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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鸮道:“我见你也没有问。”率卜的话讲起来没有调子,老鸮脾气怪,语气更怪,听起来慢慢悠悠的,绝不急人之所急。
司马泉素来觉得这两个中原人相貌出众,举止不凡。尤其是年长的那位,总有些莫名的熟悉感。只不过常年来,能踏入浮云落的都不是什么凡辈。故而也只是心里有些疑惑。
如今知道这些,他只觉得不安的感觉愈发强烈,道:“这两人说,他们是祁夏剑目山的人,当真?”
老鸮道:“其实剑目山我没听过,这是个门派?”
司马泉并不回答,只道:“坎尔神医,坎尔兄,比你厉害的大夫这世上有多少?”
老鸮道:“只说江湖上有名声的。率卜无人能比得过我,中原的话,除了语谰池主人,其余有两位勉强和我相当。”又道,“老夫从来不自夸。若要说毒术,语谰池主人还是比不得我。”
司马泉道:“这么说,此人是语谰池主人?”
老鸮斜他一眼道:“你在我浮云落治病,吃我的穿我的,药也是用的上乘,可别跑出去乱讲,说我还得找外人医治,砸我招牌。”
语谰池主人常年不露真容,都带着半面银具。司马泉一面回忆着唯一见到此人的一次,肃肃如松下风,卓卓如云中鹤,白衣风流,眼光凌厉。语谰池主人那次一眼就看出他身份的,逼得他不敢作停留,只好离开了。如今在浮云落,语谰池主人想必也是早就看出了他的身份。
又道:“语谰池主人这次找坎尔兄,是为了什么?他应当是替和他一起来的那个男孩治病吧?”
老鸮道:“千寒毒,你知道不?他们找我解毒……”语气里有这么一二分炫耀的意思。
他不远万里来向坎尔兄求药,这个男孩想必是他的软肋。司马泉默默记下了。他知道语谰池主人在找这珠子,而他得见此人真容,往后不知会不会起上什么用处。或者他该将此事面呈卡诗·莫特吉吉大人,叫他定夺,既然他们只身来率卜,可不能让他们好好地回去。且说他身旁的那个好看的少年,也可以作为私奴。
只右手置于左肩行了个礼道:“坎尔,承蒙你这些日子照顾,小弟也有些要紧事,往后再带马奶酒过来谢你!这就告辞了!”
老鸮眼皮也没抬起,便又慢吞吞道:“我让瞬把药备好给你。”
·
穆修白明显地感觉到,李瑄城走得很急。
穆修白跟着李瑄城,紧赶慢赶,累得腰都直不起来,率卜的马到底是在大草原长大,皮毛色泽中正,浑身的肌肉都很紧实,一飚起来便甩开身后人老远。比中原的马匹,算是上乘之上乘了。
行路数日,正走到一家医馆。李瑄城下马入内了,穆修白随后。
里面的人一例和率卜人一般的打扮,头裹纱巾,脚踩金铃,只不过都是些不张扬的色彩。李瑄城道:“把我的面具拿来。”
穆修白如言从包袱掏出来,就见那姑娘行礼说了一串率卜话。
李瑄城也便回了几句。李瑄城懂率卜话,穆修白不懂,两人进了率卜地界便按当地的装束打扮,穆修白只需要装哑巴。一向是如此。
李瑄城在这里换了两匹马,见穆修白满面憔悴,被颠得七荤八素的样子,又见天色已晚,确实赶不了多少路,改了个主意,在医馆住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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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也算是这两日来住得最舒坦的一晚了。
穆修白在这里洗过澡,便有些疲累全消的舒爽感,跑到李瑄城的房间里去问他为什么率卜都有他的医馆。
李瑄城也是才洗了澡,洗得他毛孔张开,浑身起火,见穆修白就这么湿漉漉地跑到他房间里来,乌发披着,脸上粘的胡子眉毛都已经取下来,露出本来的出众的容貌。且肌肤如玉,浑身都是过了热水后的淡粉色。李瑄城二话不说将人放倒在床上。
遭受攻击的第一反应一定是回手,穆修白拆了两招,反应过来就收住了,改为环着李瑄城的肩背,但是道:“我和你讲事情呢。”李瑄城用嘴堵住他,道:“完事了再讲。”
从离开问闲山庄以来,这两人都是得空偷欢。穆修白还回回担心隔墙有耳,并不十分尽兴。
……
李瑄城便压着穆修白云雨了一回。李瑄城尚算节制,一回后便不再继续。
穆修白光溜溜坐在床沿,并不遮掩,自己低头拿净布去把身上的白浊擦了,一面懒懒道:“你怎么把医馆都开到率卜来了?”
李瑄城道:“我以前没有和你说过么?我开的医馆确实不少,我每年巡视一遍,也要用上个把月的。”
穆修白道:“除了素秋那,我没有见过别处的。这回是第一次看到别家。”又道,“你那是去巡视,不是游医呀?”
李瑄城道:“一面巡视,一面游医。我总要有落脚的地儿。”
穆修白道:“那你岂不是有一张很大的情报网?”
李瑄城道:“想什么呢,医馆就是医馆。”
穆修白撇撇嘴,显然不信,又问道:“他们带功夫么”
李瑄城道:“你要问到我什么底子都不剩?”
穆修白回身去看李瑄城,皱皱眉道:“不能说么?”
李瑄城见那人的腰线随着动作而弯成好看的弧度,伸手去捏了捏,道:“我慢慢告诉你。”
穆修白把他的手拨开,可想想,李瑄城做得也没错,他的确不是什么值得信任的人。
且李瑄城这一句,已经算承认了。
李瑄城道:“我有些事不告诉你,不是害你。你知道这个就行了。”
穆修白默默应了一声,算是默许了。
☆、章四十 折戟沉沙(三)
这个话题以外,李瑄城便开始说司马泉,他道:“司马泉原名乌尔南·西蒙克利,是巫师一族,但是这一支是随莫特吉吉部落一起归附到率卜的。你记不记得我和你说过,率卜的王庭姓巴阿尔亚,意为天神;西蒙克利这个姓氏,意为水神。”
穆修白把率卜形制的大袍子扒拉到身上,往床上躺了。李瑄城顺手将毯子分了他一半。穆修白又嫌热,腿从毯子下伸出来,曲起来,袍子溜到大腿根。
穆修白道:“然后?”
“莫特吉吉这个姓,意为鹰。”
穆修白道:“老鸮叫做老鸮,和这个姓有关系吗?”
李瑄城听他这么讲,倒有些惊讶,道:“老鸮我所知不多,我只知道他原名坎尔,姓泰德。或许有关系罢。莫特吉吉这一支养鹰一绝,是可以用以侦查和送信的。”
穆修白道:“不知道率卜对中原的情报灵不灵通?”
李瑄城道:“就我所知,率卜的王庭知道的东西不少,中原有不少率卜的密探。乌尔南这人长年在中原混迹,想必灵通,不过他大概不是帮着王室的。”
其实穆修白也忧心忡忡,螣山的火烧了月余,红烛门一定是为除沉珠来,且大约是有重大的线索。此事传扬开,语谰池主人这个名号就是众矢之的了。穆修白道:“好在乌尔南还没有认出你……”乌尔南虽然有言辞探寻,但是显然并没有往语谰池主人那个方向猜。
李瑄城道:“乌尔南既然受瘴气所侵,之前想必是在寒山制州呆过,制州到这里也要些时日,且司马泉身有瘴气之毒,必然走不快。我猜他还不知道红烛门的事。”
穆修白道:“但愿。”
·
第二日早,医馆的率卜姑娘便给他们备好了新的水囊和干粮。穆修白出了点头致谢并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便听得一句:“这便是穆公子罢”
原来这是昨天没有见到的姑娘,虽是率卜风情的装束,眉目说像率卜人又像率卜人,说像汉人又像汉人。
穆修白摸摸鼻子,道:“我叫穆修白。敢问姑娘……?”
那姑娘道:“我叫流沙。”
方讲完,李瑄城下了楼来,一面道:“流沙,你昨日做什么去了?”
流沙道:“哎。”一面觉得自己应得不得当,赶紧便行了个礼,道:“回主人,昨日看诊去了,夜半才回来。那时主人和穆公子已经睡下了。”
李瑄城道:“近来医馆的生意如何?”
流沙道:“老样子。率卜这几年都是旱年,今年尤其严重。地上的草都要被牛羊啃秃了。尚算自给自足罢,不过我每年都得回去向素秋馆主讨钱花。”
李瑄城抬了抬眉道:“哦?我昨天听切西尔说,你这里入不敷出。”
流沙摸摸后脑勺,只好道:“常年干旱,疫病流行。有时候确实要布施汤药的。前两年还好,今年确实有些吃力了。”便不太敢看李瑄城。
李瑄城道:“你找他们这里的长老,叫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