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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治不好的,长官请人家来治。”于晓曼塞了一口牛肉,辣的直吸溜,然后喝了一口面汤缓解一二之后才道:“等人家治好了,我看你的脸往哪里搁。”
“这你叫小瞧人了。”何卫华将莲藕的盘子往对面推了推,示意她多吃菜,然后才道:“我技不如人,当然只有谦虚的学习的份,怎么会嫉贤妒能呢?你这可是侮辱我啊,合着我在你心里就是一彻头彻尾的小人吧。”
于晓曼白眼一番,“我这不是提醒你嘛!我告诉你,你可别在告诉别人……”
“哟!还是机密呢。”何卫华一副好怕怕的样子,“那你还是别告诉我了,万一泄露了消息,我不得脱不开关系?”
于晓曼尴尬了一瞬,“这不是不告诉你不行吗?”
何卫华放下筷子,“我就知道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怎样?被我说着了吧。我跟你说,我迟早会被你害死!”
于晓曼呵呵一笑,“也没那么严重,今儿我把那位大拿给得罪了,人家要风寒了,我这不得带着你过去……表示一下态度!”
要风寒了?
这话真是叫人回味无穷。
何卫华一副思量的样子,“行吧,我就跟你去一趟。”
于晓曼忙夹了一筷子菜过去,谄媚的笑,“有劳了有劳了!”
吃完饭,碗筷都没收拾,外面的天已经黑下来了。何卫华朝卫生间指了指,“我去收拾一下,这就走!”
于晓曼点头,“好啊!这就走。”
等何卫华进了卫生间,门关上了,于晓曼才快速的将手提包拿起来,看了看里面的处方本子,已经干了,只是稍微有点褶皱。但愿何卫华不会发现什么。
何卫华靠着卫生间的门,心跳的很快。为什么于晓曼会主动提出叫自己去见北边的来客,难道她怀疑什么?没道理啊!他打开水龙头,叫水不停的流着,可是脸上的神色却有些严肃。但是不管于晓曼这个特务头子是不是怀疑了什么,该自己做的事情都得做完的。他转身,抬起手伸到水箱里,摸出浮在水上的乒乓球,然后轻轻的掰开,一面是用蜡封住的一个白色的丸药装的东西。他将乒乓球仍在下水道,然后冲水,这才将那小蜡丸装进裤兜里,又洗了一把脸,这才深吸一口气从里面出来。
一出来就见于晓曼拿着手提包已经站在门口了,正笑盈盈的等着他。
何卫华露出完美无缺的笑来,伸手拿了衣服架子上的大衣,“咱们是不是得回去取医药箱?”
“那位是中医大拿,你想用听诊器啊?”于晓曼摆手,“号脉就行了。这位根本就是装的,你开个太平方就行了。多大点事!”
何卫华点了点于晓曼,“你啊,做戏都做不全。”
“我是不想长别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于晓曼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如今咱们求人家,低声下气一点没关系。等到将来……她落到咱们手里……”言语中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何卫华眸子暗了一暗,脸上却笑道:“你说什么,我可没听清啊!”
两人一路说笑着,就出门上车朝那座小院而去。
林雨桐醒过来的时候,还有些迷糊。看着天花板上明晃晃的电灯,还有些不习惯。
四爷已经披着衣服起了,“你别动了,应该是有大夫来了。”
林雨桐顺手给胳膊上扎了一针,然后就靠在床头上,等着人上来。
何卫华跟在于晓曼身后进了客厅,然后就那么目不斜视的由着于晓曼跟对方寒暄,“……何大夫的医术不错,想来对林先生的病情会有些帮助的。”
结巴看了一眼何卫华,就点点头,“那就跟我来!”话说的缓慢,但也没结巴。
何卫华看了一眼于晓曼,“你不跟我上去?”
“我又不会看病!”于晓曼低声嘟囔一声,“再说了,我也不想看那人的脸色。”
何卫华瞪了于晓曼一眼,“那我上去看看。”
于晓曼想起什么似得,拿了处方本子直接塞到何卫华的裤兜里,何卫华不由的捂住裤兜,可已经来不及了。于晓曼摸到对方的裤兜里有东西,但要是对方不这么着急,她也不会多想。可何卫华的反应完全是过激了。两人就这么对视了两秒,还是于晓曼先打破沉默,“还是大男人呢,女人碰一下这么大的反应做什么。我是给你塞东西,又不是要扒你的裤子……”
何卫华也不知道于晓曼是真没察觉什么还是假装的,只得瞪眼道:“矜持点!在外面呢。”
结巴像是没看到两人的动作一样,只在楼梯口等着。
看着何卫华跟着结巴上去,于晓曼的心乱了。何卫华裤兜里的东西是什么呢?会不会是不好的药物,会不会要借机朝这边的人下手?她有些拿不准。
何卫华的手插在裤兜里,将手心里的汗擦了擦,尽量叫自己呼吸平稳一些,转过楼梯,楼下的人看不见他们了,他将蜡丸抓在手心里,刚要塞给带路的人,就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拿着抹布在楼梯的拐角擦拭墙壁上挂的画框。他又把手我成拳头的手差劲裤兜里,看来盯的很紧,这并不是一个好机会。
结巴敲了门,四爷将门打开,谁也没说话,就让开位置叫何卫华进来。
何卫华朝两人点头示意,然后才抬腿进去,敢要说话,就听到楼梯上又有脚步声传来,紧跟着,捧着茶的老妈子进来了,静静的站在一边。
林雨桐只笑了笑,就道:“请用茶。”
何卫华回身看了一眼捧着茶的人,忙道,“不用了,还是先看诊吧。”
结巴搬了凳子放在床边,林雨桐将隔壁递过去,挽起袖子,方便他诊脉。
何卫华侧着身子坐了,看了一眼林雨桐身边的枕头:“来的匆忙,只能用这个代替脉诊了。”
林雨桐顺手拎过来,何卫华赶紧接住,“我来。”借着枕头的掩饰,将蜡丸塞了过去。林雨桐眼睛一闪,眼睑就垂下了,东西到手里,她就放进了空间。枕头一转移,她特意将两手平伸了一下,好似是伸懒腰一般。叫人看清楚,她手里是空的。
何卫华眼里闪过一丝错愕,然后嘴角就微微翘起,放好枕头,认真诊脉,这一诊之下,不得不承认这位的手段确实不一般。这脉象,说是病了,也不尽然。说是没病,哪个大夫都不敢下判断。这肯定是在脉象上做了手脚了。
这么思量着,诊脉的时间就有点长,四爷低声问道:“内子身子可有不适?”
何卫华忙收回手:“小有不适,并不打紧。我开个方子,先吃着。”说着,口从裤兜里拿出处方本子,然后从上衣兜里取下钢笔,将本子在腿上放好,才拧开钢笔,正要书写,他的眉头就皱起来了,这本子是见了水了还是怎么的,怎么皱成这样?刚要撕了第一页,手都放上去了,他却猛地顿住了,心里一阵翻腾。这本子在办公室肯定是没有见水的,到了家里更是放在……壁炉边上……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在去自家的路上?只要朝这方面一想,好似所有的线都连接起来了。于晓曼请吃饭,故意拿了处方本子,在路上动了手脚,然后放在壁炉边上烤干。在楼下将本子直接塞到自己的裤兜,那是怕自己发现褶皱,然后在楼下就给撕了。只要带上来,自己就算是撕了这一页纸,也会顺手扔到纸篓子里的。她这么费尽心机,其实就是要将这一页纸送进来。
是这样吗?
只能是这样!
他这神态被林雨桐看了个一清二楚,这就对了。他递过来的蜡丸不是于晓曼的意思,于晓曼要传递消息的途径就是那页纸。他明显是察觉到了什么。林雨桐也不知道这对于晓曼是好还是不好。可却不能再由对方愣着了,她出声道:“你不用多想,给别人怎么治,就给我怎么治。不用再斟酌方子了,医不自医,我给自己开方子,未必有你高明。”
何卫华马上回过神,“鲁班门前弄大斧,不得不谨慎啊。”说着话,就又神情无异的最上面那一页纸抚平,在上面写了方子,然后撕下来递过去,“先吃吃看,想来要不了两天就能康复了。”
林雨桐接过来,看也不看的捏在手里,“有劳了。”
何卫华知道不能多呆,起身告辞,四爷陪着结巴送对方下楼。
楼上那捧着茶盏的妇人看向林雨桐,“我帮您去抓药。”
林雨桐似笑非笑的看了对方一眼,抬手将那方子撕了几下,“出去吧。不用老这么盯着。”
那妇人尴尬了一瞬,看着林雨桐将纸片扔进篓子里,只得转身出去了。
等人走了以后,林雨桐起身将门一下子给摔上了,好似在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