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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妩媚口风极严,楼迦羽诡异莫测,我只能问他。
我低下头,“说罢,我听着。”
颜璟之微笑:“好,仔细听好了。”
“说这百余年前,前朝年间,有这么一家大户人家,姓刘。”
“这刘家家主,在朝廷为官,势力颇大。而他的妻子,确实早年间他尚未发达之时便娶了的糟糠之妻,期间一直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刘大人亦十分感动,曾许诺永不纳妾。”
“但当官之后,却又渐渐暴露出了本性——他时常去青楼寻欢作乐,引得元配常常暗自垂泪,伤心不已。”
“随后,刘大人便把青楼女子娶回了家。元配是个贤良淑德的女子,她虽然伤心至极,却也未曾有过一句怨言,但却渐渐的不受宠,即使她生下了唯一的嫡子,亦是没能挽回。”
“而这青楼女子——天性恶毒,蛇蝎心肠,不久之后便将元配陷害致死。”
听到这里,我不禁追问,“那嫡子…………?”
颜璟之道,“陷害的事情,刘大人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他亦是厌倦了年老色衰的元配,寻个由头便打发了。而嫡子固然不受宠,却终是不能允许妾侍陷害的,故而嫡子仍是好好活着,却如同寄人篱下一般窝囊。”
他话锋一转,问道,“若太子殿下是那嫡子,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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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ps:
颜璟之的故事其实很简单,米那桑应该都能猜到。
其实也昭示了……嗯……朝柳小分队,或者说楼迦羽给他部署的人,其实都有些悲剧一类的故事。
☆、长安酒(4)
我沉吟半晌——虽说我不是什么智者,但总需得装装样子。
这个故事和我有什么关系?抑或——和颜璟之有什么关系?莫非口中所说的嫡子便是他自己?却应当并非如此。我所知道的,他父亲颜温为人趋炎附势,且很会见风使舵,故而也攒下了大片势力,却始终没被我父皇猜忌,不得不说,很会为官。
而他的元配,尚且还健在,并且传言其二人感情甚笃,并无不合,有些对不上。
还是先想颜璟之的问题——若我是那嫡子,当如何?
我抽了抽嘴角,我正和那嫡子有些相像——虽说我母后还身体好得很,我却已好久没有见过她了,此时想起,有些奇怪。之前每次的请安,都以各种理由搪塞了,久而久之,我亦是不去了。
我思索了片刻,开口道:“隐忍,而后报复。”
颜璟之毫不意外听到这个回答——我想,只要是稍微正常些的人,都会这么回答,焉有放过之理?元配夫人何辜?
他道:“如何报复?何时报复?”
我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待到自有势力后,一举扳倒,措手不及。”
颜璟之怔了怔,而后又笑道:“果真不谋而合。”
他又捻起一粒瓜子,我这才注意到他手上也沾了些朱砂,脱口道:“你手上的朱砂……”
颜璟之低头看看自己的指尖,挑眉道,“这不是朱砂。是血。”
我摇摇头,嗤笑道:“你杀了谁?”
我自是不信的,颜璟之能将生意做的如此之好,必不会笨,并定有十分睿智的头脑,即使真要杀人,亦是不会自己动手,谁会这么蠢?
颜璟之没有回答,也并没有管那朱砂痕迹,自顾自地吃瓜子,随即又道,“太子走吧。”
我惊愕道:“可是……”
他截住了我的话,道,“我要说的一切,太子已经听到。请回吧。”
我委屈道:“你好歹让我吃完瓜子吧。”
颜璟之“噗”的一声喷了出来,“殿下……罢了,吃罢。”
我便从面前的盘里抓起一把瓜子,也学着颜璟之靠在椅上的模样,吊儿郎当地翘起腿,一粒一粒的嗑瓜子。
颜璟之不禁有些好笑,“殿下是要赖在我这儿不走了?”
我随即将手中的瓜子皮扔向他,他措手不及,又及距离太近,无法避开,那皮便糊在了他的脸上。
“既不告诉我,还不给我吃瓜子?真抠。”
颜璟之此时的表情仿佛如同吃了成碗巴豆一般精彩,明明想要说些什么,却不得不竭力忍住,眼中含满了憋屈的嫌恶,注视着我。
而后,他一言不发,飞快地扯过我的衣袖,将那皮儿拭去。
我几乎要跳起来:“你竟然拿本太子的衣袖……”
“太子殿下……”颜璟之的眼神有些阴惨惨的,“您说,我若是在此将您杀害……会不会有人发现?”
我斩钉截铁道:“自然会!”顺手将衣袖在桌边不动声色地蹭了蹭。真恶心!
“谁?”
“…………不知道。”
颜璟之翻了个白眼,“太子殿下果然蠢,笨,如,猪。”
我怒了,还能不能好好说话!
颜璟之盯了我半晌,摇摇头,话锋一转道:“太子殿下,对那故事,是否还有什么想法?”
又提那故事?我方才想着,既然那故事与颜璟之似乎不符,我便只当作故事听罢了,可此刻听他这么一说,竟又浮出了几丝疑惑——他定是不可能只讲个故事罢了,必然藏着些什么。
我瞥到颜璟之指尖的痕迹,已然微微发黑,这时才发觉到了不对——朱砂会变成这样的颜色么?莫非是,血?
心中顿觉疑窦丛生,却并未表现出来,却突然有了个大胆的猜想——不会是,颜璟之杀了他爹罢。
又想到,来时大门紧闭,四下无人,来了这么久,也并未看见其他人……
气氛忽然有些微妙的恐怖,颜璟之见我默然不语,也就没再追问,道:“太子,回去罢。”
我这次再没推三阻四,任凭颜璟之扶起我,送我到门口,随即自己飞快地跑回宫中。
☆、长安酒(5)
待我跨进殿中之时,没有看到李妩媚的身影。
方才我被那想法吓得不轻,本想一回来便找李妩媚讨论这事,看看究竟有几分可能,却并未寻到他人。
李妩媚……呢?
空空如也的太子殿,只余我一人,站在正殿中央,怔怔地呆着。
桌上有张纸?
是我之前写下的“建业计划”么?李妩媚将它顺手搁在了那里?我想不是这样。李妩媚是极为稳妥的人,绝不会如此大意。
我走向前,伸手拿起那张纸,却发觉那并不是我所用的纸,而是更为韧一些,散着淡淡的香气,如同女子之物一样。
上书“潋醉”二字。
潋醉……潋醉楼?我抽了口气,颜璟之亦是提过,我为何从未发觉这酒楼有什么不寻常之处?
环顾四周,依旧是整齐的模样,想来李妩媚应当不是被挟持一类的——更何况,一介废物太子的侍卫,又有什么可挟持的呢?
“殿下。”
慵懒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令我猛然一滞,极不情愿地回过头,看向来者——颜璟之。
他将不久前那件沾了“血”的衣衫换下了,穿了件新的衣服,却仍是透着些许诡异。
我这太子殿,竟已是想进就进的么?
他面上不复方才的悠闲自得,而是有些严肃,一把拉起我的手,“殿下快随我走。”
我想要从他手里挣脱,却被牢牢钳制住,无法做到,只得开口问道,“怎么?”
“没时间了,去潋醉楼。”
“可……”
他眼中带着些不容置疑,“殿下,且信我。”
不知为何,在那样令人无法拒绝的目光中,我无法说出什么话,只是任他拉着我,狂奔。
没错,是狂奔。
再次穿过车水马龙的街道,与繁华热闹的集市,更加吵吵嚷嚷的地方,便是酒楼所在。
今日,亦是络绎不绝,人来人往。
颜璟之拽的我手腕有些痛,他第一次见我时,亦是这么拽着我。
奇怪的是,一进到酒楼中,我便发现楼内空无一人,除了正恭敬着等待的账房先生,朝着颜璟之深深地鞠了一躬,却对我视若无睹。
颜璟之似乎对这里很了解,拉着我三两下便窜进了厨房,随即掀开墙上的帘幕,露出一块微微凸出的石板。
如若我没记错的话,这是酒窖的入口吧?他要做什么?
他将那石板重重按下,地上便随之浮起一块木板,颜璟之将那木板随意踢开,便拉着尚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我,纵身跳了下去。
并不是很深的洞,很显然也并非酒窖——没有这里宽阔。
颜璟之从怀里摸出个火折子,熟练地点上,明明灭灭间,烛火幽暗,照的他脸亦是不甚清楚,“此次我救了殿下,殿下须得答应我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