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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行知用折扇不经意捅了捅我的夹肢窝,痒得我发笑,他侧头一看,换了个地方继续捅,“地主家傻儿子,那姑娘在等你。”
我拨开他的折扇,翻白眼道:“刁民,她是在等你!”
景铄看着那姑娘痴笑几下,羞涩道:“说不准她是在等我。”
我和温行知沾花一笑,异口同声道:“那你去试试。”
景铄寻常那么没规没矩,竟不想在正经小姐面前如此扭捏,方才在窑子里也没见他这样,景铄眼光可真高。
温行知撺掇了景铄几下,他才犹犹豫豫的去捡帕子,还未接近帕子,便被几个高大威猛的扈从拦住了。
景铄不是惹事去的,只好退了回来,他朝我们无奈耸耸肩,“好罢,不是等我,是等你二位呢,”他又嘀咕道:“你二位金环加身,一看便知是少爷主子,我还痴心有小姐会瞧上我。”
温行知笑着宽慰道:“来日方长,总会有的,”他转头想拿扇子捅我,折扇头部却被我给捏住了,他莞尔,收了扇子后,他才问道:“你去捡吗?看这情况,不捡她怕是要拦人。”
我反问道:“那你捡么?”
“捡。”
我一听,心里不大舒服,越发觉得那富贵小姐的举动轻浮难看。此时,温行知靠在我耳边窸窣说了几句话,我会心一笑,点头同意了。
话毕,我与温行知肩擦着肩,袖擦着袖,一同向前走了几步,步调一致,协调一致,我们五指相扣的蹲下,然后不约而同的伸出食指,互相配合着夹起那块绣了牡丹的手绢,一起递到富贵小姐的面前,再异口同声道:“姑娘,你的帕子掉了”。
富贵小姐瞠目结舌,周围的仆从掩嘴忍笑,那几个硬汉扈从也忍俊不禁。富贵小姐接过帕子,定定的看着我,她轻声细语道:“敢问公子尊姓大名,家从何处?”
我懵然,竟想不到,这回竟是我被人看上了,缓了缓神,我用力一揽温行知的腰身,温行知僵硬一下,一动不动。
我微笑道:“在下与分桃之友乃商游人士,以天地阔之为床,以四海广之为家。”
分桃即是断袖之意。
富贵小姐神色一暗,她吐字如珠道:“二位公子乃性情中人,坦坦荡荡,本小姐甚是欣赏,”她将帕子递给我,“既无缘认识,我也不强人所难,还请公子收了我的帕子,让我。。。少些失意。”
我眼下觉得,这小姐性情直爽,是个妙人。便接过帕子,客气道:“世间花草千千万万,我等不过一朵路边野花,贵小姐终归会寻得良人。”
“如此,便谢过公子了。”她微微颔首,带着一群随从,消失在了街角处。
第8章 诗会
等富贵小姐消失后,景铄阴沉沉的盯着我,我方想起我的大手还放在温行知的腰上呢,我和颜悦色的转头问他:“我演得如何?”
温行知用折扇打开我的手,他淡淡道:“不如何,倒是你手上的那块帕子,如何?”
我将帕子拿到景铄面前晃了晃,“要么,”我又连忙收了回来,贱兮兮道:“我不给。”
“你就爱作幺蛾子。”温行知看了我直摇头叹气,景铄双手抱前鄙夷道:“想来也知你头回得女子青睐,是以要在旁人面前耀武扬威,哼,你那模样。。。如公子所说是地主家的。。。。”
他没敢继续说下去,住了嘴,毕竟尊卑有别。
我斜睨景铄一眼,“你公子说得我,你不行,别忘了自己的身份,”我在空中甩了甩帕子,得意洋洋道:“诚然,确是第一次,不过我有了第一次,你有么?你没有,你眼巴巴的赶上去捡,连帕子角都没摸着。”
景铄一噎,彻底不与我斗嘴了。
温行知走着走着,不小心踩着了一个水坑,污水沾脏了他的鞋,他顺手抽走我手中的帕子,漫不经心道:“借你帕子擦擦。”
他擦完鞋,直起身站起来后,略感抱歉:“这。。。随手一拿就忘了是那姑娘送你的,对不住,要不我拿回去给你洗洗?”
我没放心上,大度道:“无妨,你拿去用吧。”
温行知往衣襟里搜了下,他摸出一条木槿花帕子送给我,“诺,赔你的。”
我忍下心中的躁动,淡定伸手去接他的帕子,我客套道:“还陪什么帕子啊,又不是什么重要之物,我方才为了给人家一个面子,才收下的。”
我将要摸到帕子时,温行知的手往回一缩,他恍然道:“不用陪么?那便算。。。。”
他的话未说完,我连忙夺过帕子塞进了自己衣襟里,“谁说不用陪了?我那是客气话你不懂吗?你人情世故方面欠缺,我就不该跟你说客套话。”
温行知淡淡浅笑,他打开折扇摇摆扇风,“岂有我不懂之理?逗你玩,你还着急了。”
我胸中揣了他的帕子,仿佛整颗心都充实了。他说什么,我都顺应他,依他高兴便好。
在夜市里逛了半个时辰,互相道别后,我偷偷摸摸,蹑手蹑脚的回了府上,秋闱考试将至,我该做个悬梁刺股,凿壁偷光,囊萤映雪的人物,我爹才会感到欣慰。
可惜,我只是个逛完窑子翻墙进门的猥琐纨绔。
若是让沈道文发现我去逛夜市,他逮着我就该唠叨责骂了,我只好在府周的外墙转悠选地,选了一处好攀爬且对应我院里位置的地方,辛苦翻回了府内。
一路平静,踏进院子里,四周暗夜无声,甚是静悄悄,我正开心今日玩的尽兴,沈道文就手举戒尺从屋里大步跨来了,我一见他如同老鼠见猫,他在院子里追着我四处打,我抱头乱蹿。
沈道文为了防止我跑出去,下令吩咐小厮关上门,千钧一刻,我咻的一下就蹿了出去,我满头大汗的逃跑,后面几个叛徒小厮直冲我来,因沈道文说了,谁捉住我谁就有五两银子。
只五两银子,我屋里的人全都背叛了我,一个个都是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的白眼狼,此刻叫我感动的是,书同拖住两个小厮,焦急道:“大少爷,往大夫人院里跑,我能帮你拦住几个就拦住几个。”
我没感动多久,书同那厮呐喊道:“少爷,我不要老爷的五两,我要您的十两。”
我一个趔趄,险些摔倒。所幸,书同那个笨重的家伙拦住了两三个人,我才逃到了李氏院子里躲着,避过了一场责打。
但免不了一阵念叨。
隔些日子,私塾里放假时,知府家的陈少爷邀请我前去诗社,举办诗社的文人里有几位大名鼎鼎者,是邯郸家喻户晓的才子,秉着看才子的意愿,我这中庸半吊子便答应前去了。
不过,我去前邀请了温行知,他若去了定能绽放光彩,夺人眼球。我算是给他搭线识人,若将来他为官,势必要广结良友。
可令我匪夷所思的是,在行酒令之中,温行知故意藏拙,扮作愚笨,十有八。九装模作样的对不好诗或者弃权自罚喝酒,我和陈子逸面面相觑,不知温行知今日在做什么名堂。
能在名流士子面前露脸的大好机会,温行知却藏匿于中庸,甚至是无庸。
我悄悄压低声音问他,“行知,你。。。这是作甚?是想玩扮猪吃老虎吗?”
他沉默片刻,自顾自的品酒,“要的便是明珠蒙尘,在没有等到好时机前,你记住了,我是一颗石头。”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好好的,你办石头作何?况且今日游园诗会,大家都忙着自我举荐或认识清流,大好的一个机会,怎么就不算好时机了?”我有些肝疼,语气略差,“既是这样,你今日来光吃酒么?不如。。。不来。”
原本我还想靠着温行知沾沾喜气,过了大半天,啥也没沾到,我的好心被他生生给糟蹋了,不禁有点生闷气。
我最后一句话,没惹恼温行知,他拍拍我的手背,温言细语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糟践了你的心意,是我的无心之过,我今日来就是瞧瞧才子的,你莫要生闷气。”
我的注意都在他的手上,指若削葱根,手如柔荑,他的手很凉,拍的我手背舒爽不已。我没大听清他说什么,反正我的气在他面前总能轻易消散,我叹气道:“你为何要藏拙扮石?”
温行知淡淡道:“将来。。。我再告诉你,眼下,不可说。”
我虽然心痒他卖得关子是什么,也知,若不是他自愿说,没人逼得了他,便是我打破砂锅问到底,他的嘴就像上了锁的门。
昔日,我可没少干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事,他不想说,那张嘴怎么也撬不开。
行酒令散场后,诗人才子三三两两集于游园,对着花草树木叹天叹地,吟诗作赋。
温行知方才喝多了酒,脸庞白里透红,有种醉意,但他神智尚且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