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滌霜纳罕道:“这又是怎么了?公子打你了还是骂你了?”
三喜摇摇头,垂头道:“今儿早晨,小的给公子泡了一杯茶,公子说好喝。”
“那不是好事吗?你伤心什么?”滌霜奇怪道,拉着三喜慢悠悠的向引凤院走去。
可三喜一听这话,一双眼珠子登时更加通红,眼泪簌簌的掉下来,抽搭道:“可小的给公子倒的是昨儿个剩的茶水,公子嘴巴那么难伺候,没道理喝不出来啊。”
三喜一句话让滌霜心里顿时忐忑起来,急急忙忙向引凤院赶去,推开院门,便见梧桐树下,碎影斑驳的落在木流凨雪白的衣衫上,那张淬玉般的脸面上,勾得是一朵欲绽未放的韦陀花。
滌霜在院门停住,远远瞧着闭目小憩的木流凨,一时也不敢打扰,转身正想退门而出,身后传来木流凨清淡慵懒的声音:“来了,进来吧。”
司马敬华知他与滌霜交好,便差人请了滌霜来府上做客。木流凨多日不见滌霜,挂碍不已,知滌霜今日会来,便早早搬了一张长椅,窝在椅内,瞧着梧桐叶隙间的碎光等滌霜到来。
却没想到,一闭上眼便整个身心都惫懒了,迷迷糊糊的有些想睡觉,模糊中听得响动,才惊醒过来。
滌霜笑了笑,走了进去:“滌霜见公子睡得正好,不忍打扰,没想到,还是扰了你。”
“我一直在等你来。”木流凨坐起身,眼风扫过院门,见三喜鬼鬼祟祟的躲在门外不敢进来,冷声叫道:“三喜,没看见有客人吗?倒茶去!”
三喜连忙应了一声,匆匆钻进房里倒茶去了。
滌霜微垂着头,领口下的脖子上便露了几处痕迹,木流凨端了一杯茶,漫不经心道:“滌霜,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滌霜一愣:“公子为何这么说?”
木流凨静了一下,微笑道:“没什么。”萃仙楼里的事,还能有什么,即便滌霜说了,他木流凨也无计可施了。
滌霜亦是心事重重,担忧在心头,奈何却问不出口,懊恼的皱着眉头有些走神。
而他们却不曾看见,高大的梧桐掩映下的墙角上,隐藏着一个人,手里柃了只酒壶,悠然自得的听着树下木流凨与滌霜说话。
“公子近日可好?”滌霜沉默半天,问了一句不轻不重的废话。
“还好。”木流凨的话却不像敷衍,微微一笑,示意滌霜坐下说话,徐徐道:“我本就是闲散惯了的人,如今更是衣食无忧,怎能不好?倒是你,几日不见,又瘦了许多。”
滌霜回以微笑,淡淡道:“公子不必记挂我,我在萃仙楼还好,不知公子的药可按时吃了,那些药都是肃王留下的,公子可要好好保管着。”
墙头的司马敬华不悦的皱了皱眉头,没怎么听太清楚,只隐约听见滌霜压低了声音说了什么肃王留下的,肃王留下什么东西给木流凨了?司马敬华顿时觉得不痛快。
司马弗琢的身份,说起来尴尬至极,不过是个有些身份的杂种而已,司马敬华从不把他放在眼里,却也不敢太招惹他。
司马弗琢对木流凨的事一直很上心,因此在听到滌霜提起肃王时,心里便结了一团郁气。
木流凨与滌霜结伴出门散步,三喜巴巴的跟在身后,一双眼贼溜溜的转来转去,寻找着司马敬华安排在外的随护。
滌霜道:“公子日后有何打算?”
“等。”木流凨轻轻笑了一声:“承蒙西昭凤澜两位国君看得起我,那般费尽心机的设计我,又怎么能让我好过?”
“公子好歹也是王爷,凤澜那边再如何,也不会让西昭随意苛待公子……”
滌霜话未说完,被木流凨一声冷笑打断:“滌霜啊,你还没明白吗?凤澜国的李则隐,他是打算让我死在西昭,我这么一个没份没位的野种,死在西昭只会对凤澜有百益而无一害。”
滌霜不知如何接话,垂着目光看地上的缝隙。
突然一只手拉住他,向后拽了一步,木流凨微斥道:“瞧你,走路也不看着前面一点。”
滌霜微微有些愣怔,垂眼看时,见脚下不知何时多了个孩子。
那孩子生得一副冷面孔,六七岁模样,极瘦的脸上一双眼睛明亮如珠,左脸上,一道细长疤从眼尾一直裂到嘴角处,一身灰扑扑的短衣上零零落落的磕了四五个破洞。
第50章 第050章 木流凨强收义子
滌霜盯着那孩子细看了一眼,猛与他一对视,顿时吓得退了一步。木流凨上下扫了那孩子一眼,见那孩子从胸襟前露出一条银白色的丝带,木流凨若有所思的笑了一下,在那孩子爬起来要跑时,一手拎住了他的后领:“跑?你想跑哪儿去?”
那孩子挣扎了一下,眼波却无甚起伏:“放开我。”他又挣扎了几下,心知无法脱身,反而安静下来。
木流凨笑眯眯道:“你饿了吧?”也不等那孩子回答,木流凨拎着他去了最近的酒楼,二话不说点了一桌子菜肴,只道:“快吃吧。”
那孩子却谨慎的很,虽然饿得直咽口水,双眼却一直警惕的盯着木流凨,倒把一旁的滌霜忽略了。
滌霜也只是很有兴趣看那孩子,木流凨不同于他人,能让他感兴趣的定然有什么过人之处,他仔细打量着那孩子,细看之下,却觉得这孩子过于阴沉。
三喜立在木流凨身后,看着一桌子饭食,顿时都直了眼,恨不得替那孩子亲自上阵,将一桌饭菜一扫而空。
木流凨冷冷扫了三喜一眼,淡淡吩咐道:“天干日燥,应吃些水果才是,来时我看路边有不少卖淡客的,你买些来。”
三喜“啊”了一声,有些懵,愣愣的瞧了木流凨一会儿,见他有所坚持,便转头求救的看向滌霜。
滌霜心知木流凨是故意为难三喜,又心疼三喜这么个孩子,天天被木流凨呼来喝去的不知反抗,便好心用口型告诉三喜。
可三喜天生笨拙,只瞧着滌霜的嘴一动一动的,却不明白他说了什么,茫然的看着滌霜有些摸不着头脑。
木流凨却不管三喜,对滌霜的侧面相帮也不制止,专心的对付着眼前这个孩子。
滌霜相帮无望,三喜笨得出奇,无奈又怕木流凨训斥,三喜只好硬着头皮去找所谓的淡客去了。
小鬼哪里想到出门会碰上这样一个纠缠不清的人,虽他年纪小,可也是天天在江湖混的,自然看出木流凨与众非凡,倒是一旁的滌霜,没怎么引起他的注意。
木流凨就那么瞬也不瞬的盯着他,反而是一旁的滌霜亲切的问了一句:“你怎么不吃?快吃吧,要不然菜都凉了。”说罢给那孩子夹了两筷子菜。
小鬼不仅没有动,表情反而僵硬起来,更加警惕的看着木流凨,连眼珠都未动一下。
木流凨兴致越发高涨,笑眯眯的对着小鬼:“你叫什么名字?”
小鬼微微有些怔忡,木流凨的双眼微弯如弦月,眉目带笑,天生便是个会笑的眉眼,然而此人,却又高冷的仿佛不食人间的仙子,小鬼警觉这人不好惹,便不爱搭理他,闷声闷气的回了一句:“小鬼。”
“什么?”木流凨淡淡追问了一句。
“我的名字就叫小鬼。”小鬼心情有些沮丧,低着头,很识趣的选择了顺从。
“我缺个儿子,以后你就给我当儿子吧。”木流凨提起筷子和蔼可亲的给小鬼夹菜,表示了一下友好。
滌霜吃了一惊,话脱口而出:“公子要收他为义子?”
“不要。我有爹。”没想到小鬼也很干脆,想都不想直接拒绝掉了。
木流凨呵呵冷笑一声,不急不徐道:“有爹?那你爹呢?你要真有爹,你能活成这样?”
小鬼脸上终于有了几分愤怒,双手捏着衣角,试图以别的说辞拒绝木流凨,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但小鬼显然低瞧了木流凨,木流凨早看透了他的心思,两句话便将他堵得死死的:“给我当儿子,包吃包住,你若不同意,也好办,我就把它还有你送还给它的主人,到时候我看你怎么办。” 木流凨伸手一展,不知何时手里多了一个钱袋。
小鬼下意识的伸手摸向胸口,顿时身躯微微一震,咬着嘴唇很是隐忍的模样,似乎在心中权衡其中的利弊。
这钱袋的主人乃是当朝一品丞相北寒衣的贴身之物,当日他与人合作诓骗北寒衣,他取了北寒衣的钱袋,合作之人带走了人,本以为相安无事,却没想到撞上了这个难缠的人,且听起来这人似乎与北寒衣关系不错。
小鬼纠结不已,最终还是妥协了,也不应,只是放软了身态,垂头盯着地面看。
滌霜不知其中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