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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的,司马敬华他尤其喜欢断魇之才的画作,因此,你若在此多留……”司马弗琢尚未说完,原本一脸喜悦的木流凨,眼底蓦然冰冷:“那就走吧。”
难怪司马敬华今日竟推托他的邀请,他只当司马敬华厌恶他不愿陪同,原来是来浣墨斋品鉴画作来了。
然而却是迟了,木流凨与司马弗琢刚下了几阶,迎面撞上上楼的司马敬华。
“你们……”司马敬华一面吃惊,一面来回打量司马弗琢与木流凨,末了冷笑:“弗琢,这等风雅之地,你居然敢带正王来?”
木流凨垂着眉眼亦冷笑:“可不是嘛,这等风雅之地,岂是我这种人该来的。”
“王兄。”司马弗琢转瞬变得冷漠难猜,面无情绪道:“您这话里什么意思?你能来,正王就来不得?”
“今日赏鉴的可是断魇之才的封笔之作,正王什么人,不是自诩床第间的风流才子吗?既然如此,不去风流之所,却来此风雅之地,岂不是名不副实?”司马敬华厌恶道:“一个骨子里便带着低贱的人,即使懂得书画品鉴,也只是平白污了画而已。”
“敬王说的是。”木流凨情绪倒不大,伸手拦了要发作的司马弗琢,笑得极为谦逊:“如我这般低贱的人,在这扶荌城都找不出半个,如此我岂不是西昭第一贱,不论这名头如何,位属第一,也算是一种才能。”
第16章 第016章 心事未解计绸缪
司马敬华最恨这种油盐不进的人,心里分明愤懟难舒,偏偏要作一副宽宏大量的嘴脸。他怔忡间,木流凨已经拉着司马弗琢下楼离开,司马敬华恨恨的一拍扶手,大骂道:“贱人!果然是个贱人!”
“木兄为何这般自轻自贱?”司马弗琢为之叹息。
“我也不想这样自轻自贱,但是,祁兄,你难道没有发现,你家这位王兄,与旁人格外不同,他喜欢的,就是我这副自轻自贱的模样。”木流凨不在意的一笑:“我只是顺着他的意让他开心开心罢了。”
顺着他的意让他开心开心?司马弗琢暗自摇头,这木流凨竟也是个睁眼说瞎话都不眨眼的主。
“我本意是想带你到浣墨斋走走,完全没料到会这么巧,让你和他碰个正着,早知道应早走片刻的。”司马弗琢稍微觉得愧对木流凨,怕他多疑,似是无意的解释了两句。
“相见便是缘分,尤其是我和司马敬华,那更是天赐的缘分。”木流凨微微勾起一痕笑,眼眸中嘲讽之意甚浓。
“缘分?我看是天赐的孽缘不假。”
木流凨对此只是轻轻一笑,不置一词。
不知不觉逛到了扶荌城内最为繁华的棠晟街,街道上店铺林立,来往马车如流,茶肆酒楼皆客满为患,生意真谓蒸蒸日上。
木流凨仰头目不转睛的看着一家楼牌,上有金漆勾勒了三个闪闪大字“萃仙楼”,他眼睛连眨都未眨,似有沉思,又仿佛有所犹疑。
司马弗琢见他望着萃仙楼出神,出声解释了一下:“这是扶荌城最大的妓楼,男倌女侍,不论歌舞还是服侍手段皆是这萃仙楼一绝。”
“我知道。”木流凨轻轻应着,半晌似乎终于回了神,缓缓添了一句:“咱们走吧。”
司马弗琢深深望了萃仙楼一眼,微微一笑,快走两步,追上了木流凨。
司马弗琢陪同木流凨又闲逛了一会儿,半路遇上了三喜,三喜急了满头大汗,连连埋怨道:“主子,你乱跑什么?害小的好担心。”
“担心什么。”木流凨好笑道:“让你办的事,办完了?”
“办完了。”
“好,你再顺着你来的路上,挨处查看,看看你画的东西还在不在。看完之后,直接回敬王府。”木流凨不等三喜喘匀气息,接着吩咐下来。
三喜啊得一声,有些惫赖:“小的腿都跑折了,不想去。”
“你若不去,本公子现在就折了你的腿。”木流凨皮笑肉不笑的露了一口白牙,眉目带笑,却回转着一股森森寒意。
“小的这就去。”三喜拔腿就跑了。
“你对他倒是一点儿都不心疼,我看那孩子是真的累了。”司马弗琢朝三喜离开的方向一望,觉得木流凨对三喜不仅仅是不心疼,更多的却是事不关己的薄凉。
“一个下人,即使死了,也与本公子无关。”木流凨这话说的清淡,却也刻毒。半晌又道:“我该回去了。”
天色还有几分阴沉,木流凨将伞竖在柴房门上,负手立在檐下,仰头看着天色出神。
现在雨已经停了下来,只是空气湿润的很,带着潮湿,和着微凉的风吹过来,身上仍觉一股寒冷,虽已是春末,却仿佛冬日还未曾过去般。
“主子!”
一声大叫传来,便见三喜惊慌失措的急奔进来,还未稳住身形,先狠狠一跺脚道:“主子,你让小的画的那些画,全让人给抹了。”
“果然如此。”木流凨眯了眯眼。
“主子,您知道是谁与咱们作对?”
“还能有谁。”木流凨喃喃念了一句,吐出口浊气,平静的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缓缓道:“这事就算过去了,你也别放在心上,为这些有没有的事动怒,不值当。你收拾收拾,晚上可有人还要上门问罪呢。”
三喜还想问一句“谁啊”,抬头一瞧木流凨细眉轻挑,笑眼生寒的模样,顿时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本以为夜间司马敬华会上门来找事挑衅,没想到直到深夜,也未等到司马敬华的影子,三喜已经困得不行,蜷坐在床边,就差把额头在地上磕一磕了。
木流凨过去踢了三喜一脚:“要睡回你引凤院睡去。”
三喜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敬王来了?”
“没来,看来他是不会来了,你别在这里了,回引凤院去吧。”木流凨又踢了三喜一脚,不耐烦的催促着:“再不滚,小心本公子踢死你。”
三喜一下清醒过来,猴子似的跳起来,胡乱扑了扑屁股上的尘土,忙忙向木流凨作了个礼,一溜烟似的奔回了引凤院。
第17章 第017章 公子委身萃仙楼
第二日天还未明,木流凨便被门外的敲门声惊了起来,开门一看,三喜傻呵呵的瞧着他笑,左脸肿得老高。
木流凨眉毛微一蹙,语含不悦:“怎么搞的?”
三喜撇撇嘴:“敬王让小的滚出了引凤院。”
“为何?住的好好的,你惹着他了?”木流凨让三喜进了门,示意他蹲在一旁回话。
三喜乐呵呵的盘腿坐在地上,无奈的挠了挠头,十分郁闷道:“谁知敬王抽什么风,小的昨日睡得好好的,敬王不知干什么,突然上引凤院去了,小的正睡着呢,就被敬王一脚踹了起来,到现在小的腰还疼呢。”
“他踹你作什么?”
“小的当时也好生郁闷,后来敬王就骂小的,不会享福,有床不睡,睡地上,天生一条贱命,合着没有富贵命。”三喜挠了挠头,越发郁闷:“那么好的床,小的怎敢睡,只怕躺上头,才真是睡不着了,那分明该是主子应该消受的。”
“你一直睡的地上?”木流凨吃了一惊,打量三喜一眼,从骨子里都迸着股寒酸味,木流凨叹了口气:“敬王说的一点没错,他生气也情有可原。”
“主子也认为敬王说的对?”三喜愤愤的从地上爬起来:“敬王打了小的一顿,指着小的的鼻子骂:滚,滚去和你那贱主子睡肮脏的柴房去……”尾声中的吧字还未拖出,木流凨铁青的脸色已让三喜察觉有些不妙,立即捂住嘴,却也是捂迟了。
木流凨额头青筋都跳了出来,只把双手握紧,却在蓦然松手间,将那些不满一并隐忍下来,半晌闭目道:“算了,这终归不是你的错了。这里也没有消肿的药,你忍着吧。”
三喜嗯了一声,一时不敢去看木流凨的眼睛。
天还未亮,木流凨带着三喜便出了府门。
萃仙楼灯火通明,娇声燕语不绝于耳,管弦声乐直荡四周,脂粉香气四溢,□□之风甚浓。
华窗之上,映了一痕俊拔身影,他微垂了目光,看着自己白皙修长的右手指,缓缓道:“本公子来此地,不是来消遣的。”木流凨抬眼一瞧眼前这位浓妆艳抹的女子,高深莫测的一笑:“你去请你家主事的来,本公子有要事相谈。”
那女子娇滴滴的还想扑到木流凨身上扮扮柔弱,被木流凨一眼瞪了回去,只欠身出门,自请主事的去了。
“主子,咱们来这种地方做什么?”三喜战战兢兢的打量周遭。
“卖身。”
木流凨徐徐吐出这两个字,将三喜吓得登时白了脸,扑通一声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