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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毛病吗?你们云家这么大,我为什么还要委屈地和你挤一个屋里睡。”
“那来来往往的人住的地方,怎么能让你睡。若是你不愿与我挤一个屋,那边在我的侧屋小住吧。”
说着便要拉着他去认一下自己的主卧和侧卧,丝毫不给拒绝的余地,甚至还头头是道说起别的理由来。“况且许久没有客人来访,那些客房早就积灰许久,下人都懒得打扫了。”
你在外多年不回家倒是对家里的情况很了解吗?连有没有客人到访都知道。
在心里默默嘀咕了一番,奔波多日早就十分疲惫的岳卿涟也懒得和他争辩,只要不是共挤一张床,主卧侧卧也无所谓了。
但之后在看到刘蕊儿那张气得要冒烟的俏脸以及下人间的窃窃私语时,岳卿涟还是为自己此刻的懒骨头感到丝丝后悔的。
谁能想到自己一时的偷懒,却彻底坐实了他和云逸尘之间的不清不楚呢。
第二十一章
云逸尘的卧房布置的十分简单朴素,倒是侧卧的书架上摆着几个未开花的碗莲,小小的圆形叶片,打破了所有的死气沉沉,他特意问了云逸尘是什么品种,这看似对花毫无兴趣的假和尚居然还真头头是道的回答了。
此花名唤莺莺,花开时节,淡黄的花朵藏身碧绿叶片之下,颇有嫩柳莺啼之感,是十分珍稀的黄碗莲品种。
虽现在还看不到那娇俏可人的花,闻不到那缕幽香,但只是这般看着便已经十分讨人喜爱。因而岳卿涟也没了一开始抵触和不乐意,包袱一放就安心住下了。
晚间用膳的时候,这云家能做主的恰好都不在,因而也就没了什么拘束,就连刘蕊儿也被自己的爹喊回家了,本能坐下十个人的圆桌,如今就云逸尘和岳卿涟两人坐着,然后一桌子满满的菜,五花八门,是一反云逸尘常态的奢侈。
“这么多我们两人吃不掉吧。”
“你每样都尝尝,有爱吃的便告诉我。”
“回家了就是不一样啊,想当初穷的都要去讨饭了。”想起两人最狼狈的时候,一个包子都得靠脸去小姑娘那讨要。如今这山珍海味的架势,实在是和云逸尘平日里给他的印象大不相同。
“这本就是我当初答应你的,要带你吃尽美食喝尽美酒看遍百花。”
“百花就算了,将你那些碗莲的种子给我就好。”他花中独爱莲,什么牡丹啊芍药,他可没有兴趣,更不知如何打理。
原本在一旁侍候的下人都被云逸尘退下了,他一边替岳卿涟夹菜,一边带笑地点头,应承他所有的要求。
两人在这一边尝着各色佳肴,一边你一言我一言地谈笑打趣。竟是一个都没注意到有人靠近。
于是等岳卿涟察觉的时候,云隽已经和他的夫人两人看着他们吃了一会饭菜,聊了一会闲话了。
武林之中,少有真正温文尔雅之人,就算是那些所谓的玉面公子,多半也是人前的扮相。这杀伐不断以武为主的世道,能有一个云逸尘已是十分不易。岳卿涟也曾想过,这云家虽是世家,但在云隽这一辈成为武林之主,无疑是十分有能力且有魄力的,这样的人显然不可能和云逸尘一样生的慈眉善目,一派温和。如今这一见,果不其然,这云隽和云逸尘并不是十分相像,剑眉厉眸,刀削的刚毅脸庞,是比墨言看着还要凶猛的兽,包裹着斯文的衣服。若不是一旁有云逸尘,怕是对方身上传来的压力会让岳卿涟站不住脚。
“爹!娘!你们回来了啊。”云逸尘起身相迎,还不忘拉着岳卿涟一起。“这是我朋友,卿涟。”
“青莲?”被长袍严严实实裹着的云夫人从云隽怀中探出头,她苍白病弱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那是一张和云逸尘九成想象的脸,若说云逸尘似佛,那这云夫人便是那大慈大悲的观音娘娘了。她看着岳卿涟,似乎很吃惊自己儿子那亲密的姿态,但也什么都没说,只是好奇地问着岳卿涟的名字。
“是卿本佳人的卿,涟漪何处起的涟。”自己当时随口说的话,他倒是记得比谁都牢。
“哦原来如此。是个好名字。咳咳。”不过说了几句话而已,云夫人便是一阵猛咳,靠着自己丈夫的胸口,柔弱地几乎站不住。
“你们慢慢吃,我先带你娘去休息。”云隽不多说什么,急急忙忙便横抱起妻子往后院里走去。
“你娘看着身体似乎不太好。”想起白日里刘蕊儿提起的咳症,原以为只是普通的伤寒,如今看来却是没有那么简单。
“我娘身子骨一直很虚弱,这几年得了咳症反反复复一直不见好。”
“原来如此……所以你走南闯北其实也是在替你娘找药找大夫吧。”以云家的名声和势力,一个病拖了这么久都治不好,必然不是什么小病了,回到桌前给自己舀了一碗汤,岳卿涟准备结束自己的进食早些回房。不知怎么的,那云家家住看他的眼神总让他有些不自在。
“不如卿涟替我娘看看,比起那些所谓的神医,还是卿涟更可靠。”
“你可别给我戴高帽子,我不过就学了个皮毛,真正懂歧黄之术的可是我姐姐。”他自己的小命都还攥在姐姐手里,可不敢随意给别人看病。
“你姐姐?”
“我姐姐你就别想了,她是绝对不会踏足云家庄的。”
关于岳青萍和云家人的恩怨情仇岳卿涟曾一言带过,云逸尘自然也是记得的,便就此打住这个话题。吩咐好下人那些剩菜如何处理之后,便带着岳卿涟回屋了。
岳卿涟懒洋洋地横躺在躺椅之上,百无聊赖地从书柜中抽了一本游记随意翻看,而云逸尘也不回主卧,就在那书桌前练着字。两人一个站着一个躺着,两厢无话,倒是气氛和谐,相安无事,如果云隽没有上门来的话。
“这么晚爹你怎么来了?”
“你许久未归,我特意来看看你,和你的朋友。”看着从躺椅上坐起的岳卿涟,云隽一言不发地走到云逸尘面前,看着他纸上所写的卿涟二字微微皱起了眉头。“这几年里成长了不少啊。”
“游历了许多地方,涨了许多见识。”说着他放下手中的毛笔,从书桌的抽屉里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这是我从苗疆那找来的药,据说对咳症有奇效,想让娘试试。”
“明日我让汪叔看一下,若是没问题便让你娘服下。”
父子两人不冷不热地对谈,显得有些疏离。云隽那不苟言笑的样子,即使是自己的儿子也是会觉得有些拘束的吧。
“对了,卿涟,还不知道你姓什么,师从何派?”岳卿涟在一旁发着呆,猝不及防话题转向了自己。
“啊。”他还有些发愣,不知自己是坐着好还是站着好,“那个,我姓岳,岳卿涟。”不自在让他没有功夫去观察云隽的表情,因而也就错过了他脸上那一闪而过的震惊。
“卿涟不是江湖人,没什么门派。”一旁的云逸尘似乎不喜自己的父亲让岳卿涟这般窘迫,帮忙出声道。
“你长得和我的一位故人有些神似,恰巧我这位故人也姓岳,要不是我那故友只有两个女儿,我都要以为你是我故人之子了。”似乎是回忆起了陈年往事,云隽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有着一丝疲惫与酸楚,他长叹了一口气,似是自己在否决着自己的猜测一般,缓缓摇了摇头。
“逸尘他从未结交过朋友,这次有你陪着他一同回来,我和他娘都很开心,还请不要太过拘束,权当是在自己家中便好。”
如同来时毫无预期一般,云隽又和云逸尘交代了几句之后便离去了。留下岳卿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带着打探味道的一番嘘寒问暖拉家常究竟是为何。
“我爹就是这样,卿涟莫见怪。”
“嗯。”看着融入夜色之中的男人,岳卿涟下意识捏了捏自己的下巴,这是他一贯陷入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为什么总有种不自在的感觉呢?
第二十二章
云隽自那晚拜访之后,倒是再没有刻意来见岳卿涟。云逸尘当真如自己当初承诺的那般带着岳卿涟四处吃喝,到处玩耍,不过几日功夫,岳卿涟已经给自己的师傅攒了好几壶的美酒,就连准备送给挽月的朱钗香粉也买了不少。玩闹够了,岳卿涟的懒筋便犯了,开始整日赖在那躺椅上,连坐着都嫌麻烦。云逸尘对此也不说什么,一个人在说桌前铺着宣纸整日不知画些什么,画了许久却只是一堆团成一团的废纸,终不见成品。
原本这样的太平日子再过上几日,岳卿涟也准备打道回府了。云隽的相貌早刻在他心上,只待他回了旗山画给墨言,而姐姐那边总是快些回去的好,毕竟谁也不知道岳青萍究竟什么时候会回旗山。别人都说天高皇帝远,但对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