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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远处,布多戈希城市的上空倒是没有多少德军的飞机在袭扰,那里已经完全被漆黑的烟雾所笼罩了,远远看过去,就像是一座在火山喷发口上的地狱之城。真的很难想象,就在这样一座城市里,还有数以万计的军队纠缠在一起,冒着刺鼻的硝烟与尘屑,进行你死我活的拼杀。
“以伟大苏联的名义,你们每一个人都必须去战斗,统帅部有令,决不允许任何一个人退缩,决不允许法西斯敌人占领我们的布多戈希。”
在不远处,一名穿着中尉军服的家伙,正挥舞着手枪,在给一批面露怯色的新兵讲话。
“拿起武器,去前线战斗,只有打退法西斯敌人的进攻,才是我们唯一的出路。任何一个怯阵退缩的人,都将被视为懦夫!叛徒!苏维埃的敌人!他将受到军法的惩处,他的家人也将被放逐……”
楚思南皱了皱眉头,他对这种类似于威胁的战斗动员方式大为不屑,不过现在他也不想多说什么,毕竟这两天来,布多戈希一线上的苏军战斗表现得太令人失望了,也许在这种情况下,这样做也并不是什么坏事。
跟随在进城的部队中,楚思南一行人直接朝扎波罗热茨设立在城南地区的指挥部走去。在进入布多戈希市区之后,楚思南才发现,这座原本应该十分繁华的城市,如今已经成为了一片彻彻底底的废墟,街道的两边甚至连一座完整的房屋都没有。即便是如此,还仍旧不时有一两颗炮弹飞过来,砸落在废墟的砖砾上,掀起一股股冲天的尘嚣。大批的苏军士兵,就在这爆炸与尘嚣中,前仆后继的赶往德军突入的西北城区,同时,还有大批大批的伤员,被从西北城区抬下来,转往后方的战地医院。
这是楚思南第一次接触到城市巷战,其中的惨烈程度显然超出他的想象,热兵器的战争,能够轻而易举的把一片草原、森林搅成狼藉一片,同样,也能轻而易举的把一座繁华城市,改造成一片废墟。
扎波罗热茨的指挥部,设立在城南一个新筑成不久的防空洞里,这里的防御措施很好,倒是不虞遭遇德军的轰炸。在之前,扎波罗热茨已经接到了楚思南会来前线督战的消息,只是他没有想到会来得这么快,因此,当楚思南带着满头满脑的灰尘,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这位小个子的将军一时竟然有些惊愕。
楚思南没有理会扎波罗热茨的惊愕表情,他开门见山的问起了城中的战况。
扎波罗热茨告诉他,德军在城中的推进速度很快,仅仅是四个小时的时间,他们就从城西的突破口,前进了整整两个街区,不过他们这段时间的攻势似乎是放缓了,根据扎波罗热茨的猜测,德军随着在城中的推进,大规模的坦克突击战已经打不起来了,所以苏军的前线部队,才能勉强抵挡住。
而现在苏军部队所面临的最大危机,还是兵力不足,第十一集团军的三个师已经被牵制、合围在城北的远郊地区,城中真正能够作战的,就只有一个半师的兵力,而就在这一个半师中,还包括了昨天刚刚从阵线上溃退下来的第50师。当然,扎波罗热茨还紧急从邻近地区征募了一些新兵,临时拼凑了一些部队,可是这些新兵根本没有什么战斗力,充其量就是炮灰。
楚思南静静地听着扎波罗热茨的介绍,最后才问了一句:“如今的第50师是由在指挥?”
“是乌拉克诺夫同志,”扎波罗热茨显然猜到了楚思南的想法,他面色位难得说道,“乌拉克诺夫同志在昨天的表现的确令人失望,不过……”
“不过什么?”不等扎波罗热茨将话说完,楚思南就不耐烦地抢着说道,“不过还应该给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吗?扎波罗热茨同志,你的宽忍令我钦佩,不过我要提醒你,现在是战争时期,你的宽忍并不能为我们的某些部队带来勇气。我们现在需要的,是严肃的军纪,有功必赏,有过必罚。像乌拉克诺夫这样的人,我们一定要严肃处理。我要让所有人都明白一个道理,战场的上任何一次溃退,都是无法挽回的重罪,触犯这条罪责的人,将不会有任何机会挽回过失。”
第二十七章 北线大决战(6)
“那楚思南同志,你认为这件事情应该如何处理,你是方面军的指挥官,我听你的意见。”扎波罗热茨耸耸肩,万般无奈的说道。说句真心话,他本人也对这次乌拉克诺夫的无能表现非常不满,但是这个人却是他的老部下了,扎波罗热茨不希望对他的惩罚过于严厉。但是如今楚思南才是全集团军的最高指挥官,所以他只有听命的份了。
“怎么处理?”楚思南显然早就考虑好这个问题了,他毫不犹豫的回答道,“我想不防借鉴一下巴甫洛夫以及库利克的先例,如今,我们需要的是杀一儆百,我要通过对乌拉克诺夫的处理,告诉我的每一位士兵,在我的别洛耶湖区方面军制下,决不允许有临阵脱逃的懦夫存在。”
“啊,你的意思是说……”扎波罗热茨面露惊色,他知道楚思南的意思,就是要处决掉乌拉克诺夫,这样的处罚按道理说是正常的,可……
“就这么决定了,”楚思南看穿了扎波罗热茨的心思,他不容置疑的说道,“不过鉴于目前战事的紧张,我决定私下处理掉这件事。我给他一个自行了断的机会,如果他识时务的话,应该知道怎么做了。”
楚思南说着,从自己的腰间拔出配枪,重重的拍在桌子上,然后才继续说道:“把这把枪交给他,告诉他,他所作出的懦夫行径,将会随着其中一颗子弹的射出而被隐瞒下来,他的家人不会被流放。从今以后,这把枪就是我们别洛耶湖区的军法之枪,任何一个敢于临阵脱逃的懦夫,都有机会享受枪内的一颗子弹,我不希望我部队中的军官,还会有谁去接受这份耻辱。”
扎波罗热茨闭口不言了,他看得出来眼前这位年轻气盛,且绝对算的是少年得志的指挥官,现在很生气,他想要严肃军纪,想要杀鸡儆猴,就必须有一个试枪的靶子,很不幸,可怜的乌拉克诺夫撞到了这个枪口上,现在,谁都救不了他了。
“好啦,你去安排吧。”楚思南转过身来,看了扎波罗热茨一眼,然后说道,“晚上我要召集这一线所有团级以上部队的军事委员开会,你也替我安排一下。现在……现在我要去西区那边看看,你不用陪我了。”
扎波罗热茨点点头,然后犹豫了一下,又说道:“不如我们一起去吧,50师的驻地就在靠近西区的地方,先处理完了乌拉克诺夫的事情,然后我陪你一起去前沿看看。”
楚思南立刻猜到了扎波罗热茨的心思,他淡淡地笑了笑,然后顺手从桌子上拿起自己的手枪,看似心不在焉的说道:“好吧,那我就先去做一次恶人,然后再由你陪着,去慰问一下我们前方作战的将士。”
在布多戈希西城的第五十师指挥部驻地,乌拉克诺夫愁容满面地坐在乱糟糟的办公桌后,拼命似的狠吸着指缝间夹着的烟卷。而在他面前的一个铁皮盒子里,已经积存了近半盒的烟灰。
自从西线战场的溃退以来,他的心里就从来都没有得到过片刻的平静,虽然说上面对他的处分决定一直都没有下来,而且扎波罗热茨还命令他仍旧担任50师的指挥官,可是他却能够预感到,这一关他没有那么容易躲过去了。乌拉克诺夫早就听说过如今的方面军指挥官,那个叫楚思南的将军不是一个善人了,虽然说从没有消息证实这位将军是如何的凶残,如何的不近人情,可是仔细想想,他可是从安全委员会里走出来的军事将领,从那个地方出来的人,有哪一个是讲道理的?
擅自溃退、贻误战机,仅仅是这两个罪名,就足以让他乌拉克诺夫吃不了兜着走了,如果楚思南将军真地想要处置他,那么等待着他的最终结局,就是被按上“国家叛徒”、“苏维埃敌人”的头衔,然后执行死刑。死这个词,现在对于乌拉克诺夫来说并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在死之前被按上这两个罪名,那样的直接后果,就是他远在后方的一家老小,都要被流放到荒凉的西西伯利亚去服苦役。同时,他的四个儿子,乃至所有的后人,也永远不能在军队、国家机关中任职,不能享受国家的任何福利,甚至还要处处遭人歧视。
像这样悲惨的例子,乌克拉诺夫曾经见识到很多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也有走到这一天的时候。回想起两天前的那场战斗,他是千般的懊悔、万分的委屈。
委屈的是,战斗打到那种程度,绝对不是他所期望的。德国人的攻势来得太突然、太凶猛了,大批的坦克几乎是在一个眨眼的工夫里,就突进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