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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哥嫂的脸子过日子?
还有更现实的问题就是,要是如此,老五结婚的房子怎么办?
老大如今没债务,手里多少还有点钱,不管是再借点还是怎么着,弄个院子简单的盖个房子,应该不算吃力。就算是借债,也不过几十块钱的事,他年轻啊,这点债务算什么呢?家里的这一院子空下来,给老五就能凑活。老两口子到底是不年轻了,你说着要为儿子背债背到什么时候去?
这话道理只要稍微一琢磨就能明白。
老大住家里,就得老两口另外给老五盖房子娶媳妇。
老五住家里,就得老大搬出去自己掏钱盖房子。
说来说去,就是一百来块钱的事。老大媳妇不愿意认,得叫老两口背着。
谁也不是蠢的?老二能说啥?他再逞能都没法跟媳妇交代了。人家懂道理你不能可着懂道理的人坑把。四爷就更不说话了,主动背了债了,再剩下的真不是这些当儿子们的事了,只看老两口怎么选择了。
金老头抽着水烟,头也不抬的问了一声:“老大,你怎么说?”
金满城跟刚醒似的,一副迷瞪的样子抬起头,“嗯?”了这么一声,然后又左右看看,“咋都行吧。”
咋都行?
“咋都行那就行。”金大婶快刀斩乱麻,“要是在家里住,这一院子都是你们的。但将来给老五盖房是你的事。就这样!”
划算不划算的,你们慢慢思量去。反正离老五结婚还有好几年呢。
金老爷子在东屋住着,西边说话他都能听见,这会子听见事情就这么完了,还跟老太太嘟囔,“你儿子的运道可比他老子强多了。”
老太太将脸扭到一边,不稀罕听着老东西说自家儿子的坏话。他狗嘴里最是吐不出好话的,不就是他没能有个孝顺的儿子,但儿子却有孝顺的儿子。
她轻哼一声,不以为意,心里却想着,你就那德行,你儿子没走了歪路,能活到今儿都算是运道了,还求啥?
老爷子却‘嘁’了一声,“放在别人家,为了债务非得人脑袋打成狗脑袋。所以说啊,这好儿孙不用多,只出一个有本事的,这后代将来指定是坏不了的。看着吧!我老金家的好光景又要来了!瞅着吧,用不了多少年,我金家在这平安镇,还得是一等一的人家!”
“能耐啥?”老太太怼他,“就跟你能看得到似的。”
老爷子一下子给蔫吧了,是啊!这把岁数了还能活几年了?但紧跟着又高兴,“那也没关系。等到了那头见了我爹,也不怕我爹揍我了。没有我,他也没这么些出息的后辈去……传宗接代嘛,我没叫老金家的根断了,还越发的旺了……”
他是觉得兴旺了,可分了家的金大婶是真不习惯。
厨房里锅碗瓢盆一分,厨房就空了一半了。
林雨桐分到啥,两个碗两双筷子。碗还有一个缺口的,筷子四只还不一般长短。
然后……然后就没有了!
没有油盐酱醋,没有粮食,什么也没有了。
家里只有两口大铁锅,这玩意都是不能分的。
再就是农具也要分,但这是没有四爷的份的。
何小婉去了她娘家,把娘家破了铁锅花了三毛钱叫人家给补了,就行了。架在炉子上就能用了。英子去了她小姨家,蔡婆子不是在闺女家了吗?那边祖孙两个原本的家当还都在呢。她小姨夫在省城的钟表厂上班,是工人,家里的条件好一些,这些旧东西都不怎么看的上,一直在杂物房搁着呢。英子去拉的时候跟林雨桐说了一声,“都是全套的,拉过来咱两分了。”
林雨桐不爱用人家用过的,只说乔站长给了几张工业劵块到期了,这回正好用上。
趁着她们去拉东西,她跟四爷去畜牧站,那里参观的人多,来往的车就多。搭个顺风车就去了县城,把该置办的家当都置办齐全了。回来的时候局里还打发车特意的送了一回。
等两人冒着雪到家了,小老太那边叫了,叫了老二和老四,给了一人一口袋粮食,“当天就能开火了……”
小老太会做人,在大面上对林雨桐和英子是一模一样的。林雨桐有的,英子也有一份。结果就是,林雨桐上班去之后就特别放心。英子和老二在家,小老太喊一声两人就过去了。这么个人照看着,在外面根本就不用悬心。
金老头在家,把一根靠在后院一直没舍得动的老香椿木给截了,截成几个一指厚的墩子。这种墩子剁肉最好,如今一个儿子分一个,小两口做饭,完全可以替代案板。要是不擀面条的情况下,是足够的。反正有大厨房,蒸馒头做面条,再大厨房也是一样的。
本来只有十平米的地方,还得兼具厨房的功能。
得赶紧想办法申请宅基地,成了不得不赶紧考虑的问题。
尤其是眼看就要添丁加口的情况下。
儿媳妇怀孕,是喜事。也欢喜吧,肯定也欢喜。但到底吧,如今这家里人口多了,想跟后世那样一个孕妇两家几代人宝贝,那是没有的。
人口高峰出生的那些小伙子大姑娘都到了婚育年龄了,这生孩子可不都是扎堆的生。说怀上了就都怀上了,一个生产队,二十好几号孕妇。
金家这边就俩。
金怪说何小婉,“光长了吃的心眼,人就都怀上了咋就你肚子不争气?”
何小婉白眼一翻,“你要是天天晚上都在家,我说不定早就怀上了。”
夜游神并没有因为结婚了而少了游荡,以前是十天里有一两天在家,如今是三五天在家。
这两人都属于心大的那一类,金怪不是真急,何小婉也跟着不着急。私下跟林雨桐说,“生啥啊?就他那怂样今儿能挣上,明儿挣不上的,生下谁养?”
英子回头跟林雨桐念叨的时候又说:“老三家的一点都不傻。她娘家弟弟小,老三弄几个都补贴她弟弟上学了,再要个孩子,那娘家还顾得上?”
所以老三不急,她当然不急。
金家也无所谓急不急的,这个多儿子,往后还会有更多的孙子。
没有什么生育压力。
本来分家后,跟婆婆住在一个院子,还有点不敢明目张胆的吃点好的,如今借着有孕嘴馋,婆婆不好说什么,家家的一到吃饭的时间,房间里飘出来的香味都不一样。
老大那边没炉子,这会子也不好说叫他们盘炉子的话,只借着大厨房的锅灶做饭。拿回来的那一吊子肉,切成丝切成片,炖着炒着反正一顿做完了。
金大婶真是好心,在一边和面呢,还提醒大儿媳妇说:“如今天冷,挂在外面冻上,不说吃到过年吧,至少能多放几天。”不是要盘炉子吗?看老大那架势又是叫人弄水泥,又是叫人想办法弄石灰的,这是要正儿八经做灶呢。这自家这些儿子就都不会干,正经的泥瓦匠这得请人。就是熟人来帮忙不给工钱,吃饭这少不了吧。到时候有上一个两个的荤菜,好歹体面不是?
结果李仙儿把肉剁的咚咚咚直响,眼睛不抬,嘴上却道:“……这点肉,都不够一家吃的,还值当留?以前我们家,不说一天吃这么些肉吧,至少三两天也吃一回,哪次不比这点多。我不是那穷日子过惯的人,也过不了那穷日子。这才哪到哪了?”
嘴上说着,手里不停。
把金大婶气的一个倒仰,这话里话外的这是说谁呢!
林雨桐听见了,伸出头往外看了一眼,又缩回来了。掺和什么?有什么可掺和的。自己说那猪肉吃不成,没一个人往心里去的。那真是病死的猪!
不过如今这年月,病死的猪咋了,肉一样吃!能买到这样的便宜肉,在很多人看来都是沾了光了。
四爷给炉子添柴火,叫火烧起来好炒菜,闻见那边飘来的香味,说林雨桐,“明儿给咱们也割点肉呗。”
馋肉了!
林雨桐就笑,真是难为四爷了。都多长时间没见荤腥了。
她赶紧应了,“明儿就叫畜牧站把那两头猪给杀了。”自己怎么着也能分个四五斤吧,那猪肉油厚,“做一顿红烧肉吃。”
一听红烧肉,四爷这顿大葱烧鸡蛋盖饭,吃的都没有想象的那么香甜了。
在一个院子住着,这么各自吃各自的,其实还有些不习惯。感觉挺别扭的。英子做了面条,端了两碗,一碗给东屋的老爷子老太太,一碗给了西屋公公婆婆。林雨桐多炒了一盘子鸡蛋,给东西屋各半盘子。何小婉那边炖着泥鳅,又端了送去。
金老爷子就挺高兴,分家的好处这就凸显出来了,鸡蛋往面条上一盖,扒拉着吃完了,端起汤喝了半碗,挺舒服的,“咋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