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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一刻,只想要身边的男人,而身边的男人也想要他,一拍即合,就做了,可以怎么办?还能怎么办?
饭毕,凌施盛了碗粥给离卢嘴对嘴渡过去,谁知越焕看到这一幕,一脸寒色,厉声道:“你这是做什么?”
凌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这几日他一直是这样,“他自己吃不了东西,若是不管他,会饿死的。”
越焕眉毛紧皱,“让别人来。”
凌施一阵好笑,这人心思还真是单纯,难不成觉得他们做过几次自己就是他的所有物了吗?这会子是在吃醋?
“你可饶了我吧,等他醒过来知道别人碰了他,我可能比那人死得还要惨。”
凌施不让越焕杀了离卢,可越焕又不让凌施用这样的方式救离卢,还真是难以达成共识。
越焕似乎很生气,凌施抿了抿唇,也不在意自己还有求于对方了,放下碗轻声道:“越公子,你不是我唯一的男人,我和很多男人都曾经有过肉/体上的关系,离卢也是其中之一。”
越焕脸色没怎么变,语气却黯然了许多:“我知道。”
凌施迟疑了半天,才说出后面的话:“所以你,不要对我抱有其他希望。”
越焕听了这话似乎冷静下来了,“我说过会对你负责。”
凌施一阵头疼:“我也说过不需要。”他有些烦躁起身,在屋里踱了几步,“我身上的毒已经解了,只是这身体没有办法拒绝你,今日……今日就当做你答应帮我打听消息的报酬好了,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或许以后……”
“没有以后。”凌施打断他想说的话,无论他想说什么,他都不想听,“越公子,我有喜欢的人。”
越焕蹙眉,下一刻目光利剑一般看向离卢,凌施挡在他面前辩解:“不不不,不是他。”
面前之人端详他半天似乎信了他没说谎话,脸上的神色这才好了一些,思索了一会儿开口问道:“是你让我打听的人,是你师兄,贡潇?”
凌施摸了摸鼻子,这么明显吗?人人都知道?
不过这人还挺聪明的,凌施不想就这件事跟他说的太多,可因为想要说清楚,又不得不面对。
“没错。”凌施耸了耸肩:“你知道的,我这身体早就不干净了,和其他人也总是不清不楚的,一开始我还能说是因为身中异毒,可现在,也没有狡辩的话说了,还有他。”凌施下巴点了点离卢:“自古正邪不两立,我师兄正救江湖之人于水火中,我却守在这里,守在他身边,还得保着他别饿死了,师兄知道了肯定要怪我,他虽对我说也喜欢我,我听着欢喜,却不敢当做未来的期翼,如今只想知道他是否平安,仅此而已。”
越焕沉默不语,许久,他拿了剑起身,“我答应你的事情会做到的,打听清楚了就来告诉你。”
似乎这次是真的要走,凌施抬脚送了几步,想叫住他,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见他回身看过来:“你……不要妄自菲薄,切记保护好自己。”
“……嗯。”
眼看着越焕的身影渐渐消失,凌施长长地叹了口气。
人活一世,还真是天天都有烦恼。
两日后,村子里开始陆陆续续张灯结彩迎接新年,固然凌施住得远,也看得到人多的地方很是热闹,一片喜气洋洋的红色。
这么一算,距离新年没剩几日了。
他一个人待着无趣,把熟睡的离卢当做倾听秘密的树洞,说了好多话,一开始问他什么时候才会醒,到底会不会醒,后来就开始说自己的事,从小时候记事起说到现在,把他至今为止自己认为有趣的事情都说完了,离卢还是没醒。
接着凌施就开始絮絮叨叨地说自己看到的一切,今天村东头的谁谁和谁谁吵架了,明天村西头谁谁的老婆偷汉子了,听来的乱七八糟的事儿都跟他说。
到后来回想起来也觉得自己忒烦了,可离卢还是一言不发,连眼睛都懒得睁开。
凌施开始怀疑他是否会就这个样子睡上三个月,然后与世长辞,可……他也没办法。
“谁叫你仇家那么多,我前脚带你出去,后脚就得跟你一起见阎王。”
渐渐地,凌施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每日做着重复的事,说着大同小异的话。
然后,距离除夕还有七天,一个毫无预兆的下午,缠绵榻上沉睡了许久的孱弱苍白的美人,终于睁开了那双沉静绝美的眼睛。
凌施那时候正在收拾农户给他送来的蔬菜,背对着离卢说起跟他做交易的农户春节后要娶妻的事儿,说得滔滔不绝。
“他老婆死了三年了,现在续弦也算是仁至义尽,听说对方是个长相和人品都不错的寡妇,命苦,听起来两个都是好人,就是没遇到对的时候,不过……”凌施停下手里的活儿歪着脑袋笑了一下:“这下也算是遇上了,所以说啊,只要是对的人,过多久都得在一起,是注定的。”
凌施看到蔬菜里面还加了一块腊肉,“对了,他说快过年了,这肉没收我的钱,还跟我说,如果你一直病下去,这屋子他成婚后我们也还能住着,让我不着急走,还问你到底是什么病啊,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每次都是编瞎话,编着编着,还真是担心哪天露馅了。”
凌施把肉挂在门后,“他不急,我可急着呢,我跟你说啊,你要是再不醒,三个月一到我就得走,反正我也算完成了答应伊琳的事情吧,你可别说我做人不地道,我对你可算是仁至义尽了,我还有自己的事儿呢。”
“什……么事儿啊?”
身后传来陌生又熟悉的微弱的声音,嘶哑不已,听得凌施身躯一震,第一反应是自己出现了幻觉,不知道为什么,半天不敢回头看他。
好不容易做好了心理建设,凌施一点点移动身躯,回头果然看到离卢带着浅笑看他。
“小施儿……过来……”
那人虚弱地手都抬不起来,可看到他睁开眼睛,跟他说话,凌施突然就安心了。
离卢就是有这样的魔力,明明现在可能连个孩童都能打倒他,凌施却还是觉得只要他还在,只要他活着,就是最强大的那一个。
凌施抬脚走过去,坐到床边想帮离卢把脉,还没碰到他的手腕,就被对方握住了手,劲儿不大,凌施却没挣开,低着头不吭气。
离卢艰难地想抬起手,似乎想要摸他的脸,凌施很配合,带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
“怎么……不说话了?不是……话很多吗?”
凌施心里突然蔓延起一种不知道是欣喜还是悲哀氤氲起的酸涩,“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那你上来吧……抱我一会儿,我有点儿冷……冷了……好久了。”
凌施吸了吸鼻子,先把上了离卢的脉,还好,脉象平稳,他钻进被子里,想抱住身边的男人,不知道怎么回事,等躺下,才发现自己是被对方抱在怀里的。
对方没有说话,凌施有点儿不放心。
“这样可以吗?抱歉,我应该多给你盖一床被子的。”
“没关系,就这样吧。”离卢声若蚊蝇,显然还是很虚弱,凌施不想让他浪费太多力气,可又忍不住想知道他的感觉。
“你想,吃点儿什么吗?或者哪里不舒服?”他问得小心翼翼的。
“就这样吧,这样陪我……待一会儿。”
于是凌施就待在他怀里不动弹了,离卢瘦了许多,这样抱着久了,凌施都感觉他身上的骨头硌着他了,肉眼看着他瘦下去是一回事,这样感受着,又是另一回事了。
有点儿心疼,应该是心疼吧,总觉得这人应该胖些,威武些,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那般诡谲不寻常,气势凌人,如今这样,凌施一方面觉得醒了就挺好,一方面又觉得不至于,他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凌施搂着离卢搂得紧了些,耳朵抵在他胸口,听着他清晰的心跳,缓了好一会儿。
“快过年了,你知道吗?”
离卢轻轻地“嗯”了一声。
真好,总算是有回应了。
不再是水中的月,雾里的花,无声无息沉默的美人。
抱着他的,是个大活人。
凌施又吸了吸鼻子,“你能在过年前醒过来,真好。”
离卢抱着他没有说话,可凌施知道他肯定没有睡着,毕竟,他已经睡得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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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除夕
凌施帮离卢擦了擦脸,又梳了梳头发,将落发团了团小心翼翼地藏了起来,离卢全程安静地闭着眼睛,像某种温顺的动物。
以前觉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