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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五。郡守便邀请李瑄城去赏灯。
穆修白这些日子他日日去医馆,得李瑄城倾囊相授,过得尤其充实。只是穆修白自觉真的不能再留了,他连包袱都收拾好了。就听李瑄城一句:“你要去看灯么”
穆修白看了他半晌,道:“好。”
穆修白白天学医,晚上想得也不少。他心道“天冻雪寒不宜行路”,“生而有涯知无涯,多学几日又何妨”,左右就是不想走。
毕竟他不知道这次分别再见会是几时。
☆、章二十七穹湖春满(二)
殳州城里有一座湖,叫做穹湖。
穹湖湖如其名,能纳苍穹。白日是澄空一碧,天色入水色,水净如天净,无限空明。入夜则繁星遍生,皎月苍寒,银河贯长湖,罡风探深流,水深深于九天。
虽是苦难方尽,新年伊始,元宵灯火却依旧不减当年繁华。
宛城的郡守只陪同李瑄城主仆三人在岸边游了一遭。他素知语谰池主人有些古怪脾性,不喜旁人在侧,连安排暂住的院子语谰池主人都推却了仆从。及上画舫,郡守也便不在侧陪同,只派守卫湖边暗候,自去了。
这画舫是宛城最大的画舫,只在殳州城内。名曰天色舫。
待上了画舫,穆修白便皱起了眉头。语谰池主人风流的声名在外,不怪郡守早已替他备好了这些绣幌佳人。游湖赏灯是天色舫的传统,只是眼前这画舫上的客人,只有李瑄城三人。
李瑄城道:“可惜了这一船的天香国色,我甚想念京中的好友。”祁景凉阮相溪之流,都是玩得好的。
李瑄城的京中好友都是那些不求上进的王孙公子,穆修白当然也知道。至于画舫红楼,穆修白是恨透了的。便有些后悔自己出来。但不便开口说要走,面上只勉强撑着。
画舫里暖融融的,烧着好几个碳盆,有酒有菜,有各色燕乐之物。
李瑄城方一坐下,一边的侍女便上前来斟酒,也替穆修白斟上了。
见穆修白一上船,脸色黑得像是谁欠了他钱似的,便向他一举杯道:“穆公子喝一盏?”
穆修白沉声道:“我不喝酒,我赏灯。”
李瑄城无限怅惘,道:“好好好,没人陪我我只好自作乐了。”一口将玉盅里的酒饮尽了,便向弹琴的姑娘道,“姑娘方才说名叫新玉?”
虽是冬日,为了不使体态臃肿,新玉只着一袭粉色的长裙。听闻李瑄城问话,手中的拨弦未停,只道:“回大人,正是新玉。”
李瑄城道:“上前来。”
新玉便舍了琴,碎步上前,袅袅偎在了李瑄城身侧。
凛冬早已习惯,目不斜视。穆修白终于看不下去,拂袖出了船舱。他一定是脑子有病,才会喜欢上这个人。
自己在求什么,在求李瑄城变成什么样?他不得不承认,他像期待一个能共度余生一般的人一样期待李瑄城,但是这些心思都埋在深处,是个见光死。因为现实永远不可能是这样。
死心罢。
李瑄城眼见穆修白出去,便让侍女倒了三盅酒,道:“新玉会喝酒?”
那新玉毫不推拒,接过一连就喝了三盅。
李瑄城夸道:“好酒量。回去抚琴罢。”
新玉便下去了。李瑄城听着琴声,眼睛瞟向窗外的倒映着画舫华灯的水流,手中的酒一盅接一盅地往口中灌着,似乎尝不出辛辣。
新玉一边抚琴,一边抬眼悄悄观察这所称语谰池主人的人,他面上银具森冷,凤目微眯,有些看不出情绪。但想必不是愉悦的。
……但似乎,有些头晕。
李瑄城道:“新玉似乎有些醉了,我留下她。余下人下去罢。”
舱外有些冷意,但是天气晴朗,穆修白还披了大氅,并不难耐。
穆修白只看画舫绕着湖边走,湖上的风月比船舱内好上不知多少。除却岸边的火树银花,那些好容易活过了冬天的殳州百姓,一盏盏往穹湖的静水之上放着灯。
叶托莲花灯,行波一层层,水流光转人也转,风戏火摇人不摇。当真是天水相对,俱是繁星万点。
岸边有行人,也有同放一灯的。穆修白见着那女子娇俏地对身旁人一瞪,霎时有些不知味。喜欢女孩子,也是上辈子的事情了罢。
穆修白知道自己算不上情深义重的人,或者也算不上好人。换作他人,早就死了罢。但是他是他,他是穆修白。所以他活着。他偏偏是连对死亡本身也要想出个所以然来的人。
李瑄城的手将要搭上穆修白的肩时,穆修白回手就去拆招。李瑄城和人对了两招,两手分别握了穆修白的双手,便将人转上了一圈锁到怀里,道:“是我,你的警惕性也忒强。”
李瑄城又逗他道:“你今天怎么回事,这四围全是花灯,偏偏你的脸是黑的,照都照不亮?”
穆修白手上和人耗着劲,抿紧嘴唇并不答话。
李瑄城道:“你别再对我出手,我可放开你了。”
穆修白没什么心情和李瑄城闹,只把绷紧的身躯放松下来。
但是李瑄城并没有放开他,反倒得寸进尺得将人抱得更紧,舒舒服服地圈在怀里。穆修白正欲出声呵斥,猛然觉得有东西顶着自己的腰。
穆修白猛然一个哆嗦,回头道:“你!”
身后抱着他的人却嬉皮笑脸道:“正常反应。”
穆修白的心更沉了。就如穆修白心知自己对李瑄城有些情愫,他也知道李瑄城也早想从自己这里得到点什么。不过是上一个冬天太过凶险,李瑄城也无暇分神想这些风月。
他一直都知道李瑄城是个什么样的人。要是不是有祁千祉这茬,指不定李瑄城早对他做出了什么。
穆修白的面上早已透了薄红,怒道:“你先放手。”
李瑄城便拿下''体蹭蹭他,鼻息透在穆修白耳侧,酥酥''痒痒的,还有些酒气,他道:“我在舱里好没兴致。”
李瑄城已经在撩他了。穆修白觉得很好笑,李瑄城这副样子,就像求偶的兽类。偏偏穆修白还被撩了起来。他的身体不听他的,他这么喜欢这个人。
穆修白道:“主人这是向我要学费来了?”
他感受到身后的人僵了一僵,所有的动作都停止了。他的耳边甚至听不到鼻息。
李瑄城将人推开,发出了一声冷笑,穆修白被推得一个趔趄,差点翻出栏杆跌倒水里去。
好容易站稳,见到李瑄城似笑非笑地在一旁看着,道:“你说话如此不经脑子,该去水里醒醒。”
穆修白反口就道:“你才该去水里,也不知道是谁在发情。”
李瑄城脸色一黑。
穆修白直觉他会和李瑄城打起来。
果不其然。
两人在空间狭小的舱外翻滚着,扭成一团,偏偏都不想发出声音。李瑄城是真的没留情,三两下就将穆修白给压在了身下,只道:“穆修白,你以为你是谁,我治不了你?”
话没说完,李瑄城猛地觉察到了身下人的异样。他的表情绷不住了,戏谑道:“你居然硬了?”
穆修白面上一烧,愣是半晌没有说话。
李瑄城徐徐道:“何必呢,我们这算两情相悦罢。可惜我只知道怎么讨女人的欢心,不知道怎么讨男人欢心。你要我怎么讨你欢心,你说便是了。”
穆修白嗤道:“两情相悦?”
李瑄城没有什么心情和人耗着了。他的身下已经硬得发胀,他今天非得手不可。于是一挑眉道:“罢了,我还是不费心讨男人欢心了。”
便将人抱起来,从另一端进了画舫的一间空房。
月下的李瑄城下巴和脖子的线条被照得发亮。穆修白目不转睛地看着,有些浑身脱力。既然李瑄城也不准备送他回祁千祉那里,这一别日后也再不见。那么就叫自己死心吧。
李瑄城将人的外面的氅衣解开,平放在榻上时,猛然感觉到穆修白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一手熟稔地将李瑄城错银的面具摘了,眼睛一转不转地望着他,接着便吻上了他的唇。
无论从哪里想,被认为肮脏的自己也好,风流成性的李瑄城也罢,想要达到穆修白所期待的未来,都太遥不可及了。倒不如一夜''欢好,一拍两散。
李瑄城的脑海里有一线的空白,大概穆修白的每次主动都不会让他觉得是什么好事。但是马上便反客为主,吮吸着人的绣口。
接下来的事情顺理成章。本来两人都已是箭在弦上,随着肢体的摩擦体温进一步上升。李瑄城一边吻着人。穆修白被他高超的接吻技巧吻得身体一阵阵发软。他方呼吸到新鲜的空气,身前却被握住了。得到照顾的分''身涨得更大,穆修白浑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