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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可是大皇子若要逼宫,以校尉的职权可帮不上什么忙。若是晋堂平阶或者以上还有大皇子那方的人……”
穆修白一口咬在李瑄城放在桌下的那只手上。李瑄城吃痛地抽回手,道:“你发什么疯?”
穆修白听他口气加重,又把脑袋往后缩了点,轻声道:“吃花生。”
疯子当然要发疯,李瑄城端起那叠花生米,道:“你上案上来吃?”
穆修白只是道:“我要吃!”
李瑄城把那叠花生放到地上,用两个手指推到案下去。穆修白很快地伸手去抓,一掌下去就把碟子拍翻了,红色的花生米撒了一地。
李瑄城哭笑不得:“你急什么?”
穆修白咯吱咯吱嚼着花生。
李瑄城便喊人过来打扫。
祁钺既然得知祁千祉没死,突然觉得自己的罪孽全被尽数洗清,天天盼着手下的人早些找到祁千祉回京。同时却又觉得经历了一场大起大落一般,有些精疲力尽。
长公主从不给他摆好脸色,他好说歹说,也常常差人给长公主送去了些佛家物什,但是长公主丝毫没有缓和。祁钺干脆把主意又打到了李瑄城身上,封了李瑄城一个虚泷侯。
长公主知道此事后倒是做出了些反应,来找祁钺道:“我听说李瑄城那个混球便是平日在京中也不上朝?”
祁钺道:“李校尉上朝还是上的。”
“祁景凉都告诉我了,陛下你何必为他撒谎?”
祁钺自作了聪明,只管说他事:“朕此次封了他列侯,长公主以为如何?”
长公主道:“陛下有这个闲心,不如想想城外的那位要怎么请走。”
祁钺知道长公主还是高兴的。
☆、章十七回主承虬(二)
双方僵持了几日,各都不进不退。
祁嵊又上了长长的一封折子,是篇表文,陈情慷慨,用词激昂得描绘了中原广图千里,设想了未来三秦逐鹿;言及祁夏之后的宏图伟业,以及父皇将如何坐拥万里江山,正如他送父皇的那幅尚山河的画作。言及自己,则从幼时谈起,如何兢兢业业,如何克己守礼,也讲到和父皇几桩可大可小的事,一面凸显父子之情,一面渲染自己的委屈和隐忍。
不用说这是梁衡写的。
这是一个征战的时代,也是武定天下的时代。祁钺读罢折子,负手在尚山河所绘的万里江山前站立许久,眼神里显出了有些难得的野心。祁钺并不是一个没有野心的人,祁嵊此次的折子,正好将他的野心尽数点燃。
祁钺虽然对李如镜心心念念,但是祁千祉交由萧藕色抚养后,他与萧藕色只是相敬如宾,自然不如楚夫人床头帐尾时而替祁嵊吹吹耳旁风。他将九岁的太子祁千祉交由杜正培养,又是事事要求严苛,也便亲近感少疏离感多。不觉之间私情之上倒是对祁嵊喜爱多些,至于祁嵊封王定边,也正是内心尚武的天子所冀望。
祁千祉依旧杳无音信。祁钺竟然有些动摇。
祁钺道:“朕一时糊涂,两边我都对不住。再等三日,若是萧麒回了京师,那太子还是老四,若萧麒没有回京师,就让老大当太子罢。南边虎窥,北面狼伺,此事不平国心难定。”
可怜的祁景凉永远是枚弃子。
三日未过,城外祁嵊帐中却有人来报:“殿下,对方有援军将到!”
祁嵊惊道:“去请萧麒的人不是已经截了么”
“不是萧将军,好像是太子殿下的人……”
祁嵊加大了音量:“你说清楚!太子哪有军队?”
“殿下息怒,但是为首的人确实长得和太子十分相像!”
祁嵊道:“领兵入京,成败在此一举。”
李瑄城发觉自己的宅子从凌晨起就被人围了起来,有点小小的心情烦闷。
不过有人比他更加不安,穆修白从窗户中看见那些士兵就开始难得地情绪激动,一直发出些意味不明的声音,在房间里乱窜。
一会儿道:“是不是太子的兵!是不是太子回来了?得救了吗?”
李瑄城仔细地辨别穆修白的话,接道:“不是太子的兵。”
“不是太子?”穆修白似乎愣了一下,脸上的喜悦瞬间转化为颓丧,突然光脚踏到案上,“啊啊啊……”地喊一阵,抓了李瑄城的印信就就往窗外扔出去。李瑄城一脚将人撂倒,那印章只堪堪磕到窗沿,李瑄城去捡起时,穆修白又拿了条松烟,玉臂一挥,广袖一落,已经往窗外出去。穆修白内力不小,这招也不知道使的是什么功夫,那块松烟像得了魔障一般迅疾地刺破长空,直向一个士兵而去。
李瑄城眼看着那士兵应声倒下,赶紧一手劈向穆修白手腕,将他抓起的砚台给夺了下来。
穆修白吃痛,缩了下脑袋,口里呼哧呼哧地似乎是疼的,慢慢跪下来,抱着李瑄城的腿,把脑袋靠在上面。
李瑄城将左手点穴之势收住,改为掌摸向穆修白的脑袋,道:“你安静点,我不点你的穴。”
穆修白点点头,重复着:“恩…安静点。”
李瑄城徐徐诱道:“为什么说太子的兵?”觉得这话似乎难以回答,又问道:“你见过太子的兵?”
“没……”
“那太子的兵是哪里来的?”
“借来的。”
“借来?”
穆修白还在呢喃着:“……那样我就得救了啊。”
李瑄城心料,太子出逃后,不知道京中情况如何,若是不信任陛下,借兵进京也是一条可能克敌获胜的路了。至于借兵之人,不出意料应该是径川王。
李瑄城不是没有想过祁千祉无处可去,可能会去径川王处避祸。但是径川王此人虽然为人忠厚,和太子颇有渊源,却也胆小怕事,李瑄城一开始就不觉得径川王会借兵给祁千祉。但是现在又突然觉得借兵也不是没可能了。有了除沉珠,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把手放开吧。”
穆修白喉咙中发出一声低低的哼哼声,没有放手。
“乖。”
穆修白闷着声音道:“不要丢下我……我不吵了。”
李瑄城觉得自己必须得走了,正欲将人推开,穆修白却突然抬起头来看他,盯了一会儿手上“啪”地把他推开,出口的话带了哭腔:“王八蛋,禽兽!不要过来!……”
李瑄城知道他也许又看到什么幻象,将香燃上,然后自己出门去了。
李瑄城想不通到底是谁吃了空来围他的宅子。
李瑄城在西门看见祁景凉的时候都怀疑自己看花了。
再看四周,西门的守卫早已落入了他人的掌控之中。
李瑄城双脚一夹马腹,冲过去就道:“祁景凉,看来你太子做得习惯得很!”
“彼此彼此。承运兄居然还是追过来了,那些人果然困不住你。见我到现在还没死是不是失望得很?”
“我知道你死不了。”
“我死不了?我可非常担心自己什么时候就死了。我们有话以后再聊,小弟还有正事要干。”尾音都落在了风里。
“四皇子带兵回京了。子烨兄不好好考虑下下一步棋怎么走?”
祁景凉骑着马并不停下,放缓了道:“何时回京?”
“眼下!此刻!”
祁景凉的背影似乎僵了一下,但是仍然没有回头:“我到现在了还有的选么?”
李瑄城道:“你真的要帮大皇子?”
祁景凉不答话,他的亲卫只撑得了一时半刻,只求祁嵊的军队快点和他回合。
李瑄城劝他不住,只好策马跟上挥刀相向。不料祁景凉身边的亲卫都武功高明,两人将他挡到了一边。
西门已经洞开,只能祁嵊进京。
祁景凉不准备要他的命。李瑄城急招架了两招从两个亲卫那里脱身。抓了小儿爬上城头,道:“你平日念过什么曲子句子,现在就念什么!”
小孩被他吓得哭了,哭哭啼啼就道:“山有道兮云烟起,乘而升兮登九天……”
李瑄城道:“大声些!”
小孩就喊道:“景态荒凉民不忿,莫以莸草代芝兰!”
李瑄城劈手夺了身边人的弓箭,一发羽箭搭弓上弦,一箭射出。祁景凉只觉得只箭过耳,惊声啸啸,直直射入地下。马惊鸣一声,猛地抬起前蹄,身形不稳,似是要将祁景凉摔下马背来。
小儿还在哭着继续念:“景态荒凉民不忿,莫以莸草代芝兰!”
祁景凉稳住缰绳,往城头上瞥见李瑄城已经收起了弓,道:“祁嵊简直欺人太甚!!他才是臭草!关门!”
拉起缰绳,调转马头,十分果断。
祁景凉若是开了城门,神不知鬼不觉地放祁嵊进去,那自然最好;若是祁景凉不靠谱,祁嵊也有其余的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