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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掐了英子一把,“进去摁住妈,别叫她出声,告诉她,老三还在人家手里攥着呢。”
英子勉强的挤出笑来,“快进来,我去给你们泡茶。”说着,疾步朝后面而去。
金大婶在后面菜地里浇水呢。
这边闫爱群大包小包的过来,“都是给舅舅舅妈带的,第一次上门,来的晚了,可千万请两位长辈别见怪才是。”
女人们这一搭话,气氛就松了一分。
进屋里,四爷跟压着脾气的郑有粮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林雨桐跟闫爱群寒暄。
意思就一个,这事真跟咱们没关系。又说了,以后接了他们爹去县城,家里的妈留给有油了等等的话。
就差没明说,以后这边跟他们就没关系了。
两口子说什么,这边就接什么,态度好的出乎人的意料。
等送走了人,金老二才道:“这郑家真他妈没一个好东西。”
四爷剥着煮出来的嫩花生,“看不惯……看不管也没法子了……以后只怕会经常看到了……”
啥意思啊?
金老二跟四爷对视了一眼,眼睛就眯起来了,“郑有粮……他……”
他我自然不会留着过年的!
四爷的眼睛变得冷冽起来。
“什么时候?”金老二都能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四爷就笑了:“不急!”至少不能是这个时候。要不然就太显眼了,他叮嘱老二,“不管郑家谁上门,你们都客气着些。得叫人知道,咱们怕了人家了……”
这个不难!以前难,但现在未必难。在金家其他人的意识里,在大多数人的眼里,金老三在人家郑家手里呢,不服输也不行。
得叫人知道金家怂了,郑家确实能耐,这就行了。
金老二点头:“这个容易。”我都忍了这么些年了,还有什么不能忍的。
学校的录取是板上钉钉的事,政审这东西吧,不管是公社还是县里,谁会在这事上歪歪嘴。老三是分家单过的兄弟,不是没定罪吗?再说了,如今又不是推荐上大学的时候,审核没那么严格。真有问题的,像是好的一些重点大学是不收,但降格一些普通大学还是会收的。另外,就是飞行员和军校一类政审依旧严格以外,别的都还罢了。如今报考的又都是本省的大学,这个问题倒不太叫人担心。
其实比起老三的事,反而是金老头过去的事更严重一些。毕竟是从部队开除出来的,哪怕是因为半碗绿豆。
不过好在四爷在公社的人缘很多,政审材料都是同事帮着处理的。对一些问题做了淡化处理。
交上去没多长时间,通知书就下来了。得益于小老太太当时那十万块钱造的势,跟一白遮千丑是一个道理。这个事放在这里,别的地方真没卡。非常顺利,通知书就送到手里。
是林玉珑亲自送过来的,“我这几天天天第一个翻检信件,可算叫我等来了。”
林雨桐被农学院食品与质量安全这个专业录取了。是第一届研究生。
四爷被水利学院水利工程专业录取了,同样是第一届研究生。
两封录取通知书,将金家的阴霾一扫二空。
金老头最近是不怎么出门的,哪怕是下地,也是天不亮就走,天黑了,路上没人了才回来。为啥?觉得没脸见人了呗。
金大婶也不遑多让。宋大婶专门从老宅那边过来,一副同情的语气:“……我这人就是那脾气,你也别见怪啊……你说我跟你比啥比,有啥可比的……你都这样了……你家老三可惜了的……唉!”
把金大婶气的一个人躲着哭了一场,还不敢叫金老头知道,就怕他心里更堵。
有时候想想也觉得这辈子憋屈,你说你一大男人,怎么就那么经不住事呢?被亲妹子逼的,一次跳井了,一次竟然吐血了。你要是气的过去掐死你那妹子,好算你金西敏像个男人。
各种的不顺心叫金大婶过的不爽气极了,好容易,有这么一件喜事。
必须张扬的办,正要张罗呢,就被老二跟摁住了,“别折腾了,叫老四两口子消停的报名去吧。别声张!”
就怕节外生枝。
金老头闷头抽了一袋子旱烟,出声道:“听老二的。”
金大婶又呜呜的哭,“你个老犊子,你金家上辈子缺了什么德了,生了那么个蛇蝎心肠的……”
金老头没言语,又跟老二道:“有个事,我想跟你商量商量。”
“商量啥啊?”老二给老爹递了一根纸烟,“你说我听着就是了……”
“我跟你妈想回老五那边住着去……”金老头接过烟,在手指头上夹着,“你跟英子过日子,我们放心。跟着你们过日子,我跟你妈也舒心。可是我们还真就不能在这里住着……一是老五得要人看着,你看这次的事,要不是老五那脑子,也不会有后面的祸患……二是……我得回去……就在边上住着,我就看看她还想怎么着……也叫她看看她把我们怎么着了……”
金老二心里不是滋味:“爸,挺高兴的日子,咱不说这些不高兴的事。”
“高兴!”金老头笑了,“我有啥不高兴的?我儿子也出息了!娶的媳妇也出息啊。桐那孩子……在我跟你妈眼里,那跟多了个闺女是一样的。这家里要是出两个出息的孩子,我高兴……我不光要自己高兴,我还得叫她看着我高兴……以后那郑有粮来了,你别拦着不叫见我,就叫他大大方方的来见我,我这当舅舅的,亲舅舅嘛,这外甥我认呢。”
那金西梅真得气死过去!
老头这是气啊,一点都没消了。
以前只是要了自己的前程,可这次是差点要了老三的命啊。
老二能说啥,叫人收拾东西,好好把老两口给送回去吧。
四爷和林雨桐都过来帮忙,金大婶就说他们:“忙你们的去吧。清远还小,这段时间家里七事八事的,也委屈我孙子了。”
委屈啥?只知道吃喝睡的小屁孩而已,最无忧无虑的就是他了。
“我们跟过去吧,要不然人家还以为我二哥和我姐对您二老不好呢。”林雨桐笑着就扶她上架子车。
金大婶抱着清平,还是打算把清平也带过去的。
到了老宅,全都傻眼。
为啥?
因为前面的草房都拆了,东屋西屋也都不存在了。拆的干干净净的,只留下最外面的墙当院墙再用呢。只把小窗户堵起来就行。
金大婶手都抖了,问在门口也愣住的老五:“谁叫你拆房子的?”
老五看了对门一眼,“草房人家都笑话了……”
原来是老宋家盖了青砖瓦房。金家前面的堂屋是草房,厦房是砖瓦的。于是这货就把堂屋给拆了,前院空着,就剩下后院的厦房还有对面的厨房。
你这是因为别人笑话呢,还是因为不想叫爹妈再回来住?
金大婶脾气还上来了,拆了我就不住了,我照样住。
厦房不是盖了两间吗?前面这一间老五两口子住着呢。后面那一间将来有孩子也住的开。现在不了,“前面给我们腾出来,你们搬到后面去!”至于说你们有孩子以后,孩子长大以后该怎么办?那不归我管!盖的起堂屋你盖,盖不起就那么挤着,记不了再盖草房去,我管不着。但这是我的院子,我们还没死呢,还轮不到你做主。
马小婷那嘴撅的都能挂上油壶。到底是不甘不愿的去收拾东西去了。半道上还出来,又一次把厨房的门给锁住了。
四爷和老二怎么办,赶紧找人,给老两口在抱厦的边上,原来的西屋原址上,勉强的搭了一间厨房。土坯子做的,并不费事。
可这再不费事,把厨房里的锅灶啥的都搭建好了,叫老两口能开火做饭,时间真不能再脱了。
此时已经八月底了。天是真的凉了。
临走的前一天,林雨桐带着金大婶和何小婉,推着自行车,车子后面是厚被子厚褥子还有厚衣裳,去派出所看金老三了。
金老三也不是在这里啥也不干的,他本身就是个比较灵性的人,为了出来透风,也主动帮着所里干点活。什么扫院子清扫厕所,院子里树木的修剪,他都干。这些人担心他的身体,开始也不叫他干。但后来被他抢了活,发现好像干了也没咋地。慢慢的就成了习惯了。他在所里的自由度很高,只要不出院子,在里面随便活动。吃的都跟这些民警一样,食堂吃饭呢。
不知道的一进来,都不敢说老三是犯人。
这样的生活状态下,老三的精气神都不一样了。金大婶和何小婉一看,心里就放下了。站在院子里说不了几句话,就得离开了。
林雨桐临走的时候叮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