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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你要不要坐一会儿?”三喜体贴的取下随身带的薄毯铺在湖边一方怪石上。
木流凨侧目瞧了一眼,满意的笑了笑:“三喜啊,你如今可是越来越会办事了。”他搭了三喜的手一把,坐在怪石上,仍目不转睛的看着湖面,时不时的捡粒石子扔进去。
“公子,小的一直想问公子一个问题?”三喜忐忑不安的瞟着木流凨。
“嗯?”木流凨心不在焉的笑了笑:“你想问什么?”
“公子一直念叨着公桃花,公桃花是谁?他真的会来接公子回家吗?”三喜一心盼着有谁能帮他家公子脱离苦海,对所谓公桃花的期盼甚至已经高出木流凨。
第62章 第062章 心生杀念欲夺命
“他们会来的。”木流凨笃定的目光遥遥定在前方粼粼水光的湖面上,肯定的低声强调了一遍:“他们会来的。”
三喜一时不知怎么接话,沉默着将目光投向木流凨所望之处。
木流凨微微叹了口气,低头翻看自己的右手,这双纤细的手,被一层带着沧桑的白色覆盖着,再也不似当时白净红润。他瞧着掌心的纹理,默默的低笑了一声。
“公子笑什么?”
“我小时候有个老道士给我算过命,说我是开在夏末的牡丹,富贵且易凋,看来说的一点都没错。”木流凨仿佛是解释给三喜听,又好像是说给自己听,末了又自嘲般笑了一声。
三喜万万不敢接话,只凝神听着,依旧望着那一片波光泛泛的湖面。
木流凨有些走神,总觉得自己的心志渐渐有崩溃之态,他已经撑不了了。
如果当时死在青崆派的手上是不是比现在的境况会好上百倍?木流凨唇边溢出一丝苦笑,他太清楚自己的性格,如果让他重新选择,他还是会选择向李则隐求救。
他是一个怕死的人,断然不可能轻易让青崆派的人得手。
木流凨眼中升起撩拨不去的迷茫,仿佛沉进了记忆的裂隙中。
如果当时三喜不那么听话的往他嘴里灌药,他会不会有机会逃跑?木流凨不动声色的瞟了旁边的三喜,眼中浮现出丝丝狠决,他低头又翻看自己的手掌,漫不经心的吩咐:“三喜,你看湖里是不是有鱼?咱们钓鱼吧。”
三喜喜滋滋道:“公子等着,小的去瞧瞧。”
三喜向湖边走去,俯身细瞧之际,身后一股轻微但足以让他掉进湖里的力道将他推了出去。
三喜啊得一声,回眼看时,望进一双镌刻着恨意的冰冷眸子里,三喜想呼救的声音生生卡在了喉咙中。
他突然发现,原来他家公子居然是这样的恨他。他忘记了挣扎,木流凨恶毒的眼神无时无刻不再催促着他去死。
只一瞬间,三喜觉得,如果自己死去公子能够开心,死了也好。
木流凨看着三喜像投入水中的石头,连一丝挣扎都没有静静的沉了下去,他看着三喜消失的湖面泛起圈圈涟漪,眼中的刻毒一瞬间烟消雾散,被无尽的迷茫取代。
木流凨只在愣神的一瞬间,孱弱的身体却不知从哪里迸发出巨大的力量,直接跳进了湖里。
在没有丝毫光线的房间中,一个美如谪仙的男子垂首微笑着翻看自己右手的瞬间,而他的身体却以肉眼可见的迅速衰老,然后化成了一抔尘土随风四散。
三喜尖叫着赚了一脑门冷汗,他猛得从床上弹起来,惊恐不定的颤抖着。耳边响起一道疏离冷漠的问候:“醒了?”
三喜愣愣的抬眼,玉藕杀负手立在他面前,冷幽幽的盯着他,三喜张了张嘴,虚弱又茫然的盯着玉藕杀身后:“公子呢?”
“师傅他很好。”玉藕杀简洁道:“师傅想吃鱼,让你醒来之后去捉鱼。”
三喜怔怔的嗯了一声,脑海中禁不住闪过木流凨狠决的目光。
三喜的确笨,但并非不懂道理,他似乎在这一刻才明白,木流凨一直以来对他的阴晴不定是因为恨他。
他一心侍奉的公子从一开始其实就对他恨之入骨。
三喜怔怔的沉默着,秀气的眉毛攒成了一团,像下了一个艰巨的决定般,用力抿紧了嘴唇。
木流凨累得昏昏欲睡,半卧在梧桐树下的长椅上,固执的张着双眼接纳刺目的阳光。
玉藕杀踩着轻盈的脚步走过来,默默地看了木流凨一眼,生硬道:“三喜似乎有点发烧。”
“嗯?”木流凨把目光缓缓转到玉藕杀身上,冷笑了一声:“这么不禁泡?给他用药了吗?”
“没有。”玉藕杀道:“你知道的,敬王控制着药材用度,没有他的允许,连药渣都得不到。”
木流凨又是一声冷笑,冷漠道:“哦,我忘了。”他想了想,又无情的添了一句:“让他扛一扛吧,死不了就行。”
玉藕杀只点了点头。
司马敬华听说三喜掉进了湖里,木流凨也随之跳了进去,他还以为木流凨这是主仆共赴黄泉,便早早来到了引凤院,但他走得不是正门,而是墙头,经过墙头,跳上了离墙最近的梧桐树上。
玉藕杀与木流凨的话司马敬华一字未落的听进了耳朵里,待玉藕杀离去,便跳了下来。
“敬王。”木流凨挑了挑眉毛。
司马敬华沉着脸严肃的打量木流凨:“你如今的样子,跟鬼没两样了。”
“是吗?”木流凨不在意的伸手抚摸自己的脸,眼中微微露了一丝惊讶。
第63章 第063章 温柔以待现真心
司马敬华微微颔首,漆黑的眼睛沉静的如同一方幽潭:“既然那么想三喜死,你又为什么费力救他?”
“让我想想。”木流凨懒洋洋的歪头:“三喜死了,没人给我跑腿。就是因为这个。”他话说得轻巧以极,目光清平认真,倒不像是说谎。
然而司马敬华的双眼无时无刻不在木流凨的身上,一眼便看穿了木流凨的谎言,微微一笑,也不点破,悠悠的转了话题:“细水长流的解药从哪里才能得到?”
“你打听这个干什么?怎么,王爷想亲自去青崆派为我求取解药?”
司马敬华听着木流凨冷笑着挑衅他,不悦的皱起眉,怏怏道:“如果我说是呢?”
“我不信。”
木流凨毫不犹豫的否认让司马敬华很受伤,他冷冷的盯着木流凨的脸,双眼深处没有一丝敷衍与赌气,他突然发现,他与木流凨的距离从始至终,都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而木流凨对他连一丁点儿信任都没有,如今的木流凨,连起初敷衍的心情都没有了。
直白的实话让司马敬华深受打击,他咬牙切齿的想冲上去掐死木流凨这个混蛋,目光一触到木流凨狼狈孱弱的模样,所有怒气都瞬间被抽空了。
司马敬华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平复了心情,脸上挂着宽容的笑意,蹲在木流凨椅旁,伸手握住木流凨的手,温和道:“我是想帮你,我不想你死,木流凨,你懂吗?我不想你死。”
木流凨垂眼看着司马敬覆在他手上的手,千回百转的拖出一个疑问:“哦?”
他抬眼,深深的望进司马敬华双眼时,微微一笑道:“我以为我死了正合你意呢。”
司马敬华迷乱在木流凨那双嵌着笑意幽远而莫测的眸子里,那个曾经勾引他的笑眼,仿佛要跌进他的瞳孔般,让他一时收不回神来。
他鬼使神差的凑上去,吻上木流凨略微冰凉的唇。
空气仿佛静止般,木流凨眼色澄澈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眉眼弯得更深,他保持着与司马敬华唇与唇相触的姿势,轻轻吐气道:“这青天白日下,王爷在想什么?”
他看着司马敬华眼神逐渐清明过来,挑衅般舔了一下司马敬华的嘴唇,重复的问:“王爷在想什么?”
司马敬华僵了一下,缓缓撤回身,伸手抚过嘴唇,他眼中不可多得的出现一丝慌乱:“没想什么。”
“哦?”又是一声带着疑问的戏谑。
司马敬华却无心理他,皱着眉头懊恼的抿紧嘴唇,良久才道:“天天呆在引凤院里闷不闷?以后陪我去书房练字吧,我从浣墨斋收藏了几副断魇之才的字,很潇洒的字,我想你会喜欢的。”
“不去。”木流凨一手撑在额头上,毫不犹豫的拒绝道:“王爷喜欢的,并非是我喜欢的,王爷喜欢断魇之才的字是王爷的事,为何要我陪?”
“我对你的心意你看不出来?”
“恕在下眼拙……”木流凨笑岑岑的说着,还未说完,便被司马敬华一把横抱在怀里,木流凨脸色一沉,冰冷道:“王爷,你这是强人所难。”
“强人所难?呵呵,我强迫你做的事何止这一件,多一件少一件的又有什么区别。”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