。
外面那人的身影投映在帐篷布上，根本不像皮特罗。呼吸声很大，粗长若野兽。
再迟钝的人此时也该察觉出不对劲，她后退一步，绷直身体，黑影终于鬼魅般窜入时给了个狠厉的旋踢。
脖后传来手刀击打的钝痛，她知道空招了。
失去意识前，她努力睁眼看清不速之客究竟是谁，视野中却不如人意地一片模糊，像糊满雪花。
她在心里恨恨骂了句脏话。
最后只依稀记得，那人身形魁梧。
还有他身后长长的……尾巴。
再醒来，海莉已经被五花大绑，丢在墙角。
她沉吟一声睁开眼，伸手不见五指，屋子死寂，散发着古怪难闻的味道。
又腥又臭……
海莉双手被麻绳缚在背后，待意识清醒，只能用身体蹭着墙壁坐起来，
努力分辨这是什么地方。
五分钟过去，她很干脆选择了放弃。
恰逢门锁响动，有人推门进来，拉灯，刺目的光让她难受地闭上眼睛。
“你最好，老实一点。”依旧是沉重得如同野兽般的鼻息，嗓音像在砂纸上磨过，喑哑粗犷。
海莉适应了光线，马上去看那人的脸，即便是她，也吓得半晌失声。
那是什么人……或者说，那是什么东西。
兽耳，兽尾，长满棕黄黑褐相间细毛的手脚，在种种明显的动物特征下，那张人脸就显得特别诡异。
他身上的花斑，看起来特别像某种动物。
海莉万分紧张中大脑急剧转动，福至心灵，脱口而出，导致她跟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金钱豹！”
那人嘿嘿大笑：“恭喜你答对了，小妞。”
“你为什么长这个样子。”海莉努力让声线平稳，“有够丑的。”
“不是谁都长得像你男朋友。”金钱豹被戳中硬伤，愤而回击，“那个小白脸。”
“放你的狗．屁！”波斯猫护短比谁都要厉害，“你算什么东西！”
金钱豹被她骂到后面，怒极反笑：“我是什么东西，好几天前，我们还在健身俱乐部见过。想不到大美妞是个演员，更想不到，你男朋友居然也是变种人。”
海莉听见他话中的“也”字，登时有不好的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