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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世人独不知宣室丞淮九兆乱法卖爵,图谋私利。
祁景凉时隔一年回京玩耍,结果就听外面天花乱坠地歌颂着商人重义,嘲道:“商人向来重利轻义,这世道又不是回去了上古治世……“”小太子卖爵却说赐爵,杜正真能给他气活了。”
“不过是好事,总比泥古不化强些。”
听闻这缺德主意还是冷池笙左右无法去走穆修白的路子,穆修白给想的。思及此处不禁笑出声音来。真是有意思,若是他在京师,他会怎么解决这事?
便起身负手而立,望向窗外碧空如洗,声自沉潭深涧:“等水退了,我们往哪边去?”
……
凛冬侍于侧而不语。
作者有话要说: 说过期末要请假的,大概我们要七月初再见了。先说声抱歉。
默默遁走。
☆、章二十四且行且住(三)
在戍禾,卖字画的只有这静水桥“一品字画”一家。也就是何竟的摊子。
何竟的字画生意说好算不上好,说差算不上差,十天半个月卖出去一副。穆修白卖出去的第一副倒是画,摹的是张花鸟图。
何竟笑得嘴角快裂到耳根了,欢喜地夸了穆修白一通,给了他一两银子。
穆修白拿着那小碎银,托在手心里完全没感受到重量,惊道:“一两?”
何竟道:“这纸五两银子!那些大家哪会用那些草纸!我还要花时间给它做旧!笔墨用的也是我的!颜料用的也是我的!你以为颜料很便宜!”
穆修白看看那些各种矿物的粉末,这些颜料用着麻烦,买起来还贵。穆修白深深感受到古人作画的不易,默默把银子收了起来。
其实何竟这人挺喜欢画画的,除了仿那些名画外,自己也偶尔画两幅小品,但是都只拿最差的纸,也不太舍得那些颜料。他有了穆修白这个小徒弟之后异常开怀,倒是往往催着穆修白画画。
穆修白连看看医书的时间都没有,就有些不耐,道:“我画那些名画就成了,画这些做什么?”
何竟听他这句,甚是不快,骂道:“兔崽子,我是你师父,我说画什么就画什么!”
穆修白觉得自己好容易歇下脚,之前看得医书都快忘了一半,实在不想所有时间都扑在画上。他觉得自己画画只不过是为了糊口,不禁有些不满道:“这些又卖不出价钱……”
哪想何竟脖子一埂,气得浑身颤抖,半张口连说了好几声我我我,就是不知骂穆修白什么,面色颓丧地出了屋子去了。
一日摊子上来了位看字画的公子,生了张大圆脸,但是眉目都算清秀,衣着也是鲜亮,讲起话来生生涩涩的,一看就是人傻钱多。
何竟又开始大言不惭地说“真迹,都是真迹”的时候,那人没忍住笑了出来。
何竟面上挂不住,道:“你买回去就知道!这副字往你家墙上一挂,那屋子的书香气刷地就出来了。”
隔壁买小吃的摊子接了句道:“对对对,挂上了避邪!”
穆修白差点也没忍住。
却听那位衣着鲜亮的主顾道:“避邪好。我正要避避邪。”便顺手往摊子上挂着的指了几副,道,“那这几幅这都要了罢。”
这几副全是穆修白仿的,何竟也莫名觉得有些邪乎,但是本着生意人的职业操守,他把钱收了才说了句:“好眼力啊。”
那人却不准备走,只道:“敢问我能否见见写这字的人?”
何竟差点张口就说不能,只见他面色一换,就开始打着哈哈:“这些名门大家岂是说见就见,你还要买画吗?”
言下之意,你买完了赶紧走。
那人便又从袖袋里拿出一锭银子,往何竟眼前一晃:“我弟弟要请个写字的先生,不瞒你说,我家住在卉潭。”
卉潭是吴喾地界。穆修白这时候也在摊上,眼神霎时一亮,再听那边道:“还望先生引荐一二。”
何竟才得了这小徒弟一个月,怎么可能放人走。那人都已经又加了两锭银子,何竟依然梗着脖子不答应。
穆修白虽然想跟着去吴喾,但是何竟老头儿对他有恩。便闷在一边一声不吭。
到第四个银锭子的时候何竟就开始吞口水了,眼神略微略微地往穆修白这里瞟。那人已经有些不耐烦,道:“先生是铁了心不答应了?想来我还是自己问问他答不答应来得快些。”便往穆修白看过去。
何竟赶忙把那人将要收回去的银锭子一把抓在了手里:“不不不,还请阁下往我陋舍一叙。”
何竟连摊子都收了,将这位名叫华沅的华家公子带回了屋子。
穆修白便谢师离开。何竟觉得自己卖了徒弟,十分不好意思,把收下的银子又偷偷给了一锭给穆修白。穆修白连忙推辞,道:“老师不可,我往华家去,自然可以挣得银两。”
何竟想想觉得也有道理,但还是觉得自己拿得太多良心不安,就和华沅说他只要拿两锭就好,剩下一半还了。
华沅也不推诿,只是把穆修白的那些字画又留在了何竟摊上。
穆修白把毛驴留给了何竟。
华沅是驾着车马来的。车夫将马车赶起了。车帘子一拉,华沅便不掩饰自己的口音,吴喾的口音,和祁夏还是略有不同的。
华沅和穆修白介绍了华家的情况,华家主人叫做华昰,是卉潭的县令,小公子叫做华纪言,今年八岁。穆修白一一记着。
倏尔华沅又道:“祁夏边境近来严加盘查,还请过境时先生谨慎些。”
穆修白直觉是在盘查自己,都不知道哪来的自信。便问道:“是盘查什么呢?”
“穆先生莫慌,吴喾与祁夏通商,两国关系并不差,我父亲虽然只是县令,来往时边守多少要给些面子。”
穆修白松了口气的感觉,道:“那便好。”
直到近了关卡,两人才觉得氛围有些紧张起来。华沅来时并没有受到盘查,也不在意。这回那守卫却非要查马车。
华沅和这里的守卫也算是熟识了。便有些不快道:“为何我回去便要盘查。”
守卫道:“大人还请体谅体谅,这是上头的吩咐。”
穆修白只坐在车内,紧张得心如擂鼓,凝神屏息只在听外面说些什么。
华沅也的父亲也就是一位县令,虽说觉得有些怠慢请的先生,倒没觉得非得僵持着。只道:“你们将事情和我讲清了,我自然会配合盘查。或者两位官爷拿这些去吃酒?也不成敬意。”
一个守卫道:“这我们还真收不得……”
另一个道:“大人要是真的好奇,我偷偷说与你,画像上的人是个俊俏公子。我猜是哪个王孙公子养家里的……”便被身边的人制止道,“别乱说。”
华沅听得眼皮子跳了跳。因为马车里新请的写字先生就生得很好看。华沅迟疑了一会,那边的守卫便走向马车要去掀车帘。
穆修白已经惧怕得不知如何,现在他无处可逃。除了愿华沅能用银钱解决,他只能坐以待毙。
华沅觉得要车里的人真的是,他也只能将人留在祁夏了。然而是他将人带到这处,却害人被抓走,总是有些过意不去。只是又制止守卫道:“兄弟且慢。”
守卫倒真的停下来听华沅讲话,华沅又拿出了两个银锭子。那守卫忙道:“大人不要为难我们了。”又向车里道,“车内何人,下来罢。”
车内丝毫没有动静。
那守卫心里觉得奇怪,便向华沅看了一眼,一把便掀开了车帘。
只见里面一人头发披散,衣衫不整地背着车门。背部几于全露,一半在暗影,一半见了光,肌肤如玉,直叫人口干舌燥。
守卫盯着看了两秒,自觉地把车帘盖上。回过头一个劲地向华沅赔罪。
华沅不明所以,见已经没事了,便也和人道了个别,自己往车上去。走了半途还隐隐听到后面小声的“居然是女人”……
车帘又被掀开,穆修白正在穿衣服。华沅便见车里的人身形迅疾地欺上来,他几乎没看清对方怎么出的手,自己一个上下颠倒,缓过来时已经被捆住手脚,哑穴也被点住了。
穆修白将人放到一边,便又面色如常地继续穿衣服。
华沅心道这人还真是祁夏要找的人。一会又心道,感情刚才的守卫都以为我是白日宣淫的色中饿鬼?
穆修白把衣服穿好了,把头发也草草束了,才凑近华沅道:“华公子对不住,事到如今,我也不能去华府上教小公子写字了。”
想了一会又道:“接下来多有冒犯,还望公子见谅。”伸手便去剥华沅的衣服。
穆修白的点穴手法靠的是身体的记忆,虽然他也多有练习,但是总是有些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