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你知道吗,你现在的样子,好像若水。”刘敏眯着眼睛看着我,“好几次,我甚至看到你的脸和若水一模一样。”
“……”
刘敏垂眸,她把一个带锁的日记本推到我面前,低声道:“你看看这个。”
见到日记本,我头皮木木的。
这不是我上次扔掉的日记本吗?为什么在她手里?难道她从垃圾桶里捡了回来?
“这是若水的日记本,她和你一样,有写日记的习惯。”刘敏从口袋里摸出一片薄片,很巧妙地别开锁,然后打开,上面那红色的字挤在一起,密密麻麻,扰乱了我的眼。
我一边揉着发痛的眼睛,一边问:“若水的日记本为什么会在你手上?”
“我是无意中捡到的,不,确切地说,是挖出来的。”刘敏阴森森地笑着。
“……”我无言以对。
这时,刘敏突然说:“其实林森很讨厌季雨,可季雨常常缠着他!”
“你怎么知道?”我惊愕地问。
林森和季雨关系一直很好,虽然林森私下告诉我,他喜欢的人是若水,但他和季雨是大家公认的最佳情侣。
她把日记本合上:“这个就交给你吧!我希望你能好好保管。”
“为什么要我保管?”
“前几天,若水不是送你一个相同的带锁日记本吗?你们的关系一定不错吧!”刘敏自顾自地说着,然后把本子强行塞进我怀里,逃也似的离开。
我低头看着怀里的日记本,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若水是隔壁班的文静女生,平时喜欢看书,不爱说话。按理说,这样的女生没什么人缘,但正是因为她这种性格,让很多学生在心情不爽时,会第一时间去找她倾诉内心的不快。但凡传到她耳里的话,就如同空气,谁也不用担心她会把秘密告诉别人。
由于这个原因,她成为全校的名人,而我也是慕名而去的其中一人。
我和若水并没说过几句话,但我们之间有种说不出来的默契。
比如,她心情不好的时候,我的心情也会不自觉地低落。她忧愁的时候,我的心也跟着烦躁。就是因为这样,我才知道,她装作若无其事,其实那些秘密对她来说,都是一种内在的折磨,只是她不愿意表现出来罢了。
前段时间,她变得更加沉默寡言,找她倾诉秘密的学生与日俱增。
我最后一次见到她,是在四天前的晚自习下课后。那天我和刘敏出教室的时候,若水迎面而来,她将我和刘敏堵在路口,随后从黑色羽绒服的夹层里拿出一个带锁的日记本。
她把日记本递给我,艰涩地笑着:“这个给你。”
我看着本子好奇地问:“为什么把它给我?”
“因为你需要。”她的声音很笃定,且带着一丝说不上来的森冷。
我看了一眼日记本,心里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自己不要接不能接。可我的手臂不听使唤地伸了过去,接住她递过来的带锁日记本。
当我接过本子时,她说:“你千万不要变成另一个我!”
那一刻,我的心里竟泛起浓郁的欣喜。
我知道,这种心情不属于我,它是若水此刻心情的体现。
若水走后,我反复看了一遍日记本,随后将它丢下楼。
可后来,我又鬼使神差地回去把日记本捡了回来,用它来记录别人告诉我的秘密。
四
想到这里,我没好气地抄起若水的日记本,想把它扔进垃圾桶。同一时刻,坐在最前排的林森扭头与我对视。
情不自禁地,我打了个寒战。
此时的林森骨瘦如柴,双目深深地陷了进去,混浊的眼睛无神地盯着我,苍白的嘴巴上结了一层黑色的壳。
半晌,他抬手向我招了招。
我走到他面前,张口就问:“你怎么变成这样?”
林森双手捂着脸,全身止不住地发抖。他抽泣道:“安晓,你不会把我告诉你的秘密说出去,对不对?”
“嗯。”
“是不是知道别人的秘密,是非常痛苦的一件事?”
“或许吧。”我不确定地回答。
林森把头埋进双臂间,沧桑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其实我很久以前就看不惯那些人了!有什么秘密都告诉同一个人,还要求她不要说出去!连自己的秘密都守不住的人,你又有什么资格让别人守口如瓶?”
我完全愣在那里。
良久,我讷讷地插话:“既然看不惯,你又为什么找我倾诉秘密?”
“因为……”林森缓慢地站起来,他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嘴角扯出一丝苦意。
这时,我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一抹绿色,我身体一颤,随后偏头一看,只见林森搭在我肩膀上的手长满了绿色的霉,而那些霉有逐渐变黑的趋势。
“因为你太像若水了,有时候我在想,你根本就是她的另一个化身!”林森郑重地说。
又是一个说我长得像若水的人。
“你一定认为我在说疯话对不对?呵呵……我说的都是实话。”林森凑过脸在我耳边低声说,“我不妨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林森慢吞吞地告诉我一个惊天秘密!
听完他的秘密,我张大的嘴巴许久都未合拢。
“你……”我惊愕得硬是没法儿说出完整的一句话来。
林森没等我再问话,冲我笑了笑,随即转身冲到窗户前,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轰……的一声,随后我的耳边响起刺耳的尖叫声。
等我回过神来,我第一时间冲到窗户前低头一看,下面的学生围成一个圈。
林森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还未放大的瞳孔里透着绿幽幽的光芒。
我呆呆地看着他身体不断地变绿、发霉,直到一团绿茸茸的霉将他整个包裹住。
五
回家后,我随手将若水的日记本丢在床上,继而进卫生间洗脸,洗到一半时,我想起林森被霉包裹的样子,又想起他和刘敏说我与若水长得一模一样。
我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慢慢地直起腰。对着镜子时,我的瞳孔里盈满恐惧。因为镜子前的我,真的长着和若水一样的脸。我试图眨眼、咬唇、微笑、扮鬼脸……想通过这些来证明我是眼花了。可令我失望的是,无论我做多少遍,镜子里的脸都一直没变。
恐惧,就像一张无形的网把我牢牢缚住。
我摸着脸,一步步地向后退。片刻,我冲进房间,抓起床上若水的日记本,当我翻开时,我蒙了:上面一个字也没有!
我急躁地合上日记本,然后到客厅打电话。
当我拨通刘敏家的电话时,好长时间都无人接听。我挂断电话,疯狂地拨打她家的电话,可无论我拨多少次,机械的语音一遍又一遍地提醒: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无奈之下,我只好放弃。
忽然,我的喉咙里像是爬满了不明生物一样,又痛又痒,随后我听到自己说:“哈哈,你以为听别人的秘密是很开心的一件事?”
我慌忙抬手捂住嘴巴,可一股发酸的霉味钻进我的鼻孔。我定睛一看,发现自己的双手长满了霉,不仅是手,身体的其他部位也或多或少长了一些。
这时,我慌了神。
我跑进卫生间抓起毛巾将霉擦掉,可不论我怎么擦,它们还是会迅速长出来,而我的嘴巴也不听使唤地说道:“你愿意当我的媒介吗?”
这不是我要说的话,可这些奇奇怪怪的话,为什么会从我的嘴里发出?难道我被人控制了?而我的记忆中,也没有谁对我说过这两句话。
六
第二天早上晨读时,我便发现今天班上的气氛很沉重,大家三五成群地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什么。
“不是吧?刘敏也死了?还是割腕自杀?她在哪个医院啊?放学的时候,去见她最后一面吧!”
“在B附属医院。”
……
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我的双脚像是灌了铅一般无法挪步。
难怪昨晚我打电话到她家无人接听。
只是我不明白的是,刘敏为什么要割腕自杀?
顾不得许多,我走出教室,想去B附属医院看看刘敏。
走到校园绿化带时,我看到季雨跪在一棵香樟树下用手刨土,挖了半天,她将好几张皱皱的纸埋了进去。
填好土后,她闭上眼睛默默祈祷了一会儿,转身离开。
等她走后,我小跑上前,学着她的动作开始刨土。可我刨了半天的土也没见到纸,反而刨出一颗人头。
那头的主人长着和我一样的脸。
我连滚带爬地尖叫着,脑子因恐惧而乱成一团,无法思考。
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