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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例子明晃晃的就摆在宫里,摆在自家的身上,可惜太子妃一叶障目,就是看不见。
奈何?
东宫先收到凉州的消息,然后跟往常一样的过日子。
直到太子收到消息之后的第三天,朝廷才收到奏报。
急报是要先呈送到内阁的。
阴伯方为太师,也为内阁首辅。而这次,连他都没有提前得到消息。
拿着手里的奏报,他不由的暗骂了一声:“不孝子!”
这个变故突然到,也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可这种事,这种大喜事,心里再是有万千的想法,该处理的还是要处理。
召集其他四位阁臣,将折子都传递的看了。
阴伯方就捋着胡子瞧着:陈擎苍这老东西眉眼不动,也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消息,还是装模作样呢。
陈擎苍对凉州的详情,是真不知道,亲孙子跟去了,但是并没有送回消息来。因此,他对于阴伯方的打量还有些莫名其妙。心里也疑惑,不知道自家孙子是怎么一回事,不至于没有送个消息的时间吧。
既然现在大家都说是好事,那这好事自然就是好事!
这就意味着‘太孙’得回朝了。
没时间思量自家孙子在凉州到底是怎么回事,抬眼看去,那边高寒远已经老泪纵横了,“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盼到这一天……快!快送内宫……”
这里面,就数高寒远最激动。他是太子的启蒙老师,内阁中五位阁臣,有两位跟东宫的关系比较亲近。一位是陈擎苍,太子的老丈人。一位就是他,太子的老师。
而除了阴伯方以外的另外两位,张书岚和万芳园,又都是阴伯方的门生。这二人向来是以阴伯方马首是瞻。不过这两人,在阴伯方那里,也是有亲疏远近之分的。万芳园的庶女前几年嫁给武安王为侧妃,又给武安王生下了长子。所以,这万芳园哪怕是没有对阴伯方有什么违逆的地方,但许多时候,他的倾向总有别的偏向。
阴伯方把各人的表情的都看在眼里,就起身:“如此大事……同去如何?”
当然!当然的同去。
太孙回朝会叫朝局有什么变化,这个……在没有见到太孙本人之前,这奏折也只是奏折,不能轻易的就下判断。但是凉州如此一个紧要的地方,该怎么安排?几个人心里谁没点自己的笑算盘。
当然了暂时呢,也说不到凉州这事上来。
但是这次得见见皇上,看看皇上对戚威,究竟是个什么态度。
态度?
什么态度都没看到。
皇上收了折子,就没有然后了。
大太监冯千恩出来,也都是拱手打千,多余的一句都没有。
万芳园就皱眉:“冯公公,圣上可有别的旨意?”
冯千恩低垂着眼眸,只道:“圣上说——知道了。”
知道了?
就说一句知道了?
“这?”万芳园看向阴伯方,眼里带着几分问询之意。
阴伯方面色半点也不变,“知道了就是知道了。圣上既已经知道了,我等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就都退了,静待旨意吧。”
冯千恩对着阴伯方欠身,一副恭送的架势。
在出了这么大的事之后,五位阁臣,愣是没见到圣上的面。
这是几个意思?
出了宫,五个人分了三路。陈擎苍和高寒远去了东宫。张书岚跟着阴伯方朝阴家的方向走。只万芳园,跟着阴伯方走了几步,却被阴伯方拦了,“下衙了,也没什么要紧的事。你要忙,就去忙你的去吧。”
“……所以,万芳园就去了武安王府?”宣平帝靠在玉枕上,闭着眼睛问冯千恩。
“是!”冯千恩的声音更低下来,把正在给皇上摁额头的徒弟兼干儿子冯酬换下来,“万大人先是回了家,一顶小轿从后门出去了,进的是武安王府的侧门……”
宣平帝就冷哼一声:“朕的这俩儿子啊……就是这么迫不及待……”
冯千恩不敢说话,手上的动作却更加的轻柔。
半天,宣平帝的眼睛才睁开,眉头似乎也松快了一些:“也好……凉州终归是靖国的凉州了,等将来,朕对列祖列祖也总算是有个交代了。这个太孙啊……”
冯千恩收回动作,去一边拧了帕子给宣平帝净面,之后才道:“如今朝野只怕已经传开了,从凉州来往的客商,也会很快的把这个消息带回来……”
如今朝廷没有一个态度,只怕这会引起许多不必要的猜测。
宣平帝坐起身来,就轻笑了一声,“不着急,再等等。”
等?
等什么呢?
宣平帝挑出一份折子:“这是戚威写的折子?不是!还不知道找谁代笔的!”他随手就撇了,“朕得等着,等戚威给朕一个说法。因此,不用着急。”
“皇上可以不急……但咱们却不能不急。”
林平泽是个二十四五岁的年轻男子,唇上留着短须,平添了几分稳重。
他一身劲装,刚才演武场下来。坐在亭子里,跟万芳园说话,“万大人……这折子上,没有一个人的署名。您该是看出来了才对。”
是!
这里面没有上官淳的署名。
林平泽冷笑:“太孙这是人还没回来,就给我这当叔叔一个下马威啊。”
不光是官面上的没有上官淳的署名,就是私下里,一封信,一个口信都没得。
这不正常。
他怀疑上官淳根本就不得自由。
万芳园就低声道:“不光是王爷没得到别的消息。阴太师,陈老大人,连同高大人,张大人,也都没有提前收到任何消息。所以,这太孙到底是几个意思,谁也摸不清楚。臣倒是怀疑,不光是上官大人不得自由,就是使团,也未必就真自由。
武安王皱眉:“太孙能有这样的势力?”
根本就不可能。
他愣了愣,才又道:“万大人怀疑……这里面的事……是有戚威插手了……”
万芳园点头:“所以,圣上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要真是戚威在凉州搅风搅水的,圣上此刻怎么表态……”
武安王缓缓的点头:“言之有理。不过,这却给了咱们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把收复凉州之事,宣扬出去……”
太子正跟陈擎苍和高寒远议事,李长治就急匆匆的进来,凑到太子耳边来。
太子摆手:“有什么直接说吧。岳父和老师又不是外人。”
李长治才低声道:“刚得到消息,不知道是哪个商行的伙计,骑着马满大街的吆喝,说凉州收复的事……”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鞭炮声,远远的,听的不甚分明。
然后鞭炮声从一点变成了一片,噼里啪啦的响彻云霄。
高寒远就笑:“这是民意啊!”
自发性的,发自内心的高兴和愉悦,大有普天同庆之意。
他仿佛是看见了,清明盛世在向他招手。
陈擎苍却突然道:“殿下,只怕这不是好事。”
是!
哪里就那么巧的,有那么大胆的商家敢派伙计干这样的事。
分明是有人诚心算计。
一个这么受拥戴的太孙,皇上会怎么想。
算计,从这时候就开始了。
太子却笑:“这样的功绩,不宣扬……难道就该被埋没吗?”
何其不公!
陈擎苍看着太子,然后慢慢垂下眼眸:‘太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您不知道吗?又何以说出这样的话来。
陈擎苍觉得太子是想拿‘太孙’当刀使。反正假的,将来总是要换掉的。
从太子的书房出来,他提出想见太子妃一面。
而得到的结果却是:太子妃刚才出门了,去了皇觉寺,还愿去了。
陈擎苍就觉得有点奇怪了,不管是太子的态度,还是太子妃突然去还愿,叫他都觉得哪哪都不对。
回了府,就进了书房。
才坐稳,一口茶还没喝到嘴里了,长子陈晟轩就求见。
他揉揉额头,把人叫进来:“又有什么事?”
陈晟轩擦了一把汗:“爹……太孙……要回来了……这太孙……”
“太孙就是太孙。”陈擎苍的眼神马上就犀利了起来,“太孙是我陈家的外孙,回来了,当然该庆之贺之!你慌什么?”
陈晟轩低声道:“爹……那边一直没消息……”
蠢货!
陈擎苍皱着眉头:“哪边?又该有什么消息?”
“就是……”陈晟轩不知道是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还是自家父亲年老记忆力减退了,他的声音越发轻起来了,“就是派去杀……”
“傻子!”陈擎苍捂着胸口,尽量降低这种起伏,又不免心里叹气,怎么会生了你这个蠢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