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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离卢死了?
凌施竖起耳朵听,又听见他们说是一个多月前死的。
他皱了皱眉,又是那种奇怪的感觉突然涌在心间。
离卢当然没有死,他半个多月前还见过他,还与他……那什么过。
但这两件事,他似乎不是第一次听说了,可又的的确确是第一次听说。
正思索着,客栈的门突然被狂风吹开,吱呀吱呀乱呼扇,吓了在座的所有人一大跳,包括凌施,他刚夹起的菜都掉到了桌子上。
老板连忙差遣伙计去关门,又连连跟客人们道歉。
天确实开始凉了,凌施突然想起一个人住在那偌大淇庄里的容澶,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在什么时候猛然被吓一跳,或者,会不会在他不在的时候不习惯,会觉得有些寂寞。
想了想又自嘲地笑笑,自己在容澶身边也只是个药罐子,再往上说就是个实验品,容澶这种医痴,当然更在乎合昏这种世间少见的东西。
人这玩意儿,随处可见,又有什么稀奇的。
凌施原本以为这狂风吹上一时半会儿就停,谁知风还没停,雨又来了,瓢泼大雨。
他原本想赶着去外面问问这里最有名的大夫是哪位,想要赶在合昏没发作前寻求帮助。
凌施站在客栈门口,看着街道上原本摆摊的小贩都急忙收拾东西,一路小跑着回家去了,就算他冒雨出去,也无人可问,甚是惆怅。
客栈老板也跑到门口来看,看到凌施惆怅的表情,宽慰道:“公子别急,无论要去哪儿,眼下都走不了,不如暂且住下。”
凌施点点头,否则还能怎样?又问他道:“你们城里最有名的大夫是哪位?我想等天晴后去拜访。”
老板沉吟片刻,笑眯眯地看着凌施,“城里有两位老大夫医术不错,但主要还是看公子你想看什么病,若不是寻常的病,还是向南多走走,那边住着两位神医,一老一小,听说皆是医术高明,不知道名字,但晓得姓容,前段日子年长的那位似乎去世了。”
凌施有些颓然,心说,还用你说,我就是从那里过来的。
看来,还是走得不太远。
他又好奇:“老板你怎么知道我看的不是寻常的病?”
老板笑呵呵的:“我见公子你精气神饱满,能吃能喝能行能坐,若是给你自己找大夫,自然不是寻常的病。”
“……”
凌施不想继续与他搭话,惆怅地望着门外,雨水倾盆而注,像是天空漏了一个大窟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补好。
远处走来一伙人,凌施眯起眼睛看,好像是之前在树林里看到的那群人,他又仔细看了一下,确实是他们,用绳子拉着后面那些双手被绑住的年轻人,雨声盖住了他们的哀嚎和抽泣。
“是牙行的人。”客栈老板有些紧张地说道:“要不公子你先回房吧,跟他们撞上,你这出众的模样,或许会惹上些不必要的麻烦。”
凌施又看了几眼,这才沉默着抬脚往楼上走去,他知道老板担心什么,若是这些人找上自己,自己敌得过最好,但若敌不过,想必老板也不会出手帮忙,自己如果不配合,他会很为难。
但此刻凌施也没有什么多余的精力和谁对着干。
凌施一边往上走,一边模糊地听着老板吆喝店小二出去帮忙,他又回头看了一眼,眼见只有那几个彪形大汉进来了,绑着的那些可怜人不知道被扔到了哪里去。
楼下骂骂咧咧的,老板一边赔笑一边倒茶,凌施悄无声息关了房门,把一切喧嚣都关在了门外,倒在床上躺尸,没多会儿,又觉得有些闷,干脆起身开了窗户,他这屋的窗户能看到后院,天晴时通风,下雨时受潮。
此刻雨声巨大,风夹着雨往屋子里撞,片刻间窗边地下湿了大片。
凌施又觉得有些吵,吵得人心烦意乱,准备关窗户时想看看雨势,脑袋探出去,却模糊地看到窗下蹲着个人。
好像是个人,正瑟瑟发抖。
凌施心下奇怪,是这客栈的小厮吗?被罚了?那也不至于这么大的雨让他在外面受罚吧?
他刚想出声唤,窗下的人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抬头看过来,脏兮兮的脸,看不出模样,但对方有一双极为黑亮的双眼,带着不可名状的期翼,瘦弱的肩膀微微耸动,像是个孩子。
凌施突然福至心灵,不知怎么的突然就知道对方大概是谁,为什么会在那儿了。
与此同时,外面突然喧闹起来,吵吵嚷嚷的,凌施迅速移步趴在门上小心听外面的动静。
外面在找人,听起来像是不好惹的人正一间间推门打扰客人,客栈老板一边阻拦堆放一边跟在后面给被打扰的客人道歉。
听声音,越来越近了。
凌施只用了一瞬就做好了决定。
他跨步到窗前重新看向窗下的人,食指放在唇前,也不知道底下的人懂了没有,就关了窗户,当什么都不知道似地躺在床上。
谁知门外的人走到他这间房门前却停了下来,凌施听着外面的争执。
几个人牙子想进来搜查一番,结果老板拦着不让,两方僵持不下。
凌施心里是感激的,但必须让对方先看看这间房,其他事才比较容易混过去。
他只能主动出击,像真的一样打了个喷嚏眯缝着眼睛,皱着眉头一脸不耐开了门,“什么事啊?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门外的人均是一愣,老板暗道一声不好,抬头却愣了。
这好像不是之前那位长相出众的公子,有几分相似,但……现在这位看起来更像是一位相貌平平的年轻人,表情有些恼,刚起床似的,可声音却和之前的公子一样……老板不敢多嘴,立刻明白了,赶紧接过来解释道:“这几位客官要找个人,拦都拦不住,对不住了公子,既然您都被吵醒了,那劳烦看看,屋子里还有其他人吗?”
凌施皱眉扫过屋外几人,那几个大汉果然只是随意打量了他一下,就语气不善地开口骂道:“小子,让我们进去看看,没人你就能继续睡你的觉了。”
“凭什么?”凌施挺着下巴故意和那几人唱反调,“这屋子我掏了钱的,你们说进就进,掏钱啊。”
“放屁!”站在前面的大汉才不管他,一把推得凌施没站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几人气势汹汹进了房,老板赶紧将凌施扶起来,大汉们将床下和柜子里纷纷翻了一通,像悍匪一般不讲道理。
凌施在他们后面气得跳脚:“我要报官!这几个什么人啊?土匪吗?!”
老板在一旁小声劝他:“客官别气,别气,那几位爷也就是急了些,找不到人也就算了。”
凌施大声问他:“找什么人啊?”
老板还没回答,为首大汉听说他要报官,竟笑了出来:“小子,别怪我没提醒你,报官吃亏的也是你,不如好好睡你的觉,别多管闲事,如果见到一个小杂种,记得要马上告诉我们。”
“什么小杂种?”凌施懵懵地发问,看样子是被唬住了,虽然还是很气,但气势上已经弱了许多。
达到了自己认为的效果,人牙子们给他描述目标的模样,“长得不错,这么高,看起来……很欠肏。”几人说起这个均是淫邪笑了起来。
凌施在身后攥了攥拳头,面上还是畏畏缩缩。
“是齐王早就定下的禁脔,肯定还藏在这客栈的某个地方,你若是见了,知趣的话马上来告诉我们。”
凌施不知道哪个是齐王,但听他们这么说,似乎是个大人物,而自己听到这名号应该露出畏惧的表情,他没再说话,小心地点了点头。
几人满意了,大步走出去,毕竟还要继续找人。
老板跟在最后面,回身看了凌施一眼,凌施已经变回平常的表情,身体也不再是蜷缩着,对着老板微微颔首,眼看着他关了门。
凌施凑在门前,听着他们确实是走远了才放下心来。
他干脆利落脱下自己身上的外衣,又将床上的床单扯下和自己衣服系在一起,打开窗户往下看,还好,那孩子还在。
他甩下床单,那孩子颤颤巍巍起身,看着他,凌施发现那或许不是个孩子,看起来大概已经十六七岁的模样,他张嘴做口型,“上来。”
底下的人却没动,凌施有些着急:“上来,安全。”他不敢出声,怕把麻烦再惹回来,只敢做口型。
少年抬手轻轻握住床单一角,又抬头看了看上面对他伸出援手的凌施,眼神变了变,凌施快疯了,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正考虑要不要再想其他办法,就感觉到手中的衣服被扯了一下,凌施赶快拉紧衣服,见那少年死死抓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