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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玉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将她的样子深深印刻在脑中后,转身大步离开。
春去秋来,花谢花开。
邝露的肚子一日日大了起来,常常在仙侍的搀扶下走到院中散步。虽然她一再表示自己并不需要搀扶,还未到走不动之时,然而众仙侍却笑道:“虽是如此,还是要多加注意,否则陛下回来,又要责怪小仙们不好好照顾娘娘了。”
提及润玉,邝露看向头顶的流萦树,心道,听闻战事逐渐平定,魔界已经被润玉、哥哥和旭凤一起打得退回了忘川境内,并立下承诺有生之年不再来犯。想来他不久就要回来了。
微风过处有,流萦树上垂下来的枝叶在邝露周围轻悠摇曳,邝露刚伸手轻轻捻住一片枝叶,就听见耳边传来温柔的唤声:“露儿!”
邝露回头看去,见润玉就站在不远之处,甚至连身上的精甲都未曾换下,不禁心中大喜,便他疾步走了过去。
润玉几步跑了过去,将她一把拥在怀中,紧紧抱住,“露儿,我回来了!”
“你怎回来得这么早?”邝露虽心中惊喜,却不忘问他:“我可是算了日子来着,你却比我预算的要早了许多,这是为何?”
润玉亲了亲她的额头,笑道:“傻露儿,战事一完我便将其他的诸事交给了兄长与旭凤,先行回来了。”
提到旭凤,邝露不免多问一句,“旭凤可还好?”
当日旭凤启程前往弱水河驻守,曾来与邝露道别,并说若无需要,便也不会再常回来天宫了,得了空闲倒想去六界走走看看,才不辜负这漫长的神仙岁月。
“旭凤倒还好,等与魔界立约之事尽都了结后,他便要去四海游历,”低头看向邝露时,笑意满满道:“你可知他要与谁同往?”
“谁?”邝露刚问完,猛然惊醒,“难道是……锦觅?”
“正是。”润玉笑道:“他与锦觅约好,先去四海,再去五山。有锦觅陪着他,你可放心了些?”
邝露叹息,“虽略有放心,却仍觉亏欠。”
无论如何,她对旭凤总抱有一份内疚。
“不许再想着旭凤之事了,”润玉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尖,伸手抚上她已经显露的肚子,“近来孩子可好?”说着,微微弯腰靠近几分道:“你可不许欺负你娘亲,否则等你出来,为父可要教训你了。”
邝露笑着看他说完,等他直起身后才道:“进去吧,这身龙云战甲也该换下来了。”
润玉伸手揽住她的腰身,拥着她往玉华殿内走进去。
“久日未见,不如娘子亲自来替为夫更衣可好?”
“夫君若不嫌弃,邝露自是乐意效劳。”
“怎会嫌弃,此等殊荣,为夫若能独享一世,便也无憾了。只是舍不得露儿如此操劳,还是就此一次罢了。”
“久日不见,夫君还是这般贫嘴。”
“在露儿面前,贫些嘴又何妨。”
两人边走边说,声音逐渐远去……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已完结,谢谢所有追文的小天使们。笔芯~下两章是番外。
第63章 番外(上)
天帝润玉走进上清宫时,只觉今日玉华殿内莫名的冷清。
以往只要他踏进玉华殿的大门,便会有熟悉的声音传来:“陛下,你回来了。”
而今日,却未曾听见那清盈悦耳之声。
润玉环顾了殿内一圈,心想着莫不是邝露又去研制什么新茶?还是去处理妖界的事了?
润玉伸手按了按有些隐隐作痛的额角,转身往寝殿内走了去。
刚从人界看过锦觅回来,千年的执念虽最后化作烟云,然而他并非已经全然放下,只不过是求而不得的无奈罢了。
陛下,”正在整理床榻的小仙侍见润玉进来,忙上前跪地行礼,“陛下。”
润玉蹙了蹙眉,“怎的是你在这里?”
他的公案与床榻从不喜悦别人多碰,因此一直都是邝露亲力亲为为他收整。
“上元仙子临走前,交代小仙要一日两次过来给陛下整理床榻……陛、陛下?”
话还未说完,已经被润玉一把提了起来,“‘临走前’是什么意思?”
那小仙侍被润玉惊得全身轻颤,眼睛里溢出满满的惊恐,连忙道:“上、上元仙子已经……走、走了……”
难道上元仙子走前竟没有告知陛下?
也是了,陛下时不时便去人间看望已成凡人的水神仙上,一去便是数日……也难怪他不知道上元仙子要离开之事。
“走了?”
意识到自己的威压已经吓到了这位小仙侍,润玉松开手,眉头舒展开来,不在意道:“想来是回玄洲仙境了?”说着,笑笑道:“邝露跟随本座如此之久,她若要告假一些时日,本座何曾不给?”竟一言不发便离开,倒是越来越任性了。
见小仙侍还站在原地垂着头不敢言语,润玉挥手道:“你先下去吧!”
小仙侍如被大赦般忙行礼退了出去。
润玉环顾了一圈殿内,空气里还残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水露清香,这是邝露身上的香气。
从前他以为是邝露为了讨他欢心而故意沾了清晨的香在身上,后来才知道,这是邝露与生带来的独特香气。
人人都知,上元仙子的真身乃是玉色佛莲上的一滴清露,因而这香气之中也夹杂着一股似能宁神定气的玉莲气息,很是好闻。
润玉便是在这种清香环绕中沉沉睡了过去。
他想着,邝露自太巳真人身归混沌后,便常常抑郁寡欢。如今她虽是这般任性离开,但总归过些时日要回来的。
直到次日他在玉华殿内的案上看见了邝露留下的字迹。
“世事无常,万法不变。缘散则散,因果不空。”秀润的簪花小楷透露出写字之人的清婉倩丽,“无明造业,是业因种业果。然因缘际会,无业无报,无情无伤。此生愿陛下万世安好,岁岁荣康,来世不遇不聚,无波动念生,无因缘际会,才得自在。”
润玉的眸光停留在“来世不遇不聚,无波动念生,无因缘际会”一行字上,久久不曾挪动。
她走了……
润玉缓缓抬眼,映着秀丽字迹的白纸在手中瞬间成灰。
她不是暂时告假,而是真的离开他了。
润玉坐在案后半晌未动,心中有丝莫名的情绪似乎要破土而出,却又被他强压了下去。
不,邝露不是别人,任何人都会离开他,唯有邝露不会。
想到这里,润玉才定了定心神,拿起一旁的折子看了起来。
似乎邝露并未离开多久,又似乎她已走了很久,久到润玉无论做什么,都觉少了些什么。
什么都不对。
清露泡出的茶水味道不对;
案上折子摆放的位置不对;
殿中床榻上叠放的薄被不对;
空气里的花香不对;
不对,不对;
就连夜间被其她仙侍剪过的灯芯也不对……
一众的大臣也纷纷问道,上元仙子何时回来?六界还有各样的大小事宜等着上元仙子定夺。
润玉怒道:“便是邝露不在,难道本座竟是摆设不成?”
让大臣们将各样的事情一一报了过来,才惊讶地发现,原来邝露曾为他劳心劳力处理了这么多大小不一的琐碎事情。
“如上元仙子这般钟灵毓秀之人,实在是万年难得一寻,”一大臣见润玉深夜还在案前批阅折子,遂小心翼翼进言:“陛下还是将上元仙子请回来吧!有仙子在,也能为陛下分担一二。”
“上元仙子惊才绝艳,实在不是小仙能够比拟的,”一小仙侍在见到润玉多次蹙着眉头饮茶后,跪下道:“小仙斗胆,恳请陛下迎回上元仙子。”
润玉微垂眼睑,目光无意中落在了一旁的白玉砚台上。
从前他阅折时,邝露便会站在一旁为他研磨。
邝露磨出来的墨,浓而不浑,淡而不灰,略略一沾便能写完一行,却不会让墨水过多而滴落在纸上。
再看面前铺陈的,也是他素来爱用的黼纹青檀纸,一张一张被精心裁开,以青玉镇纸压在了案中。
润玉心思微动,嘴角却漾开一抹几不可见的笑意。
邝露不在,旁人磨出来的墨,总不合他心意。
“出去久了,总归是要回来的。”润玉对底下跪着的几名天兵道:“去玄洲仙境将上元仙子请回来。”
天兵刚行礼应了,润玉又道:“见到上元仙子,告诉她,本座知她辛劳,待她回来,晋升她为上元仙君,掌司命一职。”
“是。”天兵一惊,随即低头领命,退了出去。
润玉打开一道折子,连日来的阴郁心情总算好了一分。
再过几日,邝露就会回来了吧。
天界的众仙家等着,上清宫的众仙侍也等着。
便是润玉,心底也隐隐约约带着一丝期盼。
然而一等便是大半月过去,去玄洲仙境的天兵回来复命,却并未带回上元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