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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叫她迷茫的心找到了一点方向。
这已经是突破性的进展了。杏子有些雀跃,明天才正式上班,今天就先打开了局面,看李红还有什么话说。她兴奋的站起来,“我就说嘛,只要沟通,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那我就不打搅了,方大姐好好歇着。”
等杏子出去了,方云才道:“我就说嘛,怎么会对我隔离审查?只怕也是内部在检查吧。放心!我挺得住。”她朝外面指了指,“他们这个工作组,闹不好真是被人家给利用了。”
林雨桐笑了笑,“你稍安勿躁,巴哥已经赶回来了。”
“他?”方云脸上有几分不自在,“他回来能干什么?”
林雨桐失笑:“我的老大姐,年纪都不小了,何苦这么蹉跎下去呢?这世道,过了今天没明天的,抓住眼下的比身都要紧。巴哥对你怎么样,你可别装糊涂。”
方云失笑:“早些年……那时候我们多年轻啊!如今我是经历了两次婚姻,都以失败告终,还带着一个孩子,心也不是当年那个心了,千疮百孔的。他……其实以他的条件,还能找个好姑娘,好好成个家。”
“口是心非。”林雨桐毫不犹豫的戳破她的谎言,“要是真希望人家娶个好姑娘,你干嘛把人家留下家里?现在谁不知道怎么回事?说实话,像是巴哥这种有担当的男人可不多了。你这要是不抓紧点……”
“去去去!”方云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赶紧回去吧,孩子还在家里等你呢。”说着,就想起什么似得道:“安安呢?乖不乖?”
“你忙上来几天不在家都是常事,安安早就习惯了。”林雨桐直起身子,“我说你忙,这孩子连多问一句都没有。昨晚跟着我们睡的。你放心吧。”
放心!有什么不放心的。孩子跟着这两口子,受不了委屈。
林雨桐回家掀帘子一进去,就见酒菜已经上桌了,四爷跟结巴面对面坐着,背对着人背影有点熟悉。这一扭头,林雨桐就笑了:“锤子。”
不是铜锤还有谁?
“回来了?”铜锤面色微红,显然是喝了酒了。
林雨桐赶紧找围裙,“我再收拾俩菜。”铜锤可不常见,当初一起来的,但他常年守在兵工厂那边做安保,结巴算是他的领导,这次过来,肯定是跟着结巴一起过来的。
“别忙活了,菜不少了。”铜锤指着桌上的菜,“而且这手艺不错,我吃着挺好。”
“手艺不错就多吃点。”钱妮抱着柴火从外面进来,“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林雨桐两下里一看,就在心里撇嘴,瞧这热乎劲的。他想吃龙肝凤胆,你也给做?别说龙肝凤胆了,就是一鸡屁股,你弄一个来叫咱们看看。
铜锤朝钱妮笑了笑,这丫头虎里虎气的,待人倒是实诚,“够吃了。吃饱就行。”
“那不行。”坐在四爷怀里的常胜可算逮住一个改善伙食的机会了,“不常来,得吃好。”然后就仰头看四爷:“对吧?爸爸!”十分期盼的样子。
把屋里的大人逗的直笑。
“对!”四爷肯定的点头,神情一本正经,然后给林雨桐使眼色,“是得吃好。”
林雨桐点了点不省心的孩子,转脸问正坐在结巴怀里的安安,“你想吃什么,林姨给你做。”
安安抿嘴笑:“什么都行。”
这孩子的性子真好,从不哭闹,给了吃的喝的就不用操心了。
林雨桐笑了笑,就转身出去,从鸡窝里抓了一只母鸡杀了个干净利索,转头见钱妮拿着碗接鸡血,就笑道:“去年冬天我就说杀鸡,你非不让。如今眼看天暖和了,要下单了,我这杀鸡你却不拦着了。妮子,有情况啊?”
钱妮朝屋里看了看,低声道:“林姐,那个锤子是怎么回事?跟你们都是从京城来的吧?家里娶媳妇了没?”
林雨桐诧异的看钱妮:“真看上了?”
“那什么……”钱妮有点尴尬,“就是看他敦敦实实的,也不是那爱说话爱表现的。跟巴哥在一起,又跟林姐你们亲近,这人人品肯定不错,而且能力上也没话说。看着听顺眼的。你帮我问问呗。”
林雨桐一想,其实觉得也还行。但把稳的话她却不敢说,铜锤在京城那也是见过世面的,经常跟三教九流打交道,像是妓院里的姐儿他都是见惯了的。一个个的貌美如花的。钱妮实在算不上是美女,铜锤究竟看不看的上,这还真难说。不过想起佟婶,她就又再看了肯钱妮,这姑娘一准能讨婆婆喜欢。壮壮实实的好生养,心眼实诚好相处。“行!回头我就问问锤子的意思。”
“嗳!”钱妮高兴的应着,端着加了盐的鸡血进屋打热水去了。
这鸡毛一拔,开膛破肚,钱妮就又心疼上了,“你看着蛋黄……可惜了的。再过几天就该下蛋了。”
没来得及见天日的蛋黄给孩子吃正好,心疼什么?
将鸡剁成大块和土豆粉带茄子干豆角干一块炖在锅里,满室飘香。
两孩子一人一个鸡翅一个鸡腿,吃的满嘴流油,再吃了几个荷包蛋黄,这顿饭就打发了。几个男人坐在一起喝酒,过了十二点才散了。
锤子留下跟白元一个屋子睡,林雨桐把他拉住:“还没考虑个人问题?”
“在兵工厂那边平时出门都不行,上哪找个合适的姑娘去。”铜锤不以为意,“可别催了,一起拿是我娘催我,现在你又来催,我还没问你呢,你哥那边没来信?”
林雨桐摇头:“一到战场上哪里还有工夫写信。不行行军就是打仗的,没有消息就证明人还活着,没事!”说着,就低声道:“你看钱妮怎么样?”
钱妮是谁?
铜锤看向林雨桐面带询问。
“喝酒喝糊涂了你!”林雨桐朝二层最边上的窑洞一指,“住在那个屋子,今儿你还夸人家的手艺不错呢。”
那个虎妞啊!
铜锤愣了半天,“怎么想起给我做媒了?”
“人家姑娘看上你了,叫我问问。”林雨桐干脆挑破,这女追男隔层纱,要是铜锤不是心有所属,这事大概还真能成。
铜锤只觉得脸蹭一下就热了起来,“看上我?看上我什么了?”
这我上哪知道去?王八看绿豆,对眼了呗。
铜锤还没回应,就听见往二层走的斜坡上有人喊:“锤子哥,洗脚水也帮你打好了,在白元屋里呢。”
这叫叫上‘哥’了!
之前不是说的大义凛然,抗战不胜利不考虑个人问题吗?言犹在耳啊!
钱妮啊钱妮!脸呢?
这还真是不动心的时候雷打不动,一动心了,你就这么猛啊。
我的脸都跟着发烧了。洗脚水都端上了,你还想怎的?
即便今晚的月亮明亮,林雨桐也看不行铜锤的脸色和神情,就只觉得他一下子就僵住了,不应也不是,应了也不对。
林雨桐推他:“赶紧去吧。洗洗早点睡吧。”
铜锤应了,转身就走,钱妮的声音就又传来了,“锤子哥你快点,一会水凉了。”
林雨桐觉得锤子脚下明显的踉跄了一下,吓的!
钱妮啊,你这丫头可真是够给我丢脸的了。
回屋后,四爷就笑:“你说着院子里,包括白元在内,一共十三个小伙子。这一块住了这么些年了,一个门进进出出,一个锅里搅马勺,怎么谁都没看上,就看上锤子了?”
“锤子这两年也历练出来了。”林雨桐坐在四爷跟前,动了动肩膀,叫他帮着揉一揉,“以前在京城就稳的很,可身上总带着一股子江湖气。如今呢?沉稳内敛,叫人一看就觉得特别靠得住。钱妮这姑娘呢,跟着咱们这几年,也算是没白跟,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
“你觉得能成?”四爷伸手跟林雨桐按摩,不由的笑问。
林雨桐打了个哈欠:“只要锤子不是想找个貌美如花的,我看八九不离十。”
“当兵整三年,母猪赛貂蝉。”四爷拽着林雨桐上炕睡觉,“他还有什么挑拣的,心里不定怎么乐意呢?”
林雨桐往炕上一倒,被窝里一钻,心想,不管什么时候,男人都不忘了追求被窝里那点事。
相安无事又过了两天,安泰老爷子一大早就叫林雨桐去办公室,然后将一张纸推到林雨桐面前,“你看看。”
林雨桐接过来,一看是熟悉的结婚申请书,只是落款是方云。
这是什么时候写的?
她现在被隔离,一片纸也别想递出来。
林雨桐疑惑的看安老爷子,“怎么回事?”
“是结巴转交的。”安老爷子眼里有了些笑意,“你看看那字体。”
字体怎么了?
林雨桐拿起来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