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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琴却摇头:“不离婚!凭啥离婚!我就是要耗着,看她柳成有啥脸跟我闹!”
气头上呢!啥话也听不进去。
直到过了五一,柳成才被放出来。他确实是没收不该收的东西,也没进行违规的操作。但是吧,私生活方面,他喊冤枉,但陈晨不松口,非说跟柳成有很亲密的关系。这种事没谁能证明清白,你自己的老婆都不信你是清白的,谁能信你?
于是,很快的,他的工作就调整了。从秘书处调到了老干局。
这个调动不得不说够狠的。要是没其他路子,这辈子他算是就这么搭进去。
苏小琴不想离,但柳成的态度很坚决——离!
对柳成而言,情况已经到了最坏了,还能坏到哪里去。这最后这一刀,可以说是自己老婆给捅的。
“我跟你说过,我跟那谁真没什么?”柳成的脸上看不出喜怒,“是妈接孩子的时候,她跟妈搭上话了。妈那人你知道的,心里的小算计不少……这陈晨呢,故意靠近我,就是叫我觉得她捏着我的把柄呢。她不想在学校干了,想调到文化局或是教育局,哪怕是借调也行。我跟她的接触,就是收拾妈惹来的乱摊子。是!你整天说我是官迷!我是官迷!为了当官,儿子都能不生!我为啥要为了一个女人毁了自己的前程?咱俩虽说不像是老四跟桐似的,算是青梅竹马,但这也是一个村一块玩大的。我是啥性子的人,你该知道。你咋就能信呢。你看你把这事给整的。小琴啊,要是老四跟我易地而处,你觉得桐会怎么做?”
四哥就不会干叫桐误会的事!
苏小琴抹了一把眼泪,“到现在,你还只觉得是我错了?”
“没有!”柳成深吸一口气,“我没觉得是你错了!我肯定也有错!我家这事,换个媳妇来未必有你做的好,我奶我妈我姐,都不是好相与的,我知道!你跟着我这些年,你也受委屈了!可是你说,咱两这日子怎么往下过?你看见我奶我妈就来气,我奶我妈呢又觉得你搅和了我的前程,你们搁在一个家里,这日子就没法过了。这些都撇开不谈,小琴啊,说真心话,你不怎么适合当一个贤内助。”想起来就觉得累的慌,这个媳妇除了能收拾家务,照顾孩子,负责一日三餐,别的都干不了。不能哄长辈,不能出门交际,要作为一个农村的小媳妇,她合格。甚至谁家有这样的媳妇得烧高香,但是搁在自家,这媳妇也叫他觉得累。
当初为啥买了这一片宅基地自家盖房呢?就是因为小琴住在筒子楼跟周围自己的同事却处不来。看不惯人家的媳妇画口红,嘀咕人家是狐狸精。看不惯女同事跟男同事一块玩笑,人家都不敢到自家这边来坐坐。
再住下去,迟早得打起来,这才搬了家了。
可如今闹出这一出来……真的!换个有素质有见识明白外面的事该咋处理的女人,这事情都不会变成这样。
可是偏偏的,自家媳妇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处理事情的办法除了一哭二闹三上吊和泼妇骂街,没别的。
如今呢,自己算是整个县城的笑话。所有的努力全都搭进去了。自己往后还不知道要花费多大的心力才能挽回一二。
如果这个婚姻继续下去,真不知道苏小琴还会干出什么不靠谱的事情来。
“我不离!”苏小琴将眼泪擦了,“你想趁机甩开我们跟那狐狸精在一块,你做梦!”
柳成闭了闭眼睛,“苏小琴啊,你能用用脑子吗?我这个时候再要找那女人,这不就是啥都承认了?我疯了才这个时候去找她!这是找死呢!”
苏小琴一下子蹦起来,“看!你承认了吧!这个时候不能去,是你不敢去!不是说你俩就没关系!”
这不是重点!
怎么就觉得说话这么费劲呢。感觉两人的思维完全都不在一条线上。
柳成松了松领口,“你看!我说啥你找不到重点。你说啥,我完全都没兴趣。咱俩这日子过的,你觉得有意思?”
“你之前咋不说没意思呢?”苏小琴揪住陈晨这事不放,“没那女人之前,你咋不说没意思呢?再有,结婚前,你咋不说没意思呢?这会子嫌弃跟我没话说了?”
话题又绕回原点了,完全不明白陈晨的事只是一个导火索,两人的婚姻关系存在问题。
“行行行!”。柳成举手投降,“我跟你说不明白,咱们找个能说明白的人去。”
于是,林雨桐和四爷都睡了,又被叫门声给吵醒,接待了这两口子。
孩子睡的迷迷糊糊的被抱来了。林雨桐接过去送到小老太那屋去了。这才出来跟这两人说话。
四爷给两人倒了热水,又给柳成递了烟,见林雨桐过来了,就把沙发上的小毯子递过去叫林雨桐披上,半夜还是有些冷的。
四个人跟两个阵营似的,隔着茶几面对面坐着。
林雨桐把毯子裹严实了,这才问苏小琴,“这是咋了?吵架了?”
“柳成这王八蛋要跟我离婚。”苏小琴说着,就醒了一下鼻涕。
林雨桐赶紧递了卫生纸过去,“离就离吧。你年轻漂亮,再找一个好的。”
“啥好的?”苏小琴擦了擦鼻涕,“跟他的时候是黄花大闺女,如今连孩子都生了,也都三十岁的人了,我凭啥要离婚?他拿啥赔我?”
你是黄花大闺女,我也是没经人事的小伙子,谁也没吃亏!
这话柳成只敢想想,到底没说不合适的话,只对苏小琴道:“那你说要咋赔,以后的工资给你一半养孩子,现在家里的存款,如今的房子都归你。这还不成?”
光杆子出门了,还要怎么的!
“不成!”苏小琴瞪了柳成一眼,“我就是不想叫你太舒坦,想叫那个狐狸精名正言顺,你做梦!”
“看!又来了!”柳成跟四爷和林雨桐道,“真跟那女人没半点干系,说起来这事的根子在我妈身上。麻烦是我妈惹来的,小琴只是处置不当,没别的过错。但这处置不当,说明啥?说明她真的不适合我老婆这一重身份……”
四爷皱眉:“你的老婆是啥特别要紧的身份?”
柳成噎了一下,吸了一口烟才道:“这么说吧。”他说着就看林雨桐,“你看桐……哪怕是在家,头发梳的整整齐齐,手指收拾的干干净净,孩子们出门,个个都利利索索干干净净的。你看我家这位,家里打扫的倒是干干净净,可你看她自己,手啥时候洗干净过。回家去永远都是蓬头垢面。头发能三天都不梳理,早上随便用手指梳理几下,用皮筋随便一扎,这就成了。跟她说置办衣裳去……”他又看了看林雨桐,身上是丝质的长睡裙,露出光洁白皙的脚踝,脚上是一双绣花拖鞋,看的出来是自己做的,很有些古典的韵味。湖蓝的睡衣上搭一件乳白色的薄毯子,双手修长饱满指甲也修剪的整齐圆润,这会子搭在毯子上揪着缝隙,防止毯子从肩膀上滑下去。头发松散的用一条手帕绑着,搭在胸前。脸上带着惺忪之气,却没有半夜睡起的狼狈。一看就是优越的物质滋养下生活的非常精致的女人。桐和小琴的生活轨迹几乎是一样的。可差别就在于,一个肯学习,肯动脑子,肯接收新事物,而另一个呢,好似还是太平镇上那个村姑,哪怕给她个宫殿,她也依旧成不了公主,“……装着结婚前的衣服,给她置办的衣服都压在箱子底说是以后出门穿。结果一年一年的,永远穿的都是过时的。我说小琴,你也跟人家一起,去烫烫头,学学化妆,跟周围同事家的爱人处一处,女人吗?这么处的时间长了,自然关系就好了。结果呢?她嫌弃人家浪费,说人家一看就是狐狸精……”说着,就去看苏小琴,“你现在把桐看看,再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
“我怎么了?”苏小琴扬起有些浮肿的脸,“我怎么了?我拿啥跟桐比?人家两口子都有工资,咱家呢?我不省着花用,哪啥回家给你老娘买吃的买喝的?我不省着,拿啥钱养孩子。孩子出去,穿的差点行不?你去上班,穿的差点行不?我不省着,年底你去领导家,有钱买好东西不?这会子嫌弃我了?你怎的不想想,我要是不省着,你的日子能过的那么轻松吗?是!我跟桐是啥有一样,只有一件事不一样,叫我俩这辈子一下子就变的不一样了。啥事不一样?就是嫁的男人不一样,我们俩这辈子才差了这么多!”
两人这又针尖对麦芒的吵起来了。
照这么吵下去,啥时候是个头?
林雨桐打了一个哈欠,裹了裹身上的毯子,看苏小琴,“那你的意思呢?坚决不离婚,跟他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