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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喜癔症了几日,总算是缓了过来,只是每每见着木流凨,三喜便吓得缩着脖子不敢动。
暑热越来越厉害,叶间的蝉鸣一声盖过一声,三喜垂头立在一旁,而木流凨则捻着一根细笔为玉藕杀勾花妆。
玉藕杀冷着小脸拧了拧脖子,下巴立即遭到木流凨狠狠的掐握:“小玉,你在动,我掐断你的下巴。”
玉藕杀冷哼哼的反唇相讥:“师傅一日不知被王爷侵犯多少次,还有力气捏断小玉的下巴?”他说着,目光放肆的朝木流凨领口瞧去。
狎昵的痕迹在空荡荡的薄衣下格外清晰,那么薄的一件单衣,穿在木流凨身上松松垮垮的,似乎一扯便能把木流凨剥了精光。
“即使被他欺得丁点儿力气都没有,但捏死你,我的力气还是绰绰有余的。”木流凨毫不在意玉藕杀的冷嘲热讽,手上微微用力,把那倔强的头给扭到眼前,笔锋顺着玉藕杀脸上的疤痕缓缓勾勒:“不要以为你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我就会生气,想从我身边离开,哼,儿子,你还是先给你爹收完尸再走吧。”
玉藕杀脸色更沉,赌气般冷硬道:“行,给你收完尸我就走。”
木流凨对他的话不上心,眼睛认真的盯着玉藕杀的脸勾勾勒勒半日,才悠悠收了笔。
捏着玉藕杀的下巴左右端详了一遍,笑道:“好了,三喜,去拿镜子给小玉照照。”
三喜连忙进房取了把铜镜出来。
玉藕杀望着镜中的自己,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半晌回不过神来,镜中的自己,一半冷酷一半妖冶,竟是别样的精美。
“怎样,你爹的手艺不错吧?”木流凨得意洋洋的扬眉一笑。
“嗯。”一向对木流凨挑剔以极的玉藕杀,此时望着脸上栩栩如生的莲花,也不得不承认木流凨勾画之精确实精妙至极。
捂叶突然一阵诡异的抖动,一道黑影迅速的落在木流凨眼前。
木流凨瞧清来人,唇边不自觉浮起狠毒的冷笑,声音却轻飘飘的听不出喜怒:“你来干什么,百眏。”
“木流凨,你到底是谁?”百眏脸色苍白,目光阴翳的盯着木流凨:“你和九生阁是什么关系?”
第66章 第066章 添笔春从天上来
“公孙璞于还好吗?”木流凨眼色毒辣,阴阳怪气道:“他终于回到九生阁了?百眏,原来你是九生阁的弟子,公孙璞于有没有赐你一粒知情不报的□□?”
百眏脸色越显苍白,他目光中带着痛苦与挣扎:“你真是子凤别。”
木流凨目光如针的打量着百眏,神色懒散,轻轻叹气道:“你问这个有什么意思?公孙璞于既然知道我在这里,想必他们该来了。”
百眏嘴唇颤了颤,什么也没说出口,一纵翻出了引凤院。
木流凨心情顿时大好,整个人歪在长椅里,眼色明快异常,他笑眯眯的吩咐:“三喜,去沏杯茶来。”
玉藕杀眼珠子机灵的滚了一圈,闷声闷气道:“接你的人,要来了是吗?”
“是啊,儿子,你爹雪耻的机会来了。”木流凨举着自己的手透过阳光仔细的瞧了一遍,接过三喜泡好的茶,揭盖喜滋滋的喝了一口:“三喜,许久没见滌霜了,明日你备点东西,去看看他,知道吗?”
三喜微微垂下头,欲言又止的哦了一声,眉间忧色淡淡的散开。
木流凨喜悦之色携于眉梢,茶盏开合间发出清脆的瓷器碰撞声,他喝了一大口茶,满足的晃了晃头:“好茶。”
如果不是早知木流凨丧失了味觉,三喜定然欢呼雀跃,然而他晓得这杯好茶是沾了九生阁的光,心里虽高兴,更多的是心疼。
木流凨一路,三喜左右相伴,没有谁比三喜更了解木流凨,从初时的傲骨仙姿,玉树临风,到如今纤体单薄,羸弱如蚁,木流凨这个人犹如一朵盛极的牡丹,一遭风雨洗尽锦绣,只余零落残枝,在风中瑟瑟而立。
三喜从内心深处为木流凨感到高兴,却又悲痛。
他觉得他们来迟了。
书房中焚着清神香,木流凨步履轻盈的走到书案旁,目光清淡的在书架上搜寻。
“我们来这里干什么?”玉藕杀笔直的背脊显得僵硬,目光冷硬的盯在木流凨脸上。
“司马敬华这会儿估计要去对付百眏,这书房也就没什么人,难得本公子心情不错,来这里看会儿书,画幅画打发打发时间,难道不好?”木流凨轻快道,随手翻了几本书,抬眼见书架上方的格板上放着几个锦盒。
三喜一见木流凨眼中带着好奇,心底直打冷颤:“主子,您可别打它们的主意,您瞧那盒子沿上,都压着华丽的银线呢,连想都不用想都知道是王爷的宝贝,万一让王爷知道了,一定又会怪到主子头上来。”
木流凨冷冷撇了三喜一眼:“贱奴,敢管主子的事?”三喜吓得扑通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喘得低着头求饶:“主子,小的,小的是为主子好,小的……”
“知道。”木流凨截断三喜的话,目光悠悠的往别处瞧,顿时被一副卷轴吸引,木流凨眼中稍稍几分惊讶,好奇的抽出卷轴,平铺在书案上。
是一副画,断魇之才的半品之作《春从天上来》,画上零零落落勾着几笔墨痕,错落有致,大开大合,很合整幅画的意境,只可惜上面留了几处污墨,但木流凨眼中却流露出别样的趣然,一边品鉴画作,顺口兴奋的吩咐:“三喜,过来研磨。”
玉藕杀还从来没有见过木流凨情绪波动这么明显的时候,禁不住好奇,走到一侧,打量起画上的笔墨来。
断魇之才的画无外乎是山水,而这幅《春从天上来》却与其他画作风格迥异,横看时如山林怪石,花鸟鱼虫飘泊在大川之上,竖看时却如山林雾霭顺川而下,这才应了春从天上来的意境,大开大合,正显出作画之人的大气与风度。
而司马敬华所添笔墨,与此画意境相得益彰,丝毫看不出是两个人的手笔。
木流凨感叹之余,却又震惊,没想到司马敬华那般苛刻的人却也有如此心境。
“真是表里不一的人。”木流凨轻叹,抬眼见三喜已经砚好了墨,提笔就往墨里蘸,三喜只把砚台往后一抽,可怜巴巴的乞求道:“主子,这画可是王爷的宝贝,万一……”
木流凨狠狠敲了三喜脑袋一笔,微微一笑,心中有了其他计较:“你放心吧,本公子懂得分寸。”
三喜不放心,怀疑着木流凨此话的可信度,最终抵不住木流凨威胁的目光松了手。
玉藕杀伏在案边,看着木流凨提笔行云流水般勾画,看他动作流畅,一气呵成,玉藕杀心里突然明白他那一手精绝的花妆竟是来源于此。
而木流凨的笔法容于画作中,也竟是相辅相成,玉藕杀微微皱眉,惊觉木流凨已经收笔,他握着手腕转动了一下,笑道:“大功告成。”
第67章 第067章 木流凨心伤毁画
木流凨又换了一只细笔,蘸了墨,一阵思索,下笔题了一句词:“高山流水,子期……”
“木流凨!”
一声怒喝,惊得木流凨笔尖一抖,一片墨迹落在画上。
司马敬华怒气冲冲的走近,一眼瞧着案上的画,顿时理智全无,一掌狠狠扇在木流凨脸上,木流凨哪料到司马敬华此时发疯,毛笔跌落在画上,将那精妙绝伦的山水顿时污黑了一片。
木流凨怔怔的看着墨污的画作,眼中隐忍着心痛与失望。
“你居然敢动我的画,你好大的胆子!”司马敬华的手气得直抖,连来找木流凨算账的事都忘了,一心扑在那幅画上。
“司马敬华!”木流凨猛得一拍书案,抓过砚台狠狠的往司马敬华脑袋砸去,扬扬洒洒的墨汁落在画上,一时瞧不清画上画得都是什么了。
“你居然还手!”司马敬华震怒之余,上前狠狠钳住木流凨的胳膊,摁着他的脑袋朝桌沿上狠狠磕去。
“放开我家主子!”
三喜哭叫着上前去拉司马敬华,被一脚踹翻在一旁,三喜歇斯底里的大哭起来:“我家主子怎么得罪你?你又这样打他?不就是一副画的事吗?至于下此重手?”
“岂止是一副画的事。”司马敬华眼角眦裂,正在气头上,咬牙切齿的只抓着木流凨的头发狠狠往桌上撞,却被身后尖锐的利器惊得一住。
玉藕杀手里握着一把匕首,淡定的抵在司马敬华背后,冰冷淡定道:“松手,放开我师傅。”
“玉藕杀……”
玉藕杀却突然抬手一刀捅在司马敬华大腿上,极速拔出匕首,仍无比淡定的抵在司马敬华后背上,冷冰冰的重复了一遍:“放开我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