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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什么去?”张睿喊她。
“我刚才都说了,我今天要去KTV。”
“不许去!”张睿正让脚印搞得心烦。
“凭什么啊?”
“就凭我是你外公。今天就在家呆着,哪儿都不许去。”
“哼,多长时间都不来一次,来了就指手画脚了,谁听你的。”
邓佳佳正在叛逆期,越不让干什么偏干,换上鞋子就开门往外走。
“你给我站住!”
邓佳佳置若罔闻,门一摔出去了。
张睿气得不轻,张欣然劝他,“算了吧,她还是个孩子。你看她表面上疯疯癫癫的,其实她心里的难受,谁还有我这个当妈的清楚?自从苏泽明离开了这个家,她就有点儿变了。”
邓泽明就是张欣然那个出轨的前夫,高干家庭出身,40出头就当上了区地税局局长,官途大好,风光无限。张睿曾经把他当儿子看,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张睿叹口气,不再说什么了。他何尝不知道女儿心里的苦。
“呼啦”一下,大门又开了。
刚跑出去的邓佳佳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信封,嘴里嘀嘀咕咕:“这给谁的信啊,扔在大门口,连个署名都没有。”
“什么信,我看看。”张欣然说。
从女儿手里接过一个白色的信封,上面什么也没写。信封没有粘上。露出了半张信纸。
她展开信纸一看,看着看着,脸上的表情有点儿变了。
“怎么了,写的什么?”张睿问。
张欣然把信纸递给他。张睿一瞧,上面写了一段话——
“现在这个社会,黑漆嘛乌,干么斯都要开后门,干么斯都要有关系。有钱的人少,么钱的人多。唱歌的,演电影的,人五人六的shao包,扭扭ding沟子,就来钱。么钱的人累的吊比朝天也是搞不着几个吊钱,一个月才几伯块钱,没钱抬马马。谁能听我韶韶,这些个小炮子子,册迁搞得一比吊糟,窝屎你妈,戴大盖帽的都古七古八撕划子,吊比代表代表谁,吃公家饭的鸟人,一嘴比大胡话和二五,贪贪贪,逮住了,萝卜缨子换白菜,调走了,白菜换萝卜樱子。老子做牛做马,吊日子怎么混啊,么的吊时间耗了,别问我想干么斯,我要活得刷刮点,我就想,找个人,砍了老瓜子,剁了手指拇头还有脚痍巴。”
上面写得都是江苏一代的方言。基本意思一般人也都能看懂。无非是抱怨对社会不满。用了不少俚语脏话。
“谁这么无聊,写这种东西扔在门口。”张欣然很鄙视。
但她发现,父亲一动不动坐在那里,眼睛盯着信纸上那段话发呆。捏着信纸的手已经不自觉的把信纸攥得全是褶皱。
“怎么了,老张头,上面写什么了把你吓成这样?”邓佳佳也发现了外公很异常,伸手去拿信纸。
张睿把信纸拍在桌上,厉声问邓佳佳,“是不是又是你搞的鬼?我来的时候,门口根本没有什么信封?你说,你这封信是从哪里抄来的?”
“哎,你怎么什么事儿都怨我?少血口喷人啊,我吃饱了没事儿干写这种东西?你也不想想,你进来都多长时间了,人家就不会在你进门之后扔这封信啊。亏你还是刑警队长呢,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明白。”
“你……”
“行啦都别吵了。”张欣然打断他们,“不就是一封信吗,说不定是附近哪个邻居的孩子搞恶作剧呢。”
“你不懂,这可不是什么恶作剧。”
“不是恶作剧是什么?”
张睿犹豫了一下,“没什么,我有点儿累了,我先进屋歇一会儿。”
他阴沉着脸,拿起那张信纸进了里屋。
第5章 死者的暗示(2)
第5章 死者的暗示(2)
邓佳佳人小鬼大,张睿前脚进屋,pi股还没坐稳当,她随后就跟进来了。“老张,这封信到底有什么古怪呀,你跟我说说呗。”
“小孩儿家家,别跟着捣乱,你不是要跟同学一起去KTV吗,赶紧去吧。”
“我先不去。你先告诉我这封信是怎么回事儿呗?”
“就是一封破信,有什么可说的。”
“唔……才不是,你别骗我了。如果真没有用你早扔了。看你脸黑成那样儿,就跟看到罪犯似的。哎呀,你就告诉我嘛,外公,你就偷偷告诉我,我保证不往外说。”
邓佳佳搂着张睿的胳膊,又撒娇又耍赖,搞得张睿也没办法,“你要是把这点儿脑子都用在学习上,像你妈考个名牌大学都不成问题,去把门关上。”
“哎。”邓佳佳这回到是很听话。
关上门,她回来了,张睿把那张信纸摊开放在床上,“信上写的这番话,我曾经见过一次。”
“你见过?!”
“不过是差不多20年前了。”
“嚯,这么久了,你还能记住。老张你真厉害。我同桌她爷爷今年就比你大两岁,都老年痴呆好几年了。连自己家住哪儿都记不住。”
“别说没用的。你还想不想听。”
“想听想听。你说,外公。”
“96年的时候还没有你呢。我当时也只是一个普通民警。就在咱们蓝京发生了一起凶杀案。我记得当时快到春节了。有一个蓝京南都大学的女学生一天傍晚失踪了。”
“南都大学?那不是我妈教书的大学吗?”邓佳佳惊呼。
”嘘,小声点儿。别让你妈听到。”
“哦,哦。那后来怎么样,这个女生呢。”
“她被人杀了。而且是碎尸。尸块被装在几个包裹里丢在好几个地方。”
邓佳佳倒吸冷气,直嘬牙花子。
“在其中一个包裹里发现了一张纸,上面写的就是这段话。
“这是凶手写的?”
“当时我也参与了调查,发现那封信的时候,我也在场。我看过信,说话的口吻十分粗鲁,像是男性,但是字体很纤细。又不像是男人写的。特别是那段话里还隐藏着一些线索,这让我们怀疑是凶手逼着被害人写的。”
“线索?在哪里?”
邓佳佳来了兴趣,抓起信纸仔细看。
“你这封信上不可能有。因为那个线索,是被害人吕爱青故意留给警察的,她在暗示凶手是谁。”
“这么厉害?”
“是啊。我们分析,当时凶手控制住了吕爱青,当凶手强迫她写这段话时,她已经预料到自己必死无疑了,因此才在这段话里留下了暗示。”
“这么说,你知道是什么暗示了?”
“给我找一个笔来。”
邓佳佳跑到自己房间,找来一根铅笔。张睿接过铅笔,在那些字中间挑了几个圈了圆圈。“在吕爱青写的那段话里,她故意空出来几个字,与前后字有点儿距离,不仔细看不出来。所以凶手也没发现。”
邓佳佳看着圆圈里的字,念出来:“开……五……是……表……人……和……吊。就这些?”
“就这些。一共有七个字。”
“可是这七个字连在一起没有任何意思啊。”
“如果你一眼就能看出这些字的意思来,那凶手也能看出来了。她必须瞒过凶手。”
“哦,对,我把这个忘了。”
邓佳佳捧着婴儿肥的小圆脸,瞪大眼睛,嘟着嘴,狠歹歹的瞅着那些字,绞尽脑汁,冥思苦想。
张睿难得看见孙女认真一回,故意激她,“怎么样,不容易吧。你不是一直都认为自己很聪明吗,那些书本上的东西一学就会,那你就试试这个,看看你能不能解出来。”
邓佳佳废了半天劲儿,最后连代数方程式和英文都用上了,写了一堆草纸也没有解出这七个字是什么意思。
张睿启发她,“你不要故意把这些字想得有多复杂。这不是做数学题,难度越大分数越高。你想想在吕爱青在凶手逼迫她的紧急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