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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着半夜三更的,一个女人不回家,能去哪呢?
桂兰比林雨桐还生气,觉得不把那贱人揪出来,不问清楚了,这日子都没法过了。她是一家一家的找人,别说,还真被找见了。在二楼的一家,那家女人在车间值班,结果家里的男人把相好叫家里了。上下楼的住着,又是大晚上的溜过去的。只要早早的再溜回去就行了。谁知道,被堵住了。
楼下闹起来的时候,这两人都听见了。女人吓的衣服都穿不到身上了。想出去趁乱溜吧,不现实。整栋楼都被吵起来了,楼道里都是瞧热闹的人。
见桂兰要查都笑呵呵的叫查,等死活都拍不开其中一家的门的时候,还有啥不明白的?这里面肯定有鬼呗!
桂兰给一脚踹开门,把衣冠不整的两人给揪出来。
这家的男人直接不认账啊,“……大概我家的门之前没关好,然后我听到开门声,还当是我媳妇回来了……她直接脱了往床上来了,我也当是我媳妇的……谁知道刚才被吵醒了一看人不对……我怕解释不清楚……所以不敢开门……”
桂兰拉着已经傻了的女人就往一楼去,才不管这两人是咋回事呢,只问道:“……你说,你偷没偷我男人……”
把张宝柱给气的,人家躲都来不及,你还上赶着问,问啥问啊。很有脸面吗?
有从楼下追下来看热闹的,这个一言那个一语的,林雨桐才听明白了。
喝醉的男人叫郑新民,是厂里司机班的。媳妇叫李翠翠,以前是戏班子的,后来进了厂里的文工团。
这小媳妇长的自是没话说了,唱戏的嘛,身段也好。
两人都是赶着分房,结的婚。可这结婚了,男人一月里没几天在家的,拉料的长途车,一走几个月是常有的事。这小媳妇不是个安分的人,跟人眉来眼去的也有。
三楼那边,那些女人都不大瞧的上这个李翠翠,把家里的男人看的可紧了。就怕被妖精勾搭去了。
二楼那边那个男人,是基建科的副科长,媳妇是车间的。只是不知道跟李翠翠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吧。反正大家也都没谁察觉了这事。
郑新民跟李翠翠呢,两口子爱吵吵。李翠翠瞧不上郑新民那窝囊样,不止一次的说过,金工那样的男人,才像个男人。又说,哪怕不是金工那么气派的,怎么着也得找像是钱思远苏瑾这样的,斯斯文文的,瞧着就觉得打心眼里喜欢。要是再不济,也应该找像是苗家富和张铁柱这样的,五官端正,身体壮实,关键是顾家,至少晚上躺到被窝里,被窝是暖和的。还说了像是厂长副厂长厂办主任这些领导,人家也说,虽然年纪大,但是权利是好东西……
这些话,要不是郑新民喝醉了,这会子又被气的狠了。糊里糊涂的一股脑儿的给倒出来了,大家也不可能知道。
男人是边说边骂,然后该说的不该说的,都给说了:“……她不就是一戏子,还看不上我,还想这个想那个……”
听上去就很恶心了。
李翠翠这会子缓过来了,一口唾在郑新民的脸上:“……老娘如今都是你害的,找什么找?!不在当然是不想跟你睡,我就是跟别人睡了怎么了?我还告诉你,这楼里的男人,八成都跟我睡过,怎么了!你个窝囊废,老娘就偷人了,怎么着吧。”然后猛的就把衣服一把扯开,对着满楼的人:“爱看的都看,想睡的就来找老娘,老娘奉陪……”
林雨桐扭身回来,四爷跟在后面,特别乖巧的往回走。
跟需要那种拧着耳朵才能把眼珠子从李翠翠身上拔出来的男人比,那自然是好多了。
这一晚上,有多少家偷着吵架,这都不知道。
等天亮的时候,厂里的领导就找林雨桐:“妇女的工作,还得有人来做……”
之前很多年纪大点的女干部,都或多或少的出问题了。像是戴淑珍陈爱虹,像是范云清。另外还有一些人缘也不错的人,像是苗大嫂这样的,可理论水平又不行。
赶着鸭子上架,厂里的妇女工作,就你来吧。
这工作为什么着急叫林雨桐呢?
因为李翠翠出事了,这工作还得有人做。
做工作,该问的还得问:这李翠翠出啥事了?
一问才知道:郑新民回去不光是打李翠翠了,这家伙不知道从哪里的野草地里,弄了一大盆子像是鬼针草草籽的东西。有些野草的果实像是刺状的,比如说是苍耳。那玩意像是枣核上长着刺。但是那种刺跟鬼针草的这种刺还不一样。鬼针草的刺是那种细细的,坚硬的,而且刺比较长,一个果实上这种刺少说也有两三根。
他把这果实收集起来,铺在地面上铺的密密麻麻的一层。然后拿皮带抽着李翠翠打。李翠翠一躲,掉床底下了。这一滚,浑身上下扎的都是这样的刺。
林雨桐一听都倒吸一口气,这比容嬷嬷扎紫薇还狠。
针扎了直接就能拔出来,可这玩意它长着倒刺,当时扎进去受了一遍疼不算,这把刺要挑出来,可不得再叫扎一遍。而且,这玩意它有毒。毒性不大,死不了人。但是刺痛痒这样的滋味也不好过啊!跟这些比起来,容嬷嬷那刑具算啥啊?小儿科啊!
在一一五的医院,六个护士三班倒的帮着挑刺,用了四天才挑完,就知道身上到底扎了多少上去。
叫林雨桐做工作,可这工作怎么做?先谈谈吧!
“要离婚吗?”她这么问。
谁知道李翠翠摇头:“……不离!”离了,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那还怎么做工作?
那个跟她相好的基建科的副科长被撸了职位,也不在基建科了,被分配到工地一线干苦力去了。没被开除是人家媳妇找厂领导闹了:“……我男人肯定没偷人,是我说给我留门,家里的门是开着的。谁知道那不要脸的怎么就钻我男人的被窝了……”
为了保住工作,人家当啥事也没发生一样,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
那所有的罪责就都在李翠翠身上。
她这会子惨然就笑:“人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可这世上,大多数男人比婊子还无情,比戏子还无义。啥情啊爱的,都不过是骗女人上床的把戏……可怜我从小学戏,演戏,结果还是被男人的把戏给骗了……”
林雨桐不听她那一套,就说:“郑新民以这样的方式对待你,是很过激。但是你的错还是主要的……”
“我错了?”她冷笑一声:“你找了个好男人,你站着说话不腰疼……”
这跟好男人坏男人没什么关系,“是你对婚姻的态度有问题。婚姻是个严肃的事情,婚前就要想清楚。当初为了分房子,你选了这么一个人。那么婚后你有什么可抱怨的?他的工作性质就是如此,这不是你早知道的吗?如果说婚姻不幸了,跟你想象的差距很大了,允许你反悔。觉得过不下去了,彼此不适合了……可以选择离婚啊。你有工作,厂里提供宿舍给你。你不会无家可归。你有工资可拿,不用担心生活没有着落。你没有孩子,不用担心孩子的后续抚养问题。可是你偏不。你是既想要婚姻带来的便利,又想要婚姻之外的情感刺激。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谁能把天下的好处都占了?”
“你不是要什么就有什么吗?”李翠翠擦了一把眼泪,“我是被我爹娘卖到戏班子的,打小受尽了打骂,十二三岁,就被戏班的老板欺负。你以为我不想找个叫我满意的男人吗?我一个在戏班子里跟物件似的被养大的姑娘……”
那就真没有说下去的必要来了。
林雨桐只跟听得进去人话的人说话,至于李翠翠这样的,她不想多费唇舌了。
但这事,也给了林雨桐一些感触:女人在婚姻,在家庭中的地位,其实比之前认识到的还要低。
桂兰差不多隔两天就被张宝柱打一顿,当然了,桂兰那张嘴,也确实叫人觉得欠揍的不行。但只要桂兰跟她婆婆吵嘴,张宝柱二话不说先打桂兰的态度,却叫人很不舒服。
一个楼里住了这么多户人家,不打老婆的男人,也就三五个。
这还得包括四爷和苏瑾。
光是打也就打了,叫人觉得心惊的是,每个人都觉得打老婆而已,有什么呢。
林雨桐之前是管不着,管得多了那叫多管闲事。可现在既然有这个工作内容,她觉得,反对家庭暴力,应该重点拿出来说一说了。
于是,到了妇女工作会议的例会上,林雨桐就强调家庭暴力的危害。成立一个家庭调解委员会,打老婆,尤其是那种喝点酒不顺心的拿老婆撒气的这种,要做成典型。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