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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酒令散场后,诗人才子三三两两集于游园,对着花草树木叹天叹地,吟诗作赋。
温行知方才喝多了酒,脸庞白里透红,有种醉意,但他神智尚且清醒,这似醉非醉的模样,诱人挠心。
景铄担忧他公子走不稳,说要背温行知,温行知见人多就给拒绝了。
过了一刻钟,景铄内急,他仓促将温行知拖给我照顾,一溜烟跑的没影了。
景铄离去没多久,有个轻浮少爷迎上前来,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温行知。他泪堂发青,眼白发黄,气色略差,想来是纵欲过度之人。
轻浮少爷搓搓手,直盯盯的看着温行知,“不知这位少爷该怎么唤?不如甩了你身边的小知州少爷,从了我?”
温行知神色阴沉,他一甩衣袖,冷言冷语道:“趁早消失在我面前,是嫌命长么?”
轻浮少爷眉头一皱,他狂妄笑了笑,用手指了指自己,“我可是中大夫家的嫡子,你若跟了我,我保你荣华富贵,讨的我高兴了,我举荐你为官。”
温行知冷冷吐了一个字,滚。
对方骂他不识好歹,伸手想调戏。我心底蹿起无名怒火,一拳头就将轻浮少爷揍翻了,有人看到此处生了事,都赶忙跑过来拉架。
温行知趁机踹了他好几脚,见拉架的文人来了,我们见好就收,那轻浮少爷颠倒黑白的嚷嚷我们无缘由打人。
温行知三言两语把刚刚发生的事说清,轻浮少爷死不承认,有的文人似乎晓得他的德行,便偏帮了我们,他撒泼放狠话,气呼呼的走了。
陈子逸是今日邀请我们前来的人,他好心提醒道:“张闵晖是中大夫家的儿子,他好男风,屋里养了几个男宠,平常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主,这次你小心了,中大夫宠子,这次张闵晖受了气,回头得告状,怕是会找你家中的麻烦。”
我和温行知分别作揖感谢陈子逸,待诗会散场后,温行知又给我作了一揖,他低语道:“今日我拖累于你,真是抱歉,谢你出手揍了浪人,我暂时无以为报,你在学识上有不懂的地方,来我家中,我指导你。”
“无妨,这是我应该做的,俗话说路见不平一声吼,我这拳头可厉害?” 手骨有些泛疼,我揉了很久,手背红通通的。
景铄追问什么拳头不拳头?温行知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然后跟我说了一番话。
大致是说,我回家后,最好先给沈道文报备一声今日发生的事,将来在官场有人中伤他,好让沈道文有所防备,再者日后若真有了事,沈道文后面才知晓是我惹的祸,定会狠狠责罚我。
我觉温行知说的不无道理,于是坐轿撵回家后,第一时间就去找沈道文,此刻他还未放衙,我便叫大门口的护卫注意着,等沈道文回来了,派人来通传我一声。
我当时打人痛快,过后担忧,但是毫不不后悔。若连我心中所系之人都护不好,我便是真怂。
我在书房因忧心沈道文会动怒,我坐立不安,口干舌燥,念了会儿书,心才静下来。傍晚时,有个小厮来通禀,说是老爷回来了。
我理理衣襟和束发,不紧不慢的赶去沈道文的书房,我推门进入,他正在里头处理公务,因门发出了吱呀声,他顿然抬起眼皮,“哪股风把你吹到了我的书房来,你今日去诗会,作诗如何?”
我干干笑了两声:“我作诗还有的学,说不上好坏,”我又道:“爹,在诗会上的时候,中大夫家的断袖儿子调戏温行知,温行知毕竟是我带去的同伴,我见了愤慨,就。。。就揍了中大夫儿子一拳,他说他要回家告诉他爹去,我怕中大夫在朝堂上报复参你一本,就。。。就特意来跟你说一声儿。”
我一口气说完,大气不敢出,低头看着脚尖,手心里出了虚汗。
室内寂静,只有哗哗的翻书声,我内心忐忑,汗湿了我后背的衣裳,半晌,才听案桌上那人沉着道:“知道了,你回屋写一篇今日在诗会上的见闻,戌时之前交过来。”
我乍然抬头,问道:“爹,你不骂我吗?”
沈道文拿盖章在红色的印泥盒里按了按,才将盖章放在公文上印了一下,他边做事边道:“你是文人,不是莽夫,以后遇事,要瞻前顾后,要是你今儿打的是大官之子,你就等着你爹被革职吧!但是话说回来,中大夫再高没你亲舅舅的巡抚高,你这次运气好,打了个不大不小的官少爷,万万不要不当回事儿,不过你教训了那起子放浪形骸的纨绔,是件好的。”
我怔然,傻傻笑了笑,“爹,我以后会晓得轻重的,今日在外头给您惹了麻烦,儿已知错,以后先动口再动手。”
沈道文轻咳几声,他随手端起茶杯,用盖子扇了扇杯口,喝一口茶后,他叮嘱道:“你闭嘴,先动口再动手?当今世道,你若不学会明哲保身,恐招杀身之祸。遇大官不对者,你尽量缄默,遇平等官,你可说话,遇小官你才可先动口再教训,可记住了?虽为人仗义是君子,可你要当君子,先让你的小命活得久一些。”
我喔一声,说了几句好听话,才乐滋滋的赶回自己书房里写文章。今日看来,沈道文是个刚正宽厚的人,可是在权贵面前,他不得不低头,这才是生存之道。
我很喜欢给温行知写信,于是先写了一封平安信差小厮送去,才开始写沈道文布置的学业。
用过晚膳,我去李氏院子里逗逗弟弟妹妹,他们两个一个走的稳当了,还有一个步履蹒跚,孩童走路摇摇摆摆最是可爱,我抱了明纱起来玩,明书也闹着要抱。
于是我便左拥右抱,等我回院子休息后,双手酸的不得了。
我躺在床上看温行知的回信,他说:令尊是有为之人,黑白分明,官途不会太差,阿从,今日多谢。
阿从二字看得我春心萌动,他竟亲昵换我阿从,我将信收藏好,拿出那条木槿花帕子搭在脸上小憩,隐约闻到了温行知身上的味道,梦里竟梦见。。。。。我与温行知在一个陌生厢房里旖旎一场。
第二早醒来后,发现裤裆有些湿,我略微害臊,怕被贴身丫鬟发现,悄悄就将亵裤给换了,再把湿了的亵裤包起来命小厮拿去扔掉。
毕竟我骗春芙有隐疾,若让人发现我梦遗,她知晓我是正常男子,那就不好看了。
我隔段时间就会向沈道文打听,中大夫有没有为难他,沈道文笑我何时如此关心他,我薄面一红,后来才知,我爹早就上中大夫家赔礼说过情了,二位都认为少年打闹正常,一笔给带了过去。
我越长大,越觉父亲人好。虽说他爱打我,也是想我成材,谁叫有句话叫棍棒底下出孝子,不打不成才?我对谁都宽心,唯独对说出这话而流芳百世的人嫌弃。
就因这话,我自小又当石头,又当铁。我心里孝顺,却下意识的想躲避沈从文,也不喜和他相处,免得惹气,又挨打。
第9章 温习
秋季萎叶凋零,丹枫如火,也正是五谷丰收之时。
将迎来举国的大考,秋试为九日,农历八月九日、十二日、十五日,三场,每场三天。
几个月里,我一有时间便去温行知府上补课,他讲得学问要比夫子仔细通透些,容易明白。加上他声音婉转动听,有时清婉有时低哑,吸引人的紧,故此我认认真真听了个足。
我去温府补课的事,沈道文和李氏很欣慰,他们也晓得温行知有实打实的学问,那是因为沈道文不放心,特地差人去张夫子处打听过了。
我有几日没去温行知府上,沈道文都撺掇着轿夫把我抬去温府,我心里可劲儿偷着乐。
春芙在我这服侍的殷勤,自然是因她想早些做个正经主子,我们虽干不了什么,明面上她毕竟是个姨娘,所以李氏下令禁止春芙进我屋里,是怕春芙跟我胡混,耽搁我学习。
明书和明纱如今四五岁了,有时要来我这处瞎玩,他们正是好奇好动之时,碰坏了我的许多玩意古董,这点我很无奈,但不忍苛责他们,谁叫他们还不明白事理,不过也因为秋试,李氏便没让弟弟妹妹再来我屋里玩。
我乐得清闲自在,觉着一个人甚好,若是再多个温行知便更好。
我以问学识的借口,打着幌子和温行知暗暗书信来往,交流的可不是什么学术,瞎扯了些有的没的聊,温行知近来跟我关系升温,有时我未写信给他,他也会写信给我。
他大多是叫我秋闱不要紧张,紧张则失利,合该好好玩玩放松放松心情,比那临时抱佛脚的人,有自信。
我对此话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一半放松,一半温习,毕竟我与温行知是不同的,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