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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出师-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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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室内亮堂起来,叶鸯不好再找借口推脱,极其别扭地坐下,伸手触碰那些沾满灰尘的旧物。这堆破烂玩意儿不晓得在楼上扔了多久,叶鸯一挨到它们,就觉得满手都是土,当即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迭声道:“好姐姐!这可也太脏了,待会儿我帮你收拾完,得打桶水洗洗手!”
  “你且先收拾着,我到楼下给你打水去。”倪裳嫌他事多,霍地起身,瞥了地上的破烂一眼,又说,“这里头没啥重要的,你觉得哪个能用,就把它们丢回箱子里去,觉得哪个不能用,就直接扔了。”
  叶鸯瞅着她,拿脚踢了踢那支秃噜毛的笔。
  “行,扔了罢。”倪裳冷笑,“主动请缨要来帮忙,却还挑三拣四,你这孩子也真稀罕。”
  稀奇的何止我一个?你在这楼里收藏了许多破烂,用来装破烂的木箱甚至蛮好看,在指责他人之前,怎不先想想自己的怪癖?叶鸯极尽郁闷,但不敢说,嗯嗯啊啊地应承,目送她下了楼,撇撇嘴继续整理眼前堆积如小山丘的物事。
  秃噜毛的毛笔,磨损的砚台,已不能再用的茶杯,破裂的瓷碗……叶鸯越拾掇,越觉得倪裳古怪,这箱子里分明全是不能用的东西,非要他坐这儿收拾,是为什么?
  果然还是自己太多话了。想必倪裳原本就只是要扔掉废物,压根没想着找人帮忙,拉他上楼,仅仅因为他多嘴而已。叶鸯唉声叹气,肠子都悔青了,强忍着满手尘灰的恶心感,把那些毛笔砚台之类拢一拢,丢到身边同样破败的竹篮里,打算提着它们下楼,找个地方扔了去。
  下楼以前,打开窗子往外面看了一眼,出乎意料地没瞧见倪裳的人影。倪裳将他当苦力支使的事实也已经很明显了,叶鸯不由泄气,愤愤然拍打着窗框,窗上挂着的小铃铛被他摇动,叮叮当当作响。
  倪裳去了何处,叶鸯不晓得,他离开佳期如梦的后院,将那一篮子旧物丢弃了再回来,却仍未看到倪裳出现。打个水罢了,居然要这么久?附近应该有水井才对,她难道舍近求远,跑去了江边?
  可是,自此地到江边也没多远,以她的武功,来往一趟花费不了多久。叶鸯哭笑不得,忽然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无可奈何地耸耸肩,绕过几个弯,到临近人家借了盆水洗手洗脸,洗去那层浮土,他又是个玉树临风好少年。
  趁着倪裳不在,叶鸯于楼内东翻翻西找找,此间主人的藏物,被他翻看了个遍。那些眼熟的抑或陌生的画像,在他手中逐一展开复又合上,到后来,江礼死去的几位叔伯兄弟也映入他的眼帘,严肃的面容,成为了他们留给人间的最后印象。
  画像的角落里,端端正正写了个“叶”字,想来是代表叶景川。
  江礼一心想要拜叶景川为师……可惜了。
  造化弄人啊。
  叶鸯闲不下来,很快就翻到了四楼。不过是打开几幅卷轴,看一看里面的人自己是否认识,本也用不了太长时间。
  四楼不止堆积了旧物,还有经年未曾打开的木匣与书卷。叶鸯对这种匣子心有余悸,总害怕里面放了人头骨,因此不敢靠近,只敢站在远处观看。
  但有几幅画搁在了它们附近,如果叶鸯好奇,非要将之展开观摩,便不可避免地要靠近木匣。
  踌躇半晌,好奇心占了上风,叶鸯壮着胆子走过去,目不斜视地从架上取下画卷。
  这是一整层楼里——不,是一整座楼里——最大的一张画。
  叶鸯屏息凝神,将它打开,眼望见纸上绘了不少人像,压根不似先前所看到的那般,每一张纸上仅绘制一人面容。
  这样多的人,大概不是被买凶杀害的罢?叶鸯轻舒一口气,慢慢将手中的画放在地上。
  画卷延伸着,不停地延伸着,突然,叶鸯瞳孔紧缩,他竟在这画里头,发现了自己的父亲!
  是认错了?
  不,绝对不是认错!
  在父亲身旁,他还看到了随北叶一同殒灭的大伯,以及给他留下较深印象的几位叔叔。
  甚至于他的母亲……还有从前曾经陪他一起玩耍过的不知名的小哥哥。
  瞬息之间,周遭所有属于人界的声音都消失了,唯余森森鬼哭,潇潇鬼雨。凄冷阴风吹刮,拂过鬓发,掀起衣摆,一道冷气骤然打入他的心脏,直教他心口剧痛。他抖着双唇,半晌说不出一句话,而就算他能说出来,此刻楼内空荡荡的,又有谁人来听他诉说?
  用力推开余下那半面卷在一起的画纸,呈现在眼前的,是滔天血泪,是遍地野火,是难偿的人命债!
  画纸角落里,果不其然写着一字“江”。
  叶鸯再往下看去,登时感到一阵晕眩。
  浑浑噩噩地收起这幅画,将它放回原位,叶鸯不待倪裳归来,逃也似的出了院门。
  当天夜里,叶鸯缩在叶景川怀中,无论如何也睡不着。这回来到巫山,他的好运气仿佛用尽了,剩下的都是霉运,将他的正常生活搅得一团糟。他本还想关心关心方师叔,顺便保护一下江小公子,没成想这一去,竟然发现了不该发现的东西。
  那是罪证啊,是如山铁证!
  叶鸯颤抖个不停,时而双眼紧闭,时而睁开眼睛,茫然望向他处。过了没多久,似乎怕得很了,忽然攀上叶景川的肩膀,翻身坐上对方小腹,胡乱摸索着去解他的衣带,指尖亦探入衣领,双腿在人身侧磨蹭着,仿佛饥渴难耐,急切地需要爱抚。
  “怎的了,怕成这样?”叶景川于沉沉黑夜当中望向他,没去按住他的手,而是一把抓住他的腰,将他从自己身上掀下来,重又裹回了薄被里。他动作迅捷,力气也大,叶鸯动弹不得,根本无从反抗,也无力反抗,只能任由他按下双腿,压住双手,徒劳地自口中逸出一点泣音,轻声唤着:“——师父。”
  “我在。”叶景川撩开他鬓边汗湿的发,看他这副模样,甚是怜惜。于是,在他唇瓣上轻轻烙下一个吻,把他所有言语全封回口中,温柔拥其入怀,将他耳廓紧紧贴在离自己心脏最近的位置。
  叶鸯抱住师父,贪婪地倾听自他胸膛中传来的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不止有那幅画,不止有那幅画……
  此时此刻,就连叶鸯自己,也成了罪恶的证明。
  好像有一把刀子挖着他的心,鲜血横流,尖锐刺痛。他忽而想道,也许他这一生,所有的好运气都用来同叶景川相遇,而除此之外的一切,暗自生长的情愫也好,悄然潜伏的恩怨也好,俱是天大的不幸。
  “今日出去,看到了什么?”叶景川突然问,“是有人盯上了你,还是你看到了别的?”
  “唔……什么也没看到。”叶鸯昧着良心回答,“不知怎么回事,忽地感觉害怕而已,大抵是落水那日觉得自己要死了,直到今儿也没缓过来。”
  他如此解释,倒也能说得通,叶景川虽然看他奇怪,但想到他畏水,便觉得他的说法有几分道理。由此不再追问,两人抱在一处说了半宿的话,直至叶鸯困倦,方才作罢。
  叶景川一贯醒得早,若是当天有事要忙,他还要醒得更早。叶鸯身上没有他那么重的担子,是以每天师父睁开眼时,他还在床上蒙头大睡,师父何时出门,他完全不知道。
  窗外的白鸟叫过第五遍,叶鸯黑着脸将被子从头上扯下来,先瞅了眼身侧空荡荡的床铺,随后狠狠一瞪外头的鸟,寻思着改天找个理由,把这烦人畜生浑身的羽毛都拔干净了,看它还有没有颜面再乱叫。
  仿佛察觉到他的恶意,白鸟一缩脑袋,悄悄飞走,在它走后又过半刻钟,窗纸上映出个人影来,瞧那身量,应是江礼。叶鸯深吸口气,总算忆起今儿安排了事,他们在巫山停留得太久,是时候回家了。
  方师叔的病未曾好全,因此没能来送,方璋说是要照顾他,一扭身钻进屋内,再也寻不见人。叶鸯摸摸下巴,目光落到远处佳期如梦的楼上,灵机一动,对坐在桌边的江礼勾了勾手指,道:“你去街上,给我买个剑匣回来。”
  “哦。”江礼闻言起身,往门外走,走出去没多远,忽又折返回来,向叶鸯摊开手。
  “作甚?!”叶鸯不解其意。
  江礼答曰:“给钱!”
  堂堂南江小公子,竟沦落到连买剑匣的钱都出不起了?叶鸯半晌无话,盯着他看了许久,极其吝啬地掏出钱袋,恋恋不舍地将之放入江礼右手。江礼与那钱袋一并行远,叶鸯可怜兮兮地看他们,当然,他心疼的是好不容易攒下但很快就要被花出去的银两,而非累死累活替他跑腿的江礼。
  待到看不见江礼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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