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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我小舅家,小亚板着个脸站院子里,吆喝我小舅帮忙置办东西。行动间小亚言语正经懂行,很像个能撑门面的神棍。我在一边捂着嘴偷笑,心想三叔要是知道我跟小亚肚子里藏的坏水,非一人抽我我们一拂尘不可。
小亚在我小舅院里搭了个简易法坛,说是要给尼古拉斯招魂儿。说实话我根本看不懂这些,因为太脱离现实生活了。什么香蜡烛台啊,七星长明灯啊,灵官镶星咒符啊,都是些鬼什么玩意儿啊见都没见过。我不知道小亚等下会怎么忽悠,也不知道原来他杀鸡放血也是一把好手,更别提那些念念叨叨鬼也听不懂的咒语,我就咬着根黄瓜蹲一边默默看,尽量绷着脸不笑不出声。而我小舅倒是如临大敌,扶着昏迷的王铁锤坐在法坛前,正经得像开村干部代表选拔大会。
就这模样看久了我有点过意不去了。我小舅搁太阳底下晒的满头大汗一声不吭,认真扶着少说八十多公斤的王铁锤动也不动。我怪不是滋味的,就咳咳两声,眨眼示意小亚糊弄一下得了,别没完没了地拉大人一起活受罪了。
小亚也哼哼唱唱鼓捣烦了,巴不得早点结束收工。这便点头示意,赶紧念了一串类似谢师送神的话,把贴王铁锤脑门上的纸符撕下烧成了灰,结束了法事。
之后小亚把摆供的一系列纸符交给我小舅,让他拿到野外焚烧,记得再把灰烬带回来,还要为醒来之后的王铁锤泡符水喝。
我小舅忙不迭出去了,生怕耽误了自家儿子的复苏大事。
我跟小亚眼巴巴守在王铁锤身边,希望时间到了这孙子能自己醒过来。
三叔不愧是三叔,果然守时!时间刚到,王铁锤就悠悠睁眼了。
我看他要醒不醒的样儿立马来了精神,当下也顾不得腿脚不灵便了,二话不说先跑上去兜头泼这熊人一脸公鸡血,在他迷迷糊糊还不知发生什么事儿的时候,再上去甩他五六个大耳光。我心里发狠,手臂上蓄足了劲儿,耳光能量十足,声色清脆啪啪啪一个赛一个响。
王铁锤给我活活打懵了,我都停手老半天他还没回过神儿。
等彻底清醒过来,见着我笑嘻嘻站床边看他,王铁锤额上青筋一跳一跳,立马撸了袖子要来跟我理论。我疯了才会跟他个退伍兵讲道理,没说三句准得给我撂趴下了……
我便连忙摆手后退,躲小亚身后板出个严肃脸,沉声说尼古拉斯你别不知好歹,昨天晚上你被黄鼠狼附身了,都昏迷一整天了你知道不知道!你爸妈都快急死了你还跟我犯浑,要不是我们来给你招魂驱鬼,你能醒这么快么你……还凶还凶!瞪什么瞪,不打你你魂儿飞不回来!瞧瞧瞧瞧,瞧见我头上的绷带没,就是给你个缺大德的给我一铁锹拍出来的,我没死你该烧高香了,不然我做鬼都不放过你……真是个笨蛋,恩将仇报!缺心眼!
我很久没拿这么粗俗的话骂人了,王铁锤给我贬得一愣一愣的,站床边直勾勾看着我,手指头乱哆嗦抽也不是不抽也不是。小亚在一边捅了我一肘子,让我见好就收。趁王铁锤脸色尚在可控制范围内,他赶紧笑呵呵上前进行人文关怀,问王铁锤身体怎么样感觉好不好之类。
王铁锤擦了一把糊满公鸡血的脸,甩甩头,闷说不太好,还是昏昏沉沉的,跟没睡醒一样。
我心里哈哈一乐,心说正需要来个这样的坡借我下驴呢——
我立马做悲情状跳出来,执起王铁锤的手说尼古拉斯,你头昏是正常的,这事儿还没完呢——你昨天晚上给我姥爷屋里的黄大仙附身了,他控制你差点杀了我跟二丫,可把我吓死了。今天我请了高人来收服那东西,高人现在正在老宅子里做法呢,他让我们等你醒来转告你,先喝一杯公鸡血符水,然后打从今天起,除去月圆之日不必外,每天洗一个柳叶澡,再穿上女装到城西江边转上一圈……看什么看,你别不信,这都是高人说的,可不是我私下糊弄你!高人还说了,你体内有那只黄鼠狼留下的刚阳邪气,邪门得很,你这不晕了一整天了么,全是那东西作怪害的!你得穿上女装,越暴露越好,在残月夜时分多去水边走动,吸收天地间的阴柔之气,借此清除你体内的阳邪。大约……大约半个月就行了,记得自己主动点,不然谁都帮不了你。
说罢,我同情地拍了拍王铁锤的手背,享受着他跟小亚同时射向我的、震惊到魂不附体的目光,后退开来,深藏功与名。
痴汉守则三十条:记忆复苏
三十回
之后王铁锤穿没穿女装去江边转悠我没细究;不过从他经常打电话来询问“耀耀你是不是非要这样啊真他妈丢死人了小混蛋你要是敢唬我信不信拆了你胳膊让你要饭啊”之类不信任言辞来看;这人心里八成还是打小鼓的。
我不敢询问过多;生怕憋不住笑露馅。我只能随意哼哼唧唧说了一堆“我呸不信拉倒等你变成老年痴呆再后悔吧反正不是我受罪爱谁谁才懒得理你嘞”此种不负责任的话;把这人想反抗在幼苗扼杀在自我怀疑中。
后来再说起这一段黑历史;王铁锤见我一次掐我一次;恨不得我穿上比基尼化浓妆跑步行街中央广场大喊“我他妈神经不正常”才能释然。我自知理亏,只好顺着他毛捋,笑呵呵说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强。奸其眼球;折腾其神经……没我这一出你还得搁小发廊里洗头呢;知足吧你!
每当我抛出打着“为你好”大旗的正义言论刺激他时,王铁锤总会拿婆娑泪眼无声看我。我只得别开视线;故作伤怀地轻抚他狗头,轻笑说一句“乖。”
等彻底把姥爷家的老宅工作收尾,我小舅一家付了钱算了账,这块老宅也算太平,能正经开发了。出于人道主义关怀,三叔还亲赴医院看望了仍处在昏迷中的王二丫同志。三叔在外面烧了符纸给她去了去邪气,二丫生命也无大碍了。
回去路上,我看三叔怀里一直抱着个漂亮的紫竹筒不撒手,我好奇的不得了,就问三叔里面装了什么。没等三叔开口,开车的小亚就扭头过来神神秘秘比了“嘘——”,示意我不该问的事情还是少打听为妙。
我望着紫竹筒底部隐隐散出一点点近似萤火虫的荧色光亮,再看看三叔嘴角无意勾起的笑,我愣愣点头,示意明白了。
——也许里面确实装了些不可说的东西,会是大仙被净化的神魂吗?我不得而知。
这一趟出去我好好的周末算是白瞎了——撞个大仙能把小命赔进去半条,回趟家也能半道儿被怨灵拖进垃圾堆,命犯太岁的人都没我倒霉,真后悔自己手贱,没事白折腾出这么多事儿。
到了家,我妈看我脸色一直不咋地,就打算让我请几天假,在家好好养养伤。我翻翻课表发现下周有鼎爷的专业课,不能不上,就拒绝了。
我妈特别不放心,见劝不动我,转而攻坚跟我一起回来的小亚,嘱咐小亚在学校里多照应着我点。小亚在我妈面前表现的一向比共产主义战士还□优良,见我妈殷切嘱托,当即搂过我肩拍胸脯表示交给他绝对没问题。我无力白了他两眼,心想这孙子能每天从约会中抽出半小时空闲给我打个饭算我烧高香了。
当天晚上我们回了学校,明天有课,不回学校会迟到。
回了学校我人自在了很多,毕竟夏日的大学校园放眼望去满是白花花的青春肉体,人气这么旺,心头积存的阴郁也容易消散点。可惜当晚我睡眠质量并不好,不知是因为宿舍打游戏的舍友太吵,睡不踏实,还是就算稍稍睡过去,也做不出一个称心如意的好梦。
第二天一早八点差一刻,我跟小亚叼着包子就直奔教学楼上课去了。当天是理论课,要两个班上大课,不早点过去占不到好位置,更别提我现在还是个半瘸子。
时间过很快,转眼下了课,我两腿一伸趴桌子上补眠,小亚在一旁跟他女朋友嘻嘻笑笑。他新交的女朋友也是个闹腾的主儿,身边女性好友一大堆,一群人头凑一起也不知道胡交流什么,时不时哄堂大笑一番。我他妈忒嫌烦了,揉揉后脑勺的纱布赶紧收拾东西滚去最后一排,心想能多睡一分钟是一分钟,可不能在上课的时候睁不开眼,让鼎爷白看我笑话。
我趴下就要睡,谁知道后面也非安逸之地。没出三分钟,我身边就坐下了隔壁班一妞儿。
这位画着浓妆的妞儿也是一自来熟,一屁股坐我旁边招呼不打不说,还特大方地拿起我放桌上的手机看。看还不算,还非要叨叨,喳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