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纲吉怎么可能不喜欢我?
十年后的他明明亲口说过,我们在一起了的。
那样子的他,怎么可能喜欢的不是我?
这种事情,怎么可以呢?
……
“笹川京子!请和我交往吧!!!”
不远处的那个少年穿着一条内裤,对着笹川京子伸出了手。他的声音带着某种爆发的力量,有些凶恶的眼神死死地盯着那个橘发的少女。
那是,沢田纲吉。
怔愣地看着面前的这一幕,我终于想起来自己忘记了什么。
沢田纲吉喜欢笹川京子,我把这件最重要的事情忘记了。
那个棕发少年目光坚定地看着笹川京子,身边不断有人惊讶地在议论着什么。从嘲笑沢田纲吉只穿内裤的声音,到他这种类似于变态的告白方式,所有人都在议论纷纷,而我却只能够看着他对笹川京子伸出手,脚步像是被钉住一样无法迈出一步。
“我说过的,阿纲他喜欢的不是你。”
里包恩站在我的肩上再次开口,那样子带着一些嘲讽的口吻就像是在嘲笑我刚才对他奋力的反驳一样。
一分钟前我还对着里包恩说纲吉喜欢的人是我,一分钟后我亲眼看见他对笹川京子表白。
其实早就应该知道了的。
里包恩来了。
他会向纲吉打死气弹。
然后,纲吉会和京子表白。
这种漫画既定的内容我为什么会忘记呢?
脑子里混沌一片,我不知道这种时候要怎么办才好。曾经觉得他对我应该是有一个喜欢的雏形,可这个喜欢大概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沢田纲吉对我的情感从头到尾都只是出于妹妹一样的溺爱,从来就不是什么爱情。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到了那次十年火箭筒弹药的事情,仔细回想的话还能够想起来那时的棕发青年微妙的停顿。
他那样子的怔愣和沉默大概才是我想要的正确回答,而他后来的那句在一起了,大概只是为了圆我一个美好的梦。
因为十年后的他和我并没有在一起,所以才在十年前,圆我一个美好的梦境。
突然之间眼泪就模糊了眼眶,我蹲下身哭得难受。
里包恩已经从我的肩上离开,我能够听见隔着不远的距离,他正在对沢田纲吉解释关于死气弹的事情。
那个少年嚷嚷着抱怨了很久,还说自己被笹川京子当做了变态。
云雀恭弥的出现让他惊慌失措地跑进学校,至始至终都没有回过头看我一眼。
为什么不回头呢?
我就在你后面,为什么不来安慰一下我呢?
为什么总是这样子看着前面,却不愿意回头来顾及一下,紧追你步伐的、可怜的我呢?
胸口那边痛得难受,我蹲在地上把自己蜷缩成一个圈。腹部那边因为之前剧烈的奔跑而有些绞痛,没有吃早饭导致现在胃里翻腾地难受。
眼泪全部被我擦在了裙摆的布料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就这么看着我蹲在街道的一侧,偶尔有人会投来奇怪的目光。
脑内不断回放着沢田纲吉向笹川京子表白的那一幕,他中气十足地对着他喜欢的人,说出了请和我交往吧的话语。
可是,对象不是我。
原本被忘记的一切都想了起来,那个少年会在进教室时被别人嘲笑成内裤纲,会被笹川京子的学长发出挑战书。
他会去体育馆应战,也会因为里包恩的死气弹而获胜。
最后,他喜欢的笹川京子,会叫他——
阿纲君。
越是这么想着,眼泪就越是汹涌地流下来。为喜欢的人祝福这种事情我才办不到,我这么喜欢你,你喜欢的人却不是我的话,我一定会就此崩溃。
之前那些甜蜜美好的一幕幕我都能够清楚地回忆起来,可我知道沢田纲吉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一句“我喜欢你”。
他喜欢的人一直都是笹川京子,只是我自欺欺人地认为他会在潜移默化中喜欢上我而已。
半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来的自信,坚定地认为他会喜欢上我。
……
自信。
是啊,我那可笑的自信,从一开始不就是他给我的吗?
因为他说过十年后的我们在一起了,所以我才会那样子义无反顾地对自己充满信心。
我都不知道该说那时候的自己太过天真还是什么,明明是那么明显的谎言,我却一直深信不疑。
无论是看见我时的惊讶模样,还是回答我之前的沉默停顿,全都不是我的错觉。
而我却把他的那句话当做了真理,盲目自信着。
像个小丑一样。
那时候的他是怎么想的呢?
大概只是为了不让我太过伤心,而给了我一个美好的假象谎言。
这是他一贯的温柔,而正是他这份温柔,让我在最后痛得无法呼吸。
彻夜未归
有些恍恍惚惚地走到堤岸边缘,我双手环住膝盖坐在草地上,不知道自己此刻能够摆出怎么样的表情。
心里就好像被灌了铅一样沉重,水里的倒映能够看见自己脸庞上糟糕的模样。
空中的太阳慢慢升到正中间,然后又一点点西下。我看着自己的影子从一边被映射到另一边,却一点都没有移动自己的位置。
就好像钉死在了这边一样,无法动作也不知道能够做什么。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告诉我应该要回家,但是无论如何都不想要再回去那个被假象包围的地方。
明明就是不喜欢,为什么要给我一种两个人能够在一起的错觉呢?
紧咬着下唇,我能够隐约感觉到被咬破的地方有血丝渗入到口中。带着铁锈味道的血腥拉不回我沉重的念想,越来越昏暗的天空已经看不见夕阳的半点光芒。
天黑了。
晚上了。
他应该,回家了吧。
双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裙摆,我挪动着有些麻木的双腿,想要起身离开。
不知道是坐的太久了还是什么原因,瞬间的起身让我整个人都陷入了晕眩的状态。眼前一黑变得什么都看不见,还在发麻的双腿站不住脚,径直跌倒在了地上。
狼狈不堪的模样。
连衣裙的一侧沾染上了草屑和泥土,我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土渍,一点点拍去弄脏的衣裙。
失魂落魄地走在街道上,无论是路边的便利店还是明晃晃的街灯都好像在嘲笑我一样。万家灯火在街道的两侧亮起,往前走百步再左转就是沢田家的地址。
我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去,每走一步都好像是在踏碎什么一样。
窗口能够看见沢田纲吉站着的身影,还有里包恩小小的影子。那个棕发少年似乎是在反抗什么,最后被里包恩一脚踢在地上。
从外面甚至能够听见沢田纲吉的哀嚎,暖色的灯光从房间里面透出,映照在了昏暗的街道地上。
应该回去吗?
不应该回去吗?
总觉得他的生活没了我也一样,像是这样子被里包恩训练的日子才是他的日常。
我的存在对他而言究竟是什么,这个问题就连我自己都并不清楚。
慢慢地垂下眼帘,我终是转过身离开。
手掌贴着街道的围墙,每走一步都有细微的摩擦从掌心处传来。
沢田纲吉的声音慢慢地变得听不见,我用力把手往墙边上按,得到的只有钻心的摩擦疼痛。
一点点把手指往墙壁里面扣紧,水泥石灰有些许的掉落下来。街道的路灯上还有飞蛾在扑着光亮,带着一些翅膀扇动的杂音。
我没有地方可以去。
为什么我要把自己逼到这种地步?
像往常一样笑着装作没事情不就好了吗?推开门和奈奈妈妈说一声我回家了,然后扑到沢田纲吉身上问他想不想我,看着那个少年脸红着推开我,这样子的生活难道不好吗?
把他喜欢笹川京子的事情忘记。
把他和笹川京子告白的事情忘记。
自欺欺人这种事情,我明明最拿手不过了,不是吗?
颓废地把手从墙壁上拿开,我整个人背靠着街道的围墙,顺着它慢慢滑落到了地上。
冰凉的水泥地让人一点都不好受,连衣裙上没有拍干净的泥土和手上带着石灰的破皮都在提醒我自己的可怜。
不喜欢我。
不喜欢我。
既然不喜欢我的话,那么是不是只能用强硬的手段,让你变成我的了呢?
这样子的念想一旦成型就像是在脑海中扎了根一样,疯狂滋长。
不在乎他对我的看法,不在乎自己的处境,只要能够得到的话,什么都变得不重要了起来。
我就这么抱着腿蹲坐在地上,一直到了天亮那个少年都没有来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