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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东西上门了,四爷去前面,林雨桐去后面见太爷的夫人。在刚入二门的地方,先碰到那位姨奶奶,林雨桐塞了一个小匣子过去:“才说要拜访,今儿见到了,就顺道给您拜年了,您别见怪。”
这姨奶奶笑的更真诚了:“跟你说一句要紧的话。夫人的娘家嫂子的妹夫,是学政林大人。”说着,就笑盈盈的往前面去了。
这是说叫自己走太爷夫人的路子?
还是算了。推荐是敲门砖,这一步走了也就行了,剩下的……不用。
只要是文章好,只要不直接淘汰,名次这些都无所谓的。推荐只是获得一个机会,州试可是实打实的考出来的,省试必然也能考出来。
因此,就是平常的见了礼。林雨桐不热情,不想这位夫人倒是热情的很:“……不知道金家娘子,娘家姓甚?”
“姓林。”林雨桐笑了一下:“听说夫人是京都人。”
“是!是京都人。”太爷夫人看着林雨桐又打量:“娘子可有亲眷在京都,不瞒你说,我总觉得娘子有些面善。”
“我娘家也是京都人。”林雨桐泛泛的说了:“许是在哪里跟夫人碰过面也不一定。”
“敢问娘子娘家是……”她这么一问,林雨桐就赶紧说:“小户人家,不值当夫人动问。”
这夫人倒是不问了,也不知道信了还是没信。
不管信没信,林雨桐都觉得,现在不是替原身找娘家的好时机。
过了正月,许大娘子又上门了。这次上门是想要林雨桐要花样子的,“给我那弟弟做了一套春衫,我们家那口子给汉文在药铺找了个活计,先干着吧。”
“那是好事啊。”故事还是原定的轨迹在走的,林雨桐就说:“听说祖上是做生药生意的,许相公在药铺历练两年,定是能重操祖业……”
这是好话。
明明就是出门给人家做活的,愣是被说成是为了祖业出门历练的。这话说的好,听在人的耳朵里就是叫人觉得舒服。
许大娘子心情明媚的离开了,到家的时候还跟李公甫说:“要是汉文能找个像是金家娘子那样的,我就没什么可操心的了。”
李公甫一耳朵进一耳朵出,出了门才说了一声:“做梦!”
人家的事,林雨桐没关注。只跟四爷商量着,说找个时间,去寺里找大和尚问问,这些练气法门的事。
四爷就说:“二月二十九吧。”
二月二十九是观世音菩萨的圣诞之日,那一日去寺里上香,也是那么一个意思。
这次,两人都很正式。提前三天就斋戒,去之前特意沐浴,准备上永福寺找大和尚去。
如今,礼佛的风气格外的浓重,往城外的人络绎不绝。光是等船就等了好半天。
往上山走的时候,四爷就后悔了,“时间选的还是不对。”
香客这么多,大和尚忙着呢。且没那么工夫指点什么练气法门呢。
不过上了山之后,倒是叫人意外了。还是那个小沙弥,在门口等着:“两位贵人来了,师傅在禅房等着……”
还真忽略了人家能掐会算的本事,什么人来什么人不来,人家都知道。
推开禅房,却不是大和尚一个人,跟大和尚相对而坐的,还有另外一个看起来倒是年轻些的和尚,不过从这个和尚的气势上看,修为大概不低吧。
大和尚笑着起身行礼:“两位施主远道而来,有失远迎。”
林雨桐笑着回礼,将食盒递过去:“这是素点心,自己做的,您尝尝看。”
大和尚还没说话,那个年轻的和尚猛地站起来看向四爷:“这位施主,可愿舍身出家……”
嗯?
林雨桐猛地就变了脸色,只看向大和尚:“您这是什么意思?寺里的僧人都这般无礼吗?一句话还没说,倒是当着人家娘子的面叫相公出家的。这是何道理?”
大和尚一脸的尴尬:“误会!都是误会!”说着就看向年轻的和尚:“这是贫僧的师弟法海,在金山寺……”
“法海?”林雨桐跟四爷对视了一眼,“这还是真是……”怎么那么爱叫人当和尚呢?
法海看向两人,随后又盯住四爷的眼睛:“施主一身龙气,乃是君临天下之帝王之气……俗话说,天无二主……天下横出第二个拥有帝王之气之人,这是要霍乱天下之兆……为了天下生民不受战乱荼毒,还望施主放下心中执念,皈依佛门……”
皈依佛门?
放你娘的罗圈屁!
什么心中执念!
四爷想做皇帝吗?又不是没做过!至于有狗屁的执念吗?自己见识不够,偏说人家有野心。
林雨桐刚要说话,被四爷一把给拽住了。就见他笑了,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大师说的是……最近心里总是烦躁,要是有机会能跟大师讲经论道,想来,总是该有些裨益……”
法海大概没想到四爷会这么说,脸上的神情一下子就缓和了起来:“施主知道回头是岸的道理便好。”说着又看林雨桐,“女施主年纪轻轻却功德无限,想来是几辈子的善人修来的,还望女施主……”
“好了!”大和尚直接打断法海的话:“师弟不是还要开坛讲法吗?时间差不多了……”
法海这次没有违逆,出去的时候还跟四爷道:“贫僧静候施主……”
四爷还礼,客气的送他出门。
这边大和尚见林雨桐的面色不好,就带着几分歉意的道:“我那师弟……已是犯了痴了,却不自知……”话没说话,他一下子就顿住了,右手抬起来,拇指在食指中指无名指小拇指上点来点去,然后猛的朝天上看去,紧跟着就叹了一声:“……劫数啊……劫数……”他摆摆手,朝四爷和林雨桐道:“二位请回吧。咱们的缘分到这里就算是尽了……施主不用再来了……”说着,不等四爷和林雨桐再说什么,大和尚已经叫外面的小沙弥:“送客!”
这就被送出来了。
连为什么的都不知道,简直莫名其妙。
先是法海要渡四爷出家,紧跟着大和尚又说什么劫数。
这劫数是谁的劫数?
等二人离开了,大和尚就闭关了,吩咐小沙弥:“若是法海师傅来了,告诉他,贫僧闭关了,谁来也不见。”
“师傅!”小沙弥不明所以:“为什么啊?”
“为什么?”大和尚闭上眼睛:“以为是契机,却不想……变成了劫数,法海他……可惜了……”
“什么劫数?”小沙弥听的糊里糊涂的,追问了一句。
大和尚摇头,却像是没听到小沙弥的话一般:“……也对,佛家尚有金刚,更何况一人间帝王……”
再说什么,小沙弥就听不见了。他轻轻的起身,给大和尚收拾禅房,突然,他的视线落到了金钵上,一时好奇,不由的多看了两眼。可这一看,他不由的惊叫出声。只见原本黑漆漆的看不到底的金钵,里面倒影出一副画面来。一个通体莹白的巨大的蛇身在里面盘旋,然后一层层一层层的蛇皮褪尽,露出个人形来。
“师傅……师傅……”他惊慌一直朝后退:“妖怪……妖怪……”
大和尚一挥手,就要朝那金钵打过去,却不想外面一股劲风呼啸而来,将金钵夺了去:“师兄这是何必?”
大和尚叹了一声:“罢了罢了!天意如此。”他一挥手把小沙弥推了出去,然后禅房的门紧紧关上了,还真就闭关了。
却说林雨桐一路上回去还带着几分气愤,四爷却笑她:“怕我出家?”
林雨桐看他:“你敢扔下我试试?”
四爷哈哈就笑:“舍不得呢!”说着,就摸了摸她的头。
瞬间,晴空万里。
林雨桐雀跃了起来:“回去就打听金山寺。”
“不用!”四爷说着就朝后指了指:“打听就太刻意了……你且等着看吧。”
本来不想搭理的,谁知道这法海属狗的,逮谁咬谁。四爷满身龙气,这没法解释,但是武断的说人家有野心,想造反这就过分了。这话要是传出去,还了得?大江大浪都闯过来了,不能栽在法海这个阴沟里吧。毕竟,别的世界怎么走向,两人是没有剧本的。可这次不一样啊,提前要是知道剧本还给玩崩了,那真是……死的冤枉了。
因此,本来不怎么关注主线的林雨桐,默默的观察起来了。
先是许宣,这家伙被他姐姐跟姐夫塞到药铺当学徒去了。他读书不行,但学医还是有些天分的。他性子不要强,人品也确实没有什么瑕疵,性格上的缺陷就先不说了。只说他这脾性,当伙计当徒弟都合适。特别听话,叫干什么就干什么,一点也不会偷奸耍滑。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