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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悦,他是灵魂体。”奶牛目光锐利地扫了王生,提醒道。
“嗯。”沈悦不答,只当做看不见听不到,径直走了过去。
这一路上沈悦见多了鬼物现行的事情,有的是死了也不知道,还以为自己活着;有的是无意间灵魂出窍,执着于自己的梦想,就像王生这种,白日做梦都是求仙问道;还有的就是纯粹为了吃人的恶鬼了,专门欺骗路人。就如聂小倩,她再怎么美,也改变不了她之前就是恶鬼的事实。
王生见沈悦不理睬他,也不生气,跟在沈悦身后嘴巴一刻也不停。现在他也不觉得腿疼腰酸四肢无力了,恨不得这山路在久一些。
沈悦见这人实在聒噪,心中一动就加快了步伐,很快就把他远远的甩下了。
远远地,她还能听到王生“姑娘,等等我呀!”的回音。
第47章 武
紫臻山云烟雾绕; 山路狭窄陡峭,山上有座道观,名为“清天观”。
道观幽静; 门前种着两排大树; 枝繁叶茂,一些鸟穿梭其中; 几片阴影落在厚重的大门上,围墙青砖上长着不少青苔; 一种时间的沉淀感扑面而来。
王生手脚并用爬上了山; 就见先上来的沈悦满脸失望的准备下山; 下意识地想到:“难不成这道观不收弟子?”
沈悦回头看了眼高高在上的牌匾,有些挫败,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正经的道门; 没想到竟然不收女弟子。
王生心里急突突的,他可是累得要死才爬上来,从来没想过拜师失败的事,于是焦急地拦住沈悦问道:“姑娘; 你怎么要下山了?”
沈悦见了王生,眼中一亮,心里生出了别样的想法; 勉强微笑道:“清天观不收女弟子,我只好失望地回去了。但你是男儿身,想来观主应该不会拒绝你的诚心。”
王生身体微动走近两步,见沈悦心情不虞; 眼睛却始终清亮明丽,闪烁着迷人的光芒,有心安慰却不知怎么开口,只得呐呐的说道:“这……没想到道家也讲究传男不传女。”
王生要是知道沈悦心里对他有了谋划,估计她眼中闪烁的迷人的光芒就变成阴毒的寒光了,但这时花痴光环加持,他是看不透的。
沈悦身姿纤美,亭亭玉立,淡绿色长裙垂地,投下一片阴影蔓延至王生的脚下。阴影如同有了生命一般扭曲着,悄无声息地分化出一截覆盖住了王生的影子。
对着王生腼腆轻柔一笑后,沈悦便脚步轻松地绕开痴痴的王生,留下一阵香风消失在了山路之中。
五个月后,余杭城。
余杭城最近出了一件奇事,原本迟钝愚笨但善良的朱尔旦突然变得才华横溢,竟然一举高中魁首,成为了余杭时下最年轻的举人。
这科举高中本是喜事,但引来街谈巷议的是他疑似和地府陆判有不可告人的关系,好似因为妻子不够美丽而做出了为妻子割头换貌的事情。
谁想这被换上美貌小姐头颅的王氏一觉醒来不认朱尔旦,现在家里闹得不可收拾。
这事一出,立刻有人举报朱尔旦,觉得他能考上,肯定也是作弊,要求严查。
真正的王氏也只不过是一个小妇人,被换了头的小姐的家人一诈就诈出了底细。这家人立刻就报官找上了门来,新来的县令性格刚硬正直,朱尔旦即使有举人身份也被他下了大牢。
虽然还没宣判,但是众人都知道这种和鬼物混在一起牟利的人不会有好结局的。
这方世界虽然鬼怪横行,但是如此奇葩之事也是少见,立刻就传遍全城,向远方传递。
这几个月来,沈悦走走停停,见了不少的奇事,也得了一些道经修炼法门,只是都不合她的心意。
她倒是想拜入门派,可是那些门派好像知道什么一样,没有一个愿意收她。难不成真的都牛b到洞察天机,一眼定运了?
潜伏在王生那里的影子也一直没有多少收获,王生上山轻松入门后,却一直在干粗活,天天都要砍柴磨练心性,估计一时半会儿也学不到什么。
来到余杭后,沈悦决定停下来好好学习《赤脚大仙经典》,并实践一番,于是打算在余杭开家医馆。
《赤脚大仙经典》其实并不是什么修炼法门,它其实是本医书,是沈悦从一个“医仙”手里得来的。
当初她走到一个小村镇,当地有个懒汉张三头,最爱吃肥鸭,然后有天突然浑身长满鸭毛,这让他苦不堪言。
幸好他遇到一个四处流浪的赤脚医生,开方曰:“此病需让丢鸭者痛骂,骂到四邻皆知,方能痊愈。”
原来这张三喜爱吃鸭却没钱买,他又懒得养鸭,就做了偷鸡摸狗的事。乡里时不时就丢了只鸡鸭,这张三因此不知得罪了谁,就被人整治了。
沈悦恰好遇到这事,心里就惦记上了这个“医仙”。连着跟了两个星期,确定这医仙会点法术,力量都来自一本书后,她就下药准备迷倒他。后来迷药计划失败后,沈悦就直接武力抢夺,最后扔下五百两白银就一骑绝尘跑路了。
既然决定定居在余杭,沈悦自然要好好采集这里的消息。
余杭原本的县令是横死,因此这次调来的县令贾仁首要事情就是处理这凶杀案,朱尔旦的事情只是附带。
余杭有个名叫武承休的富户乡绅,有一天做梦梦到故父训斥他滥交朋友,只有同村猎户田七郎人品胆气过人值得深交。
被父亲教训了一顿后,武承休终于觉悟,为此三番五次拜访田家,“日久生情”,他最后终于感动了对方,和田七郎做了朋友。
余杭有个赵姓大族,出了一个在京城为官的御史。田七郎和武承休刚做了两天朋友,这个御史赵家就蹦了出来,想要霸占武家的石榴园。
武承休不同意,赵家便勾结县衙陷害武家,田七郎当然看不过去了,当下就装扮樵夫,闯入县衙,杀死了赵老爷。随后他遭衙役围攻,寡不敌众,不得已拔刀自刎。
田七郎人头落地后,惊魂未定的县令探身去看,忽然田七郎尸体跃起,一剑闪刺。县令猝不及防,一命归天。田七郎倒回原处,人头也随之瞑目。
真是妙极了,死了多少年的老爹突然指导儿子怎么教朋友,活着的时候怎么不管?
刚处了基友,就有人要夺他的基业,怎么办?不要怕,就是干——田七郎。
“杀人者田七郎,杀官杀秀才,罪大恶极。但事出有因,田七郎义勇有情,且人死灯灭。现田家妻儿老小俱押入大牢,流放西南。武家也是无辜,但牵扯甚广,罚金五十。”
在书办宣布了结果后,衙役就强硬地押着鬼哭狼嚎的田家老小准备送进大牢。
“我可怜的狗剩!”田家婆娘满脸绝望地搂住儿子,嗓子都骂的沙哑起来了。
她不怨县令,就恨田七郎不顾家人性命强出头,如今自己没了性命还连累家人。武家家大业大,田家为了他落成这样,也不见他伸手援助一点。
田狗剩好像还没有大名,虽然才七岁,可是穷人家的孩子早懂事。他已经明白了自己即将成为人人不齿的囚犯的事实,也知道都是经常来自家的武叔叔新出来的事。
武承休作为读书人,地位比猎户高多了,因此得了机会站在一侧。穿着一身月牙白衣衫的他一表人才,恭敬地听着县令说话,看也不看哀嚎的田家人,浑身散发着冷漠,拒人千里之外的气息。
田狗剩无助茫然地目光在县衙里扫视了一圈,最后停留在武承休的脸上。他的目光瞬间一变,像是淬了毒一样死死的看着武承休,好似要刻骨铭心地记住他潇洒的容貌风度。
“他在笑。”田狗剩还不太明白自己心中的愤懑,只知道自己看到这个笑容十分不开心,有种想要毁灭眼前一切的冲动。
这事其实简单的很,只可惜了田七郎的妻儿。沈悦这么善良,自然不愿意看着孤儿寡母被流放,于是就生出了收下她们做仆人的念头。
当然,让她生出这个心思的,还是田狗剩的大转变。
“这是个可造之材。”明白沈悦心意的奶牛中肯地评价道。
“走吧,去牢房。”沈悦淡淡的扫了一眼武承休,转身提前去牢房准备。
另一边,刘武当初毒死狐狸精后,母亲崔敏不久就一病不起,请了多少郎中都是摇头说准备后事。
刘父急匆匆的回家后,特意请了名医,这才有懂行的人点明真相,说出崔敏是惹到了秽物,已经失了精气,这次大病一场,不死也是活受罪。
这个真相真是让刘父又气又怒,见了狐狸尸体,听了刘武的解说后,他这才释然,为自己的儿子感动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