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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手柱间顾不上回答我,冲过来抱着那个小孩子的尸体在我面前泪流满面,这个举动让我吃惊不小。
什么样的人会因为亲人的死亡直接在敌人面前哭出来?
在宇智波的教育中,只要有敌人在就算有眼泪你也给我吞下肚,等敌人走了再哭个痛快。
伤口也好,痛苦也罢,这些软弱的东西一概不能在敌人面前露出来,因为敌人不会因为这些怜悯你,他们只会抓住这个机会给你致命一击。
千手柱间真是个奇怪的人。
就这样随随便便在我面前哭出来,随随便便抱着他弟弟的尸体把后背的空档露给宇智波辉……
不对!
这是陷阱!
我突然反应过来,立刻朝辉喊道:“别动手!”
然而,我说迟了一步,几条像蛇一样的木头从千手柱间脚下拔地而起,瞬间就将宇智波辉捅了个对穿。
那犹如行刑般惨烈的景象,让我瞳孔一缩。
千手柱间趁机抱起尸体,朝他的族人命令:“撤退!”
他算计的真好,我下意识奔上前砍断那几条木头,顿时就失去了下令追击的最好时刻。
不过砍断木头的过程也不顺利,这种木遁招出来的木头里似乎加入了查克拉,就算断婆娑同样附上查克拉也很难砍断。
辉被钉在半空中,像个人偶一样,四肢垂下,手中的苦无哐啷一声掉在地上。那几条木头最后拧成一股,从他的腹部穿出,把他捅出个对穿,鲜血滴滴答答从伤口里流出,顺着树干落下,好像永远都流不完似的。
他还没死,不过也快了。
“喂……别砍了咳咳。”血沫从辉的嘴里冒出,让他不得不咳嗽几声吐出来。
他努力喘息几下,放缓了呼吸,半睁着眼望着我:“我快死了么?”
我充耳不闻他让我停手的声音,红着眼一声不吭继续狠砍着木头,直到听到他这个问句,手上的动作才不由自主停了下来。
他快要死了。我和辉都清楚意识到这一点。
人都是要死的。
“我快……死啦。”辉抬起头,望向头顶繁星密布的夜空。
我见他眼神这几秒之内就迅速涣散开了,心里酸痛之极,握住他冰冷的手:“你有什么遗愿吗?”
这时候周围的族人也围了上来,不是没有其他人死亡,只是辉死亡的这个造型太过惨烈,让他们忍不住心生哀恸全都低下了头,有一个年纪小一点的族人甚至还低低啜泣起来。
辉似乎努力思考了一下,最后放弃了,舔舔嘴唇,把满嘴血沫舔得上唇刺眼鲜红。
“我好像……没什么愿望。但是咳咳你都这样问了……我说没有好像不好……”他歪头朝我笑了笑,脸色因为失血过多而苍白如纸,“我的愿望是……世界和平……”
留下这句不着调的遗愿,他在我面前,在族人的哭泣声中,闭上了眼。
第55章 死亡
这次千手的突然袭击; 族人伤亡惨重。一是几乎所有的族人原本就是伤员,战斗力不足;二是对千手的偷袭措手不及,来不及防范,结果被打得很惨。
放出忍鹰向父亲汇报了这里的情况,我带领剩下的族人开始处理同族的尸体:
无论是开眼还是未开眼的都把眼睛挖出来; 放到特制的布袋中; 剩下的尸体火化掉; 保证不会被一些食腐鸟或者野兽糟蹋。
宇智波辉则是由我亲自动手; 光是把他从木头上放下来就废了我不少时间,连断婆娑也不高兴我长时间压榨它做这种粗糙的苦力活,不满地微微嗡鸣着抗议。
拍拍这把闹脾气的刀,把它安抚好重新插|回刀鞘里; 我撩起辉的刘海; 用苦无挖下那双紧闭的眼睛。
记得自己最开始做这活的时候; 根本下不了手,还是父亲硬逼着我动手说是每个族人都应该会做这件事,挖出眼睛似乎已经固化为了一种仪式; 为了让活着的人记住死人,也记住仇恨。最开始我手抖得连苦无都拿不稳,现在稳得连一丝颤抖也没有; 不得不感慨一句,时间是把……是把什么刀来着?这句上辈子的俗语我已经记不太清了。
放好眼睛,我蹲在辉身边,仔细打量着他年轻苍白的脸孔; 试图把这张脸刻进记忆里永不忘记。
就在这段时间内,其他人已经将死去同伴的尸体并列摆放整齐。他们推推搡搡互相推诿着过来提醒我进行火化的工作,以为在我背后做这些小动作我没有发现。战斗的时候还不明显,现在没了外部的敌人,他们对我的敬畏简直呼之欲出,不知道到底是慑于我刚才攻击的方式过于凶残,还是万花筒写轮眼的强大。
最后那个为辉哭泣的小孩被其他人推了出来,战战兢兢来到我身边,结巴着提醒我该将尸体火化了。
“稍等一下。”我忽然想起一件事,站起身开始解开身上的铠甲。
银色的铠甲已经不算新了,特别是胸前的护甲,上面布满了划痕,有几处还有轻微的凹陷。这是父亲两年前送给我的,在前往对抗水之国的战场前线时候。辉那个时候第一次见我穿上这套铠甲,他情不自禁露出的艳羡眼神我到现在还记得。
他家在族内不算贫穷,虽然他父亲早亡,但他很小就出任务补贴家用,族人有时也会搭把手,帮助他母亲——这种情况很常见,谁没有个外出执行任务的时候,留在族内的都是老幼病残,都是互相帮助扶持着生活下去——然而就算在平均线上,也不代表着他有闲钱去置办一套新的铠甲,这年头铁器尤其是这样保护身体坚固又不失灵活性的铠甲很是昂贵。
辉穿的还是族内统一配备的铠甲,历经无数战斗,比我现在套在他身上的这件陈旧寒酸许多。
完好无损的铠甲挡住了他腹部上的大洞,如果不是他衣服上的血迹,谁也不会想到他是经历怎样的痛苦死去。我抱起他把他和其他人紧靠着放在一起,其他活着的人纷纷围上来,聚集在尸体周围,所有人低下头默不作声哀悼着亲友的死亡。
我的目光从死人脸上一一扫过,再落在周围活人的脸上一一看过去,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为所有人脸上的麻木神情。
大家都很累,很累。
我也很累,很累。
接连失去森川焰和宇智波辉,让我身心俱疲。
放出火遁,一团明亮灼热的黄色火焰落到尸体身上,迅速燃烧起来。
在火光中,一张张或年轻或苍老的面孔化为灰烬,我回头最后看了一眼辉被火焰映得通红的脸孔,跟上族人们的步伐。
之前放出去的忍鹰很快飞回来,同时带回了父亲的指示,他告诉我援军已经在路上,让我们不用急于回归,确保安全最重要,避免再次遭到这样的偷袭。同时他也表达了一下对失去族人的惋惜和对我的安慰,信中的一句话我至今记忆犹新:
辉的死亡我很遗憾,但是你杀了千手佛间两个儿子这件事干的漂亮,相信辉在天之灵也会感到欣慰。
欣慰?或许吧?毕竟他看见千手板间死亡的时候笑了呢。
脱去了盔甲,身体一下轻盈了许多,很快就从队伍末尾跳到最前面。
之后的援军来得很快,领头的还是我的熟人,宇智波恒太郎。
他看见我的第一句话就是:“队长我来接手,您赶快回去吧,您母亲快不行了!”
一听到最后一句,我来不及纠正他称呼上的问题,连忙跟他简单交接一下,然后马不停蹄地朝族地赶去。
日夜兼程千赶万赶,把两天的路程缩短成一天,结果还是没有赛跑过时间。
我到的时候,母亲已经彻底停止了呼吸。
我一步步走向那口棺材,在目光终于接触到棺材里那张熟悉的脸孔时再也支撑不住,腿一软跪倒在母亲面前。
我瞪大眼睛,扶着棺木难以置信:
明明我走之前她还好好的,明明有了好转的迹象明明……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到底是为什么,要让我一下失去三个最亲的人!
青梅竹马的伙伴,恋人,还有母亲。
宇智波辉,小狐狸和面前的这张脸仿佛重叠在了一起。
他们都闭着眼,苍白着脸,停留在过去的时间里。
旁边的斑和泉奈都已经忍不住流下眼泪,我却一滴泪都掉不下来。
想要痛哭,却眼眶干涩;想要大喊,却张口发不出声音。
心被硬生生剐去一大块,我连哭泣的能力都失去了。
太阳穴拼命跳着,里面的血液想要挣脱束缚似的跳出来,头疼的要命。最糟糕的是头疼似乎蔓延到其他神经,眼睛包括眼眶周围都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