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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澶脸沉下来:“你再说一遍?”
凌施深吸一口气,把那话生生咽了回去,他原本还想据理力争让容大夫自己一个人住,现在看起来是没指望了。
“三间,谢谢。”凌施直接对店小二施威,店小二自然不敢怠慢,戏也看了一阵子,猜到了这三位大概有些不同寻常的关系,可就算好奇也不敢真问。
容澶脸色不好看,但也没有多说其他什么话,甩袖站在一边。
“好嘞,您几位稍等。”店小二见状,立马翻出店铺簿子找了三间空房出来,还特意将这几位安排成了邻居,他觉得若是故意安排远些,其中两位大概会不高兴,得罪一个总比得罪两个好。
凌施借口自己劳累了要回房休息为由支开两人,打着哈欠进房去,其实刚进去就探着脑袋听隔壁两间屋子的动静,这店小二不知是太机灵还是太不机灵,竟然刚好把他的房间安排在了两人之间,左边是容澶,右边是阮悠。
容澶那边似乎进去就没动静了,阮悠那边门开开合合许多次,最后终于没了动静。
凌施又等了一会儿,觉得自己这样有点窝囊,才悄悄开门出去,一个转身,在楼道里看到了阮悠,见他出来,似乎比他还不好意思。
怯懦地叫了声“哥哥”,凌施故作轻松,“哎”地应了一声,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头。
阮悠表情轻松了些,指了指某间房:“容大夫……”
“他累了,让他睡吧。”
凌施拉着阮悠下楼,又跑到柜前,小二眉开眼笑:“客官还需要点儿什么?”
“打听个人。”凌施说道:“化宁派你知道吗?”
“知道呀。”小二点了点头:“前几天他们的大师兄还住在我们这儿呢。”
凌施虎躯一震,直接上手拽住他,声音不自觉有些颤抖:“他现在在哪儿?”
小二被他吓了一跳:“走,走了呀。”
凌施后知后觉自己的失态,有些落寞地松了手:“抱歉。”
小二也回了神,“没,没事,化宁派的人好像都走了,他们的大师兄倒是留了一段时间,好像是要找人吧,还问了我们掌柜的,客官您等等,我去把我们掌柜的叫来。”
没等凌施反应,小二忙不迭地跑了。
没等多久,叫来个人,看穿着打扮像是掌柜的。
凌施已经平复好了情绪,详详细细问了一遍,掌柜的几乎没有回想,就回答道:“没错,那位公子是在我这里住了两天,昨天夜里走的。”
“他有说过他去哪儿吗?”
“这我倒没注意。”掌柜的又思索了一下:“不过那位公子来住店的时候是一个人,走的时候是和原本住在我店里的一位公子一起走的,两人好像一见如故,相谈甚欢。”
凌施:“……”
不得不说他心里是有些不是滋味,师兄性情柔和,又乐于助人,他跟谁都能相谈甚欢,可自己肖想他那么多年,听到这种事,还是会忍不住生出醋意。
凌施不说话,阮悠站在一边小心翼翼瞅他的脸色,掌柜的也在看他,前者可以忽视,但后者实在是忽视不了。
“掌柜的,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他忍不住开口问道。
掌柜顿觉不好意思,讪讪一笑:“公子,你……你好像就是那位公子要找的人啊,他当时还没住下,就说自己要找人,跟我细细描述了样貌举止,跟你样样都能对得上。”
凌施:“……”
师兄要找他,能想得通,但现如今去了哪里呢?
掌柜见他不说话,还以为他不信,解释道:“是真的,跟他一道走的那位客官,好像也是在找你,两人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呢。”
凌施来了兴趣,跟师兄在一起的人,也在找他?那会是谁?
“那人,什么样儿?”
掌柜简单回想了一下:“穿着打扮不俗,看起来,也挺懂礼数的一个年轻人,应该二十来岁吧,出手阔绰极了。”
凌施懵了一下,他好像知道对方是谁了,有点放心但更多的是不放心。
放心了他们两个走到一起不会产生什么火花,但不放心的是……骆孟思那个麻烦的家伙如果真的和他师兄走到一起去,他们会说些什么?
光是想想就……头皮发麻。
骆孟思那个家伙对他的爱意满到要溢出来,见谁都不吝啬分享,如果和师兄聊上了,想必也是一样口无遮拦,他先前权宜之计跟师兄说自己喜欢容澶,现在好不容易想清楚了要跟师兄说实话,可偏偏让骆孟思抢到了前头,这也太……
师兄一定会觉得自己从来不认识他吧?
也不知道自己今年是走了什么大运!
什么“好事”都能让他碰上!
“客官,你还有其他事吗?”
“没有了。”凌施泄气道:“谢谢。”
“客气。”掌柜的说完就和小二离开了,阮悠眼尖发现他们其实是躲在一边窃窃私语,不过凌施没什么反应,他显得又焦虑又落寞。
“哥哥?”
凌施回过神来,“怎么了?”
阮悠迟疑了一下:“你一直在愣神,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
凌施沉吟片刻,“很晚了,你回去睡觉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阮悠没动,凌施突然发觉自己在阮悠心里大概是个根本不值得信任的人,他无奈笑笑:“我真的只是想一个人待一会儿,不会偷偷走掉的,再说,我现在跑了,你脾气好,楼上那个能饶了我吗?”
兴许容大夫真的给人很严重的压迫力,所以阮悠觉得凌施的话有道理,不是在搪塞他,即使迟疑着,也还是乖乖走了。
凌施点了壶酒坐在大堂,十分落寞,他与师兄似乎总是这样,一开始不敢说开,被发现端倪后只能撒谎,最后有勇气说开的时候却找不到人。
没成想,就连骆孟思,都比他先遇到师兄。
太久不见,错过太多,凌施有些不确定师兄对他的看法了。
虽然听掌柜的说,前几天师兄还想着要找他来着,可谁知道在遇到骆孟思之后会不会一怒之下禁止他回化宁派,或者干脆不再承认有他这么个不成器还到处沾花惹草的师弟。
凌施心里没底,怕极了,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半道却被劫走。
一抬头,看到容澶面无表情的脸。
“容大夫……”凌施头有些晕,“我还以为你睡了。”
容澶接过他那杯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杯斟满后说道:“我还以为你不敢再喝酒了呢,没想到,敢喝倒罢了,还敢一个人喝。”
凌施讪讪一笑,有些痴痴傻傻的,合昏的闹剧就是从离卢给他的那一杯酒开始,和容澶纠缠至今,追根究底就算不是离卢那杯酒,也是容澶故意喝的那杯掺有合昏的酒。
他曾经也有过这辈子再不喝酒的想法,可是一遇到有关师兄的难题,就瞬间忘了自己的原则。
凌施看着容澶又斟了一杯酒,不过是给他自己喝的。
“容大夫……”
“嗯?”容澶嘴角带了些笑意,凌施突然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会在容澶冷冰冰的表情里捕捉到他给予自己的那丝暖意,容澶说了喜欢他,他原本只觉得是容澶自己会错了意,这会儿却开始认真思考起来。
“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当然。”
凌施支着脑袋看他,像个稚子:“为什么?”
容澶看他半晌,说道:“我曾经考虑过一个问题。”
凌施颇有兴趣问道:“就是这个问题?”
容澶瞥他一眼:“自然不是。”
凌施:“……”
容澶看着凌施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他知道他喝醉了,头脑发昏,否则不会问他关于这方面的问题,容澶晓得,在凌施清醒的时候,巴不得他这辈子都别提这件事,又怎么会自己提起。
“那是什么问题?”凌施歪着脑袋看他。
容澶看着他这个样子,对身边的危险一无所知,再加上纯真迷蒙的眼神,令他产生了一种久违的迫切感,突然觉得口干舌燥,他攥了攥衣角,才制止住自己想扑倒他的冲动。
“我曾经想过,你为什么会不喜欢我?”
凌施沉默不语,耷拉着脑袋,容澶看了他许久,轻声叹气,最后也只是摸了摸他的头:“你困了?我送你回房。”
手下的人摇了摇头,容澶察觉到自己掌心的温度,愣神了片刻。
凌施是个活生生的人,这个事实,容澶是在凌施离开后很久才想通的,所以他给予凌施选择的权利,了解一切的权力,如今,此刻,却突然有些后悔。
容澶站起身来,轻轻拥住凌施,“你困了,我送你回房。”
这次不是疑问,而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