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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出取悦他的方式,叶鸯灵机一动,瞄上那兀自沉睡的小师父,隔一层布料轻轻揉搓。果不其然,叶景川即将脱口而出的话猛地被吞回去,钻入叶鸯耳朵里的非是怒骂,而是他一声急促低沉的喘息。叶鸯当真践行了先前所言,尽心尽力地服侍起小师父,置身于密室之内,与叶景川做这等事,他心中竟生出背德逆伦的刺激感,背叛了北叶的原不是叶景川,而是他叶鸯。
倪裳姐寻不到他们,一定会焦急,她以为他们会争吵、会打斗,而他却在她找不到的地方,口中含吮着师父的……
叶鸯赧然闭目,摒弃视觉感知,埋首费力吞吐,咽不下的清液浊液沿唇角滑落,被叶景川拭去。
“你爹泉下有知,该要觉得——”叶景川一句话堪堪开个头,忽又收了声,叶鸯感受到他生命的跳动,感受到雨露喷薄而出。面色绯红,伸手将唇边一点恩惠也拢入口中,主动为他舔舐干净,抖着手系好腰带,低声道:“他们要是看到我这样,该视我为千古罪人。我无耻至极,给祖上蒙羞,可我如此,全是因为你。你曾因我不欲向南江寻仇而嫌弃我,丝毫不掩饰对我的鄙夷,现在你是不是又要鄙薄我一次?”
师父半晌不答,叶鸯以为这算默认,胸口霎时间传来被撕裂似的痛楚,内里柔软的脏器仿佛碎裂成了一片一片,永远不会再跳动。他想师父的确爱憎分明,喜欢便是喜欢,厌恶即是厌恶,大约自己所做过的许多事,于师父而言都像是个笑话,充其量博得一个无法到达眼底的笑意,其余的用处,再没有了。
他太没骨气。仇人就在眼前,他理应扑上去食其肉饮其血,可他不敢,他不情愿。
他忘了北叶南江的世仇,和江礼小公子做了朋友。
他明知北叶覆灭与师父有关,却还跪在这里,为对方做这事。
普天之下,没有比他叶鸯更不要脸的人了。
叶鸯只想昏睡,不想做梦。
师父说他是自己命中劫数,而在他看来,师父同样是他甘之如饴的劫难。
……他确实不要脸了,那种东西,要来无用。他仍旧觉得叶景川对他好,仍旧觉得叶景川值得他贪恋。甚么仇,甚么怨,他扯不清,他听不懂,师父没有教过他这些,他连记住都嫌麻烦。
千帆过尽,过尽千帆。斜晖脉脉,江水悠悠,心碎断肠处,刻下二字“景川”。
“南江想拉拢人心,给你写了封信,景川,江姑娘倾慕你。”叶鸯闭着眼,呼吸浅浅,语调沉沉,“倒不如杀了我,挑个良辰吉日,八抬大轿迎娶江怡。”
“我与她成亲,又何必杀你?”叶景川道,“叶鸯,你惯会胡闹,好生不讲理。我养你这些年,真真受了不少气,若你肯讲讲道理,想来我能多活个五十余岁,也不至于每天一睁眼就想收拾你。”
“不讲道理的是你!叶景川,最不讲理的就是你!”叶鸯喉中溢出声悲泣,“你以为我真不要脸到那地步,等你成了亲,还会缠着你?方师叔不是我的,倪裳姐不是我的,江礼不是我的,只有你是,只有你是!北叶没了,我仅剩下无名山一个家,是你教我依赖你,是你教我离了你就办不成事!现在你告诉我,无名山要有女主人了,你要成亲了,而我无家可归,你要我看着无名山上多出个别人,要我看着你对她好,要我连你都拱手让人,我怎么可能做得到?怎么可能?你教我独立成事,我从来没学会过,我在努力去学,可你忽然不教了,你把我推出去——”
猛然间,一口气喘不上来,堵得眼前发黑,叶鸯手撑地面晕眩片刻,忽而起身奔向密室入口处。到了那边门前,面对着一堵石墙呆呆地站了会儿,回首道:“叶景川,你开门,我到外面找倪裳姐……你自去与江怡成亲,我不想再见到你。”
叶景川并未挽留,径自走到他身侧,寻见机关所在,向下一按。
门开了,叶鸯最后含怒带怨地瞪他一眼,转身跑出书房。
倪裳未走,在外久候,见他突然出现,忙上前询问,唯恐他们二人又生争端,平白教叶鸯受了伤。叶鸯摇头,示意自己平安无事,旋即拉住她衣袖,带她往山下走去。
“到快入夜时候,记得回来。”叶景川在身后说。
叶鸯身形一顿,本想说声不劳他牵挂,眼眶却突然一热。
那句话,自是难以脱口。
作者有话要说: 四月一日晚上扶摇对青锋属实神仙打架……
无脑押52和问情子枫。
☆、第 51 章
酒入愁肠,愁更愁。
叶鸯面色憔悴,分明是病患的模样,却一杯接一杯不停饮酒。江礼坐在他对面,怀中抱着鲤鱼妹妹,四双眼惊疑不定地打量这位突然发疯的大师兄,似乎想弄清楚在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竟使得他借酒消愁。
杯中那点酒不太行,经不起叶鸯这般喝,当他喝到第五杯时,厌倦了倒酒,索性将酒杯丢弃一旁,拎起桌上的酒坛,仰头便灌。酒液沿着颈侧流下,滑入领口,在衣料上打出一片湿痕,叶鸯嫌那块湿哒哒的,黏在身上不舒服,伸手擦了又擦,却无法阻止湿意的扩散。酒香四溢,从衣领沾到袖口;点点湿濡,自喉咙反爬上脸颊。不晓得是哪里触动了叶鸯的心,他忽然伏在桌面上,嚎啕大哭起来。
江礼缩了缩脖子,捂住小鲤鱼的耳朵,过了会儿,犹疑着去护她的双眼。见得师兄如此,小鲤鱼也难过,而不管是耳闻悲声,还是眼见悲情,都足以让她心痛,江礼的举措,起不了多大作用。半晌,江礼自己也意识到了此乃徒劳,只得叹口气,将师妹带到房中,交予倪裳看护,转身返回院里,继续陪叶鸯饮酒。
恍然不觉师妹已进了屋内,叶鸯兀自将头脸埋在双臂之间,于石桌上趴伏。细微的抽泣声自他无法掩盖的缝隙传出,直令旁人不由自主地为他揪心,牵肠挂肚。江礼原想安慰他,可不明白他的悲恸源于何处,只好暂且沉默着,倒了杯酒送入喉中。酒味苦涩,叶鸯心中更苦,江礼心中也苦,没喝几杯,腹部隐隐作痛,无奈之下撤去杯盏,伸手将叶鸯扶起。
“酗酒伤身,莫要再喝了。究竟发生何事,值得你这般糟践自己?”江礼道,“若你愿同我说,对我倾诉亦无妨,我保证守口如瓶,不向外人透露半分。”
他说他守口如瓶,叶鸯是相信的,与他相熟这段时间,两人彼此交换了不少秘密,江礼一字不落地把它们封存在心里,真真切切没对别人说过。可这次的事,说来丢人,而一经说出,也无所谓甚么守口如瓶。叶鸯醉眼朦胧,惨笑两声,攀住江礼左臂:“此事本不是秘密,亦无保守之必要,我巴不得这事闹得满城风雨,最好人尽皆知!你且等我缓缓……待缓过气来,我与你说……”
“好、好,不急。”江礼唯恐他出了岔子,听他如此提议,自然应允。两厢沉寂,对坐半刻,叶鸯恢复镇定,扫开桌上酒坛:“先前我来寻你,提及你大姐写来的信,你可记得?”
与江怡有关之事,江礼怎有可能不记得?但江怡那封信,和叶鸯又有什么联系,江礼却不清楚了。他僵在原地,愣了好半天才想起点头,刚点了头,便听到叶鸯继续往下说:“你父亲,想把你姐姐,嫁给我师父。”
“……”
此语宛若晴天霹雳,江礼被当头击中,劈了个外焦里嫩,只呆呆地望着叶鸯双唇一张一合,顾不上作出旁的反应。见他震惊,叶鸯却是笑了,喃喃道:“师妹要有师娘了。你姐姐是好姑娘,大姐也好,二姐也好,生得漂亮,知书达礼,嫁来无名山正好。”一语终了,复又去寻那酒坛,坛中佳酿却已被他饮尽,不过剩下可怜巴巴的几滴。
江礼感到晕眩,心里不晓得什么滋味,或许五味杂陈,或许索然无味,或许酸,或许苦,或许辣,或许咸,却终归不是甜。敏锐地察觉到有哪里不对劲,江礼起身,死死按住叶鸯:“先不谈我两个姐姐,你且告诉我,你为何成了今日这副模样?”
“叶景川要娶你姐姐。”叶鸯说,“你大姐待我不错,我恨不起来她。她倾慕叶大侠,如今得偿所愿,是她平生之幸,可我……”
叶鸯垂下眼帘,话锋倏地一转:“她想要他,我也想。我也想,你懂么?”
“我姐姐?不……你、你……?”江礼悚然一惊,按在叶鸯身上的手不自觉收紧。他适才想岔了,竟以为这对师徒同时看上一位姑娘,然而仔细一咂摸,叶鸯方才那句,分明是在说自己和江怡都对叶景川有意。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