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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女儿蒋雨涵让我发现你的……那天晚上,你跟踪杨建明,从河堤拖回一个拉杆箱,你本想去电子科技大学埋起来。没想到半路上,被你的小蒋雨涵意外看见了,你当时没有发现她,她一路跟踪你来到了大学校园,在你挖坑准备掩埋被害人的时候,她突然出现在你面前,把你吓坏了,是吗?”
石友斌难以置信的抬头望着丁潜,哆哆嗦嗦问:“你……你当时也在现场吗,我没看到有其他人啊?”
“我是想象的。但我想知道,你女儿都跟你说了什么,你为什么要杀她?”
“她……”石友斌实在不愿回忆那段痛苦的经历,“她逼我去自首,说我不配做她父亲,还说了……很多的难听的话……”
“原来如此。就因为这个原因你就把自己女儿杀了。虽然不是亲生的,你们也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
“不是你想的那样!”石友斌捂着脸,使劲儿揉搓,哽咽道:“人活着不就为了一张脸吗,我要是变成了杀人犯,别人会怎么看我,怎么看我们这个家。我这样做也是为了这个家啊。她居然说我不配做她父亲,还说我比不上她亲爸。她两三岁亲爸就死了,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把她养大的。她们姐妹虽然不是我亲生的,我待她们视如己出,这么多年省吃俭用,含辛茹苦。到头来她居然说我比不上她亲爸。我真是难过啊,辛辛苦苦,养了这么一个没有血缘的白眼儿狼。我就是路边捡条狗回来,它还知道感恩呢,她居然一点儿都不顾念我的养育之恩……我甚至都跪下来求她了,她都不肯原谅我,非要我去自首,我当时心彻底凉了,心里一发狠就……”
“你用衣服把她捂死的?”
石友斌点下头。
“也许你不知道,蒋雨涵当时并没有死,只是昏过去了……”
“那不可能,那绝对不可能。”石友斌惊呼。
“那你想过没有,为什么你在装她的箱子里发现了手机,你以为是自己不小心掉在箱子里的吗?是她想用手机给她姐姐发短信求救。”
“……”
“在她生命中最后一刻,绝望,无助,身受重伤,她却连自己的父母都信不过,只能向姐姐求救。幸好,她还有一个爱她的姐姐,让她能带着希望死去。”
石友斌紧紧捂着脸,眼泪从指缝中喷涌。
丁潜起身离开了公安局。
……
……
那天离开公安局之后,丁潜就没再跟郭蓉蓉他们联系,没跟孙建洲联系,也没跟蒋雨馨联系。
面对不愿面对的,逃离是最好的办法。
生命如此之轻,却令人无法承受。
他是心理医生,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他比常人更知道保护自己。
案子结束了大约三个月,报纸和电台的相关报道终于被其他热点新闻所取代,他接到了蒋雨馨打来的电话。约他去他唱歌的酒吧见面。
他应约去了。
傍晚。
南湖。
酒吧的舞台上,他又看到了那个拉着小提琴的欢快精灵。
那流动的乐曲比以往略显生涩,似乎拿着琴弓的手指由于久未演奏不甚熟练,但依然欢快,活泼,充满朝气。
丁潜在蒋雨馨的眼中看到了盈盈的泪水。
演奏完毕,酒吧老板说,这是蒋雨馨最后一场演奏。客人们用掌声欢送她。
丁潜走出酒吧,看见背着提琴盒的蒋雨馨站在湖边等他,粼粼湖光中的月色映衬着她亭亭玉立的倩影。
他走到她身边,谁都没说话。
良久。
蒋雨馨说:“丁医生,我明天要走了。”
“哦。”
“我家的房子已经卖了,我要带我妈去北京,那里有唱片公司约我面试,在那里应该比这里有更多机会。我也可以多赚些钱,给我妈治病。”
“什么时候走?”
“明天一早。”
“……”
“我还是要谢谢你,丁医生。你没有食言,帮我找到了我妹妹。”蒋雨馨泪水夺眶而出。
丁潜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蒋雨馨,“祝愿你早日成功,这算是我的一点儿投资,将来你就按银行利率连本带利还我吧。希望我的钱不要打了水漂。”
蒋雨馨犹豫了一下,破涕为笑,接过银行卡,大声道:“放心吧,我一定会成为大明星的!从今以后,我要好好生活,我知道,我妹妹就在天上看着我!守护我!”
(终)
第1章 人体积木(1)
第1章 人体积木(1)
拉大锯,扯大锯,亲爱的,别生气。我锯你的胳膊,我锯你的腿,我捧起你的脑袋亲你的嘴。
……
……
“你有多爱我?”女孩问男孩。
“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男孩说。
“我才不信。”
“你要怎样才信?”
“你敢把化学老师杀了我就信。我上回化学没考好,他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埋汰我。”
“嗯。”
……
……
在任何一座城市,都有一伙靠乞讨为生的人。
他们生活在这座城市的最底层,穿着脏兮兮的衣服,蓬头垢面,抛去了为人的全部尊严,向那些行色匆匆,打扮体面的路人磕头作揖,做出谄媚的笑容,换来的除了一个个钢镚,更多的是无数人的白眼。
母亲教育成绩差的孩子,就会指着路边那些乞丐说:“你要是不好好学习,将来就得向他们一样,一辈子要饭。”
但根据统计,要饭的人是世界上自杀率最低的人群。
他们不必瞻前顾后,为了脸面生活,他们的人生还有得是希望,因为他们的人生就像一张白纸。
一个老要饭花子手指远处灯火通明的豪华大酒店,对身边几个要饭的吹嘘,“信不信,我去过那家饭店,吃过大闸蟹哩。”
其他几个要饭的纷纷表示不信。
老要饭花子手捻胡须说:“有一回,我从侧门溜进了饭店,正赶上他们倒泔水,我看见有一个大桶里还有没吃完的鱼和螃蟹呢。我正好带了一个塑料袋,把那些东西装了满满一袋子。回来足足吃了三天才吃完。那些开好车,赚大钱的大老板整天过的日子也不过如此,我也算当过一回老板,这辈子也值了。”
老要饭花子意犹未尽之余,看了看自己的孙女,终于想到了一件发愁的事儿,“我这辈子是没啥遗憾了,就是我这孙女小翠。爹死妈改嫁,从小就跟着我。万一我哪天蹬腿儿了。谁照顾她呀。”
其他几个年轻要饭的撸胳膊挽袖子,自告奋勇。
老头儿连连摇头,“那可不行,我孙女岂能容你们这帮要饭的糟ta?她得嫁个城里人,有体面的工作。总不能跟我一样也要一辈子饭吧。”
几个年轻要饭的唏嘘不已,笑话老头不自量力。
老头不以为然,一脸慈爱的望着自己的孙女。在他眼中,小翠就是一朵花。全世界所有的女人都比不上她。
此时,老头的孙女捧着脏兮兮的小脸,呆呆的望着马路对面,想着心事。
谁都不知道她心里想些什么。
今天白天跪在地上要饭,女孩也表现的很反常,低着头一声不吭,就好像怕人看见似的。老头以为她病了,问她哪里不舒服,她也不肯说。
忽然,女孩的眼睛亮了一下。
就在马路对面的街角处,那个男人又出现了。
她心跳加速,呼吸急促,急忙用衣袖把脸又使劲儿蹭了蹭,她知道,那个男人一定是来看自己的。
在昨天傍晚,小翠在立交桥上跪了一天,准备收工,把那块用红油漆写着的“母亲患病急需用钱”的血书收起来。一个男人走过来,掏出了一百块钱递给她。
小翠惊讶的抬起头,看见了一张眉清目秀,文质彬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