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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小的一遍,小的这次绝对认真学。”
木流凨不肯,三喜就缩在椅旁一遍一遍念“公子小气”,木流凨听得烦了,只好耐着性子又教了他一遍,只是三喜泡的茶依旧难喝得要死。
这一遭折腾下来,三喜早忘了当初问木流凨的话,只喜滋滋的学泡茶,希望有一日能得木流凨一句赞赏。
夜深人静时,木流凨半睡半醒的睡不安稳,迷迷糊糊的往窗上一瞄,却见一道人影纹丝不动的映在窗上。
木流凨瞬间清醒过来,却没有动,目不转睛的盯着窗上的人影,思忖着此人这是犹豫什么呢?是想杀的百眏还是谁?
窗子突然吱呀一声被推开,木流凨慢慢阖上眼假寐。只闻得脚步声轻轻向他走来,人在床边立了一会儿,却坐在床沿上,一动不动。
司马敬华在暗夜中静静的瞧着木流凨,这个人在松下脸上所有的表情时原来这么安宁温和,司马敬华忍不住笑了笑,却又觉得他的脸很白,即使在黑夜中,他还是能看到他白得毫无生机的脸,难道他连睡觉都带着一脸□□?
司马敬华想点灯瞧个仔细,又怕灯亮的瞬间惊扰了木流凨,便打消了点灯的念头。他又静静地坐了一会儿,转头看着窗上映着的梧桐碎影斑驳的摇晃着,静谧的房中,只听得木流凨清浅的呼吸声,人也静得美好,有一瞬间,他觉得,此时此景挺好。
第31章 第031章 敬王虐打木流凨
不知司马敬华打得什么主意,木流凨只好按兵不动,夜夜假寐,想看一看司马敬华究竟再打算什么,没想到连着两夜,司马敬华仍旧从窗而入,坐在床沿瞬也不瞬的瞧着他。直到第三晚司马敬华伸手轻抚他的脸的时候,木流凨心里突然明白了司马敬华举止奇怪的缘由。
“一切皆虚妄。”木流凨讥诮的一笑,将灯熄了。他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等司马敬华上门,今夜的月格外阴沉,密不透风般连一丝月光都撒不下来,真是伸手不见五指。
午夜之后,司马敬华果然来了,依旧是从窗跳入,脚步显得比之前还要轻盈,轻车熟路的走到床边,刚坐下,便听到一道讨人嫌的声音在暗夜中悠悠响起来:“喂,王爷,今夜月沉,想看本公子还是先点灯吧。”
司马敬华一僵,立马站起身来。
“既然来了,又何必走得那么急?”木流凨早有准备,坐起身点亮了事先放在床前的烛台。
烛光乍亮,木流凨不适的眯了眯眼,伸手拍了拍床沿,熟稔道:“来,王爷,过来坐吧。”
司马敬华走也不是,站也不是,犹豫片刻,转身坐在床沿,板着脸一句话也不说,也不知他是心虚还是恶心木流凨,目光一直望着别处。
“说吧,王爷,夜夜来此,所为何事?”木流凨语气淡淡的,他此时根本不屑再伪装成一个言辞犀利得理不饶人的贱人,清宁如水,这才是他本来的面目。
司马敬华怔怔的,他没想到平日犀利的木流凨,一旦平静下来,不仅人,连声音都是如水般清平。他讷讷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王爷以后可不能这样了,若传出去,于王爷名声不好。”木流凨似乎还挺为司马敬华着想。
“在扶荌城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与你的关系非同一般。”司马敬华意有所指,却未挑明,只说了这样一句诡异又古怪的实话,起身跳窗而去。
木流凨一愣,看着司马敬华跳窗的身影,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样子,可司马敬华这句话什么意思?木流凨皱了下眉头,觉得司马敬华如今的做法十分棘手,看来真是被司马弗琢那个乌鸦嘴一语道中,司马敬华居然真对他存了非分之想,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又该怎么应对呢?
这一夜,木流凨辗转一夜未能好眠。
司马敬华现今对木流凨很好。住着引凤院,以往司马敬华还会寻些由头整治他,如今却对他很上心,一日三餐皆是美味珍馐,可就因为如此,木流凨反而觉得不妙,十分的不妙。
自从木流凨知道司马敬华每夜都来爬窗之后,夜夜不得好眠,清宁如水的人再也绷不住脾气,隐隐有发作的势头。
“王爷到底想干什么?半夜不睡,爬别人的窗子,有什么用意?”木流凨冷冷的盯着一条腿还在窗外司马敬华,灭了手里的火折,看来爬窗也上瘾吗?
司马敬华动作一滞,抬头一望,远远的便瞧清了木流凨眼中幽幽冷光。
木流凨似乎是生气了。
司马敬华冷哼一声,爬进房中,随手扑了扑衣袖,理直气壮道:“这是本王的府宅,本王愿意去哪就去哪儿,你这一等样儿的贱人也敢管!”
司马敬华似乎更生气。
“是啊,这是王爷的府宅。”木流凨言辞瞬间冷漠下来:“可是,王爷,你这样夜夜来扰,可不是一个王府该有的待客之道。”
“待客之道?”司马敬华嗤之以鼻,冷笑了一声:“你到如今还没有明白自己的身份?客?什么客?你只是一个被凤澜国遗弃的棋子,被我王兄赏下的低贱之人,客?何来的客?”
又一次被血淋淋的撕开了伤口,司马敬华还真是嘴毒,一字一句说得都是木流凨的痛处,一字一句都仿佛一根淬毒的针似的,扎进他心里,木流凨一忍再忍,没忍住,冲上去狠狠掴了司马敬华一耳光。
一直沉稳隐忍,不显山不露水的木流凨情绪终于有了波动。
司马敬华头一次见木流凨这么愤怒,他自己心里想说的明明不是那些话,他只是来看看,真的只是来看看,可不知怎么,一看到木流凨脸上露出愤恨不甘却又无可奈何的表情时,心里不知为何,不仅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反而很痛快。
他突然觉得,让木流凨绝望的挣扎自己居然会那么开心,他的快乐原来一直建立在木流凨的痛苦之上。
司马敬华摸了摸火辣辣的脸颊,眼中有嗜血般的狂热,他抽下玉带毫不犹豫的向木流凨抽去。
第32章 第032章 凤澜使臣李非言
木流凨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兴奋,这个疯子是在取乐,他越是反抗,司马敬华只会越兴奋,挨打的时间只会越长,木流凨深知这点,咬紧了牙,连半个哼声都未吐出来。
三喜听见屋里的动静,踉踉跄跄的跑了进来,一看蜷着身子被抽得一颤一颤的木流凨,顿时哭起来,直接扑在司马敬华脚下:“王爷,别打了,会打死公子的!”
司马敬华一脚踹开三喜,猩红个双目,阴狠道:“你若敢替他求情,本王今天就直接打死他!滚开!”
三喜年纪还小,受不住这么暴力血腥的场面,吓得神思木讷,呆呆傻傻的,看着司马敬华将木流凨抽晕过去时,也没反应过来要怎么做才好。
“流凨啊,娘不求你名声远扬,也不求你能将逍遥门发扬光大,娘只求你此生无灾无难顺顺当当,就像你的名字一样,无拘无束,永不停歇。”木流凨睁开眼,缕缕安神镇痛的清香扑入鼻息,歪头打量一眼,这是在司马弗琢的府上。
多年来,他很少梦到他亲娘,那个侠骨柔情的女子即使在活着的时候,仍旧催促着他不断前行,不肯他有片刻停歇。要像流凨一样,永不停歇,即使疲惫,也要前行。
可是,停下会怎样呢?木流凨的亲娘只告诉他让他不要停下脚步,却没有告诉他,一旦停下会付出什么代价?
本该无拘无束的风,静止难行,乃凶。
突然推开的房门扰了木流凨的思绪,他侧目而视,见司马弗琢一身黑衣面色低沉的走了进来。
“醒了,感觉怎么样?”司马弗琢搬了张矮凳坐在床边,“这几日你就住在这里,等凤澜国的使臣到了之后再说。”
“凤澜国来得是什么人?”木流凨稍微坐起身。
“凤澜国第三子,慧王李非言。”司马弗琢目光微沉,古怪的笑了一声:“听说是个残废。”
“如此,敬王岂不是很失望。”木流凨调笑道:“他心里记挂的不是李宜迟嘛,不过也好,我倒要看看这个李非言能干什么。”
四月下旬,一场细雨纷扰而来。河岸细柳如丝,只只小舟荡在碧波上,惹起层层涟漪。
晟贤殿,司马君荣正襟危坐在龙椅上,看着阶下的木流凨,一身粉衣宛若女子般亭亭而立,原本风流倜傥的公子,却显出些柔媚,而那眼角处更胜三月春风,望一眼,只恨不得沉醉进去,再也不醒来。
木流凨这是什么用心?这是明着要给司马君荣难堪,可司马君荣又能如何,今日凤澜国使臣求见,他能将木流凨如何。
司马敬华也是一副很隐忍的样子,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