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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还看不出来这位出手不凡且特有针对性,那就白瞎了一对招子了。
林雨桐拎着酒过去,拉了罗胜兰:“这是我姐姐,是我的恩人贵人。今儿,我姐姐也高兴,但她不胜酒力,我替我姐姐敬两位老总……”
说着,又是一瓶咕嘟嘟的干了。
这石总就看那酒瓶子,五十六度的纯粮食佳酿,三十年前的酒了。一口气两瓶子?
要不是酒香扑鼻,他真以为这位喝的是凉水呢。
那位杨总尴尬的笑笑,男人嘛,爱占点女人的小便宜。尤其是这么漂亮的女人。人在商场上混,什么女人没见过。有人往上贴,那就接着,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这女人也得分什么样的女人,眼前的这个女人绝对不是泛泛之辈。就是跟在她后面一直严肃着一张脸的女人,也绝对不是欢场上的人。
对这样的女人,欣赏便可以了。有时候惺惺相惜也成,未必得动歪心思。
人家把态度摆出来了,难道自己和老石就是那SE中饿鬼?
他尴尬的笑笑:“还未请教……”
“今日不请教了。”林雨桐眼角挑起,带着几分笑意:“今儿我跟我姐姐,是恰逢其会,碰上了,敬一杯,心意这……也算是到了吧?”她指了指两个空酒瓶子,“要是两位觉得……”
“不不不!”这位石总一脸的端正神色:“这份心意,我和老杨都收到了。今日是我们失礼在先,改天一定登门拜访。”
和气生财对不对,这样的狠人敢这样肆无忌惮的狠,孙秘书这种有背景的官身,俩耳朵都开始流血了,能这样毫不顾忌的人,你说她身后没背景,谁信?
出门在外,别管自己什么来头,都得相信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话。
听了这话,林雨桐才笑了,伸出手跟两人握了,然后看向孙秘书,脸上带着几分似笑非笑的意思:“主要还是得孙秘书满意的吧?”
孙秘书眯着眼睛,双手捂住耳朵,但脸上还带着笑:“我自然是看到林总的诚意了。”
她把‘诚意’两个字咬的特别重,这是把林雨桐给记住了,且记恨上了。
幼稚了不是?
我要是怕你记恨我就不来这么一下了!
林雨桐抬手,一脸的歉意:“叫我看看您这耳朵,可是伤着了?”孙秘书想躲,却哪里躲的过去?
林雨桐抬手摸着她的耳朵,脸凑到她跟前,张嘴就喷出一股子浓烈的酒味:“孙秘书,平时咱们让着你,不是怕你,是懒的跟你计较。但你得记住了,不要以为别的女人的成功,走的跟你是一样的路。能走到如今,还敢这么嚣张的,你觉得都是平白得来的?”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说是跟孙秘书耳语呢,可其实也是说给其他人听的。
说完,她就站直了身子,紧跟着又晃了晃:“不行了,喝伤了,有些不胜酒力,今儿怕是不能陪两位老总尽兴了。”
那位石总忙说:“门外有司机,叫司机送林总回去。”
“不用了。”罗胜兰站出来,扶着林雨桐,“我送林总回去。”她跟这两位自我介绍:“鄙人罗胜兰,有什么指教,在下恭候就是。”说着,就看向孙秘书:“孙秘书,今儿的盛情,我罗胜兰记住了,日后必有回报。”
说完,扶着林雨桐就走。
林雨桐明白,刚才自己替罗胜兰出头,那是想还当日的恩情。如今罗胜兰却主动自报家门,更是跟孙秘书叫板,显然,她是没想叫林雨桐独自承担。
石总和杨总对视一样,对这两个女流倒是更不敢小看。男人们出来混的,讲究的有情有义。这俩女人今儿这一出,就有几分这个意思了。
杨总甚至是送了几步出来,还叮嘱道:“开车千万小心。”
出来之后,林雨桐直接上了罗胜兰的车,坐在副驾驶上。而她自己的车,仍在这里明儿叫司机来取就是了。
一上了车,罗胜兰就先说:“送你去医院。”
林雨桐摆手:“我哪里喝醉了?”半点不见醉态。
罗胜兰是真有些讶异:“我这酒量一斤不倒,你这酒量三斤垫底吧?”
林雨桐笑笑就岔开话题,“那两人是什么来头罗总知道吗?”
“叫什么罗总?”罗胜兰笑道:“叫罗姐吧。咱们姐俩那是真对脾气。”说着,就她把话题又绕回来:“没见过,也没听说过。”
林雨桐轻哼一声:“这个孙娇娇,惯的太过了。”不过说句实在话,“那俩位老总,却也不是完全不懂规矩的人。”
罗胜兰摇头:“男人在外面,都是一个德行。要不是妹子你今儿硬气,人家不能这么敬咱们。”真要是稀里糊涂忍下来了陪人家饭局,结果便是截然不同。她的眼里露出几分难堪的痛苦来:“女人做点事出头,比男人要难千倍万倍。我是真羡慕那些家里有靠的人,什么都不用管,自有人安排妥当。风雨来了,有人站出来遮风挡雨……”她叹了一声,看林雨桐:“姐姐我是命苦,没遇到好男人。妹子你呢,要是男人还靠得住,其实在家里也没什么不好。外面这世道,难难难!”
林雨桐没说自家的事,只看罗胜兰笑:“姐姐啊,不知道多少人羡慕咱们的日子呢。你看着她们过的好,却不知道她们觉得咱们手里握着钱,花起来随心所欲。”
罗胜兰就笑:“随心所欲?其实她们不知道,最缺钱的就是咱们这些人。挣的不少吧,可却永远都觉得钱不够。欠着银行的就没有还完过,厂里那么多人指着吃饭,后面就跟有鞭子打似的,一刻都不得清闲。她们是天冷了,坐在暖气跟前,开着电视织着毛衣,然后跟着电视上哭啊笑的,咱们呢?给人家陪笑脸哭脸的,活的那真是一言难尽!”
说的多了,林雨桐这才知道罗胜兰的情况。她也是当年下过乡的,在乡下谈恋爱,爱上了一位才子。这位才子倒不是吟诗或是别的,而是画画。有点钱,都买了画笔颜料了。两人在七七年春上结婚的,结果七七年冬,就恢复高考了。这才子人家考上了美院,上学的补助还不够买颜料的。罗胜兰呢,当时是接了父亲的班,到了酒厂。在酒厂做搬运工,就这都不知道要羡慕死多少人,好歹是正式工啊!要上班,还要带两个孩子,这点工资要养家,还要给丈夫买颜料画笔,反正是日子过的紧巴。她呢,就自己偷偷的在家酿酒卖,补贴家用。那时候,因为投机倒把,不知道被治安处罚过多少回了。要不是逮住她的都是这一片的片警,警告一下轻轻放过去就算了,她都不知道要在大牢里蹲多少年呢。
然后丈夫美院毕业了,被分到小学当了美术老师。
一个堂堂的美院毕业生,却去教小学生画画?这不是大材小用吗?
这才子觉得自己这是怀才不遇,家里的酒倒是把他养的开始酗酒打老婆了。罗胜兰一看这不是办法,扑腾出来的那点钱,想办法求人送礼,把这位才子丈夫愣是给调到了高中。在高中给特长班的美术生上美术课。
这下总算没荒废你的本事吧。家长们都盼着孩子出息呢,私底下也送老师礼物之类的东西,挺受人尊敬的。
可是好景不长,老师的工资不好往下发,学美术又是个费钱的活,真正有天赋的不一定学的起,那学的起的不过是看着艺术生特长生对文化课的要求不高,过来蹭数的,想找一条捷径进大学的校门。于是,钱是赚到了,可人家又觉得,教导这些废材,简直是浪费他的人生。
于是人家又开始郁闷纠结,郁郁不得志,结果还是喝酒。喝酒打不过老婆,就打孩子。
罗胜兰把俩孩子交给她自己的父母代为照管一段时间,想着叫男人出去散散心,纾解纾解,许是就好了。不是整天嚷着被困在家庭里吗?行!家庭不困着你了,给你带点钱,你爱上哪里写生上哪里写生去!
这一出去,坏菜了!
人家爱上了一个乡下的姑娘,爱的死去活来,然后带回城里的时候,已经是珠胎暗结了。
这还不算,他还把这姑娘带到罗胜兰的面前,说看着这姑娘,就像是看到年轻时候的罗胜兰,那么质朴那么美好,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市侩和铜臭的味道。
“去他妈的质朴!”罗胜兰说着就不由的骂了一句:“那个年月,我不活的质朴我有啥办法?后来,孩子大了要花钱,他要追求理想要花钱,我再不市侩一些,一家子擎等着饿死呢。”说着,她又冷笑,“你不知道,她带了女人回来的时候我竟然不意外,也不难过。甚至还轻松了一些,好像有个声音说,我终于有个能说服我的理由离婚了。这操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