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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小至眼睛亮亮地点头,心里对沈之北的崇敬真是无语言表。沈之北只比他大了两岁,却已经自己独自生活了四年,无父无母,却把自己的日子过得这样好,还一直很照顾村里的人。可是村里的人又有多少真心对北哥呢?有好多次,他都听见一些汉子和妇人,背地里说北哥克双亲,以后是娶不到媳妇的。
许小至当场气得臭骂了他们一顿,那几人暗地里说人坏话被听见,一开始还有些羞愧,后来竟理直气壮地说:“小屁孩知道些什么,回去问问你家大人,看看是不是!”
许小至当时背着两担小柴火,他也不嫌累,背着柴火狂奔回家。
“妈!外面那些人为什么说北哥克双亲!还说他以后娶不到媳妇!北哥那么好的人,怎么可能会这样!”许小至扔下柴火,眼眶红红地对他娘说。
他娘正在烧火,听见这话,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外面那些人爱咋说咋说,你北哥的日子比以前更好了,他们心里这是不舒坦呢。这些没影的事情,听它干嘛?”
许小至这才冷静下来,他也知道这些人的话不用在意,可他就是气不过啊。他期期艾艾地问:“那……北哥为什么只有一个人?”
他娘将煮好的菜端上陈旧但干净的木桌,“这话说来话长,沈家在间水村也是一户不错的人家。沈大哥人精明能干,沈大嫂温柔和善,生下你北哥也是聪明伶俐。村里不是有个老先生么,送到他家读书的不过三四人,你北哥就是其中之一。但是三年多前啊,沈大哥去后山狩猎的时候摔断了腿,整个人浑浑噩噩的,没过多久就去世了。”
说着她叹口气,夹着菜往许小至的碗里放,“吃饭,吃完给你爹送饭去。”许小至赶紧扒两口饭,眼睛紧紧地盯着他娘。
“沈大嫂是个重情的,沈大哥死了之后她的身体就一直不好,过了半年也去世了。还好沈家有点家底,你北哥又是个聪明能干的,不然这半大的小子早就饿死了。”许小至他娘提起这事儿也是唏嘘不已,本来是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不到半年就分崩离析,实在令人不忍。
许小至心疼死他家北哥了,都这样了,外面那些人居然还能这样说北哥的闲话,坏透了!他那天给他爹送完晚饭之后,就跑去那人的田头,想到了一个教训他的好主意。那时候正值收割季节,田里比较干燥,这样比较有利于收割和晒干稻草。他嘟嘟嘴,将水沟里的水引到田里。
第二天,他就听到那人响彻云霄的怒喊:“哪个杀千刀的把我的田垄给弄了个口子!!!哎哟我的稻草诶……都泡烂了!”
许小至吃吃地笑,谁叫你污蔑北哥!
想到这里,许小至眼泪汪汪的。沈之北好笑地看着他,“许小至,你至于吗?不就六两吗,赶紧的,我们去采买东西,然后回间水村。”
许小至这才回神,笑呵呵地挠头:“这不是高兴么!我今天要买烧鸡吃!”
几人笑闹着买完东西,随便吃了点东西就赶车回去,这回去比来的时候要轻松很多,所以太阳没下山之前就赶回了家。
作者有话要说: 攻还会等几章,不急不急~
王先森:谁说我不急……
第3章 〇三 间水村事(三)
回到家的沈之北将东西整理放好,整个人平躺在床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这些天因为那些花都没睡过一个好觉,一把这些东西脱手就觉得一身轻松。
休息了一下他就起身,把下午在临欢县买的海鱼和牛肉分一部分出来,其他的放在水桶里,放进井里冻着。弄好这些,刚好外面响起阿封哥的声音,“小北,猪颈肉给你拿来了!”门没落锁,阿封自己推门进去。
沈之北擦擦手,“阿封哥,你怎么来了,我刚要去找你拿呢。”
阿封放下猪颈肉,“我听说你回来了,正好没事,我就过来了。”
“那正好,别走了,今晚我做荷叶粉蒸肉,就在我这里吃就行了。”沈之北边说边淘米煮饭。
阿封有些懊恼可惜地拍大腿,“你不早说!我都没跟你嫂子说,这就得回去的。”上次吃过沈之北做的荷叶粉蒸肉,他至今都没有忘记那个味道。
沈之北挑眉,“那你没口福了。”
阿封期期艾艾地说,“别呀小北,要不我等你做好,吃两口就走。”
沈之北扑哧一笑,星星似的眸子弯弯地看着他,“阿封哥你居然背着嫂子吃独食,好啊,我要去告状。”
阿封径直坐下,以行动表明,不管了他要等吃的。
沈之北点火,放些柴火到灶口里去,“好了,不逗你了。我尽快做完,你带一些回去,让嫂子和我侄子也尝尝。还有这是我在县里买的新鲜海鱼和牛肉,拿回去明天给他们打牙祭。”
阿封睁大眼睛,本就大的眼睛显得有些滑稽,“谁卖牛肉啊,不怕稷神大人发怒?”
沈之北把手放在唇上,眨眨眼,“嘘!人家是不得已才这样的,那只牛摔断了腿,伤口感染,再拖下去连吃都不能吃。”
阿封不自在地挪挪屁股,总觉得离沈之北太近有些不好意思。沈之北已经直起身子开始处理猪颈肉和荷叶,“这年头什么吃不得,牛肉这么好吃!”他有些愤愤不平,他最喜欢吃的就是牛肉了,可是一年到头吃不到两次!
可是大崀有规定,不得随意杀害耕牛,要坐牢的。他只能熄了吃全牛宴的心思。
没过多久,荷叶粉蒸肉就做好了,阿封闻到那味道简直不想挪动,恨不得直接开吃,哪还记得刚刚什么牛肉什么稷神大人。
沈之北将荷叶粉蒸肉和海鱼、牛肉一股脑地塞到阿封的怀里,如果不赶紧赶他走,怕是嫂子和侄子都没得吃了。
送走阿封之后,沈之北迅速吃完饭洗完澡,不是他不想慢慢享受美味,实在是他太累了。
他躺在床上,一半的头悬在半空,将湿漉漉的头发贴着床沿放下,晾头发。
这阵子他一直忙活着花的事情,那一亩多的果林都没去照看,明天得去看看了。顺便去一趟后山,猎点野味,送给许小至他们几个小孩,正在长身体,可不能短了荤腥。还得去看看能不能采点药草,前阵子他根据药理书做的迷药,在小兔子身上试过,效果似乎不错。他很想试着做些别的药物。唔,很好玩的样子。
脑袋里思考的情绪正在被睡眠的愿望吞噬,身体上的疲倦让他再也无法思考。他长长的睫毛一直打颤,白皙的脸上满是倦意,没过一会儿,他的精神就缴械投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沈之北有个算是比较好的习惯,无论他在这屋里哪个地方睡着了,他都会迷迷糊糊地爬到床上,盖上被子侧躺着,安稳地睡到天亮。这会儿他感受到自己睡得不舒服,正迷迷糊糊地挪啊挪,一直挪到中间,然后彻底没了声音。
月光皎洁,靠近后山的小院子一片寂静,躺在床上的沈之北睡得却不是他想象中的安稳。后半夜的时候,他一会儿眉头紧锁,一会儿神情舒展,最后是一滴眼泪,顺着沈之北的眼角滑落。透过窗台的月光,映照在少年白皙干净的脸上,似乎在笨拙地安慰他。
沈之北毫无预兆地睁眼,眼睛适应了一下黑暗方能依稀借着月光看清楚这是在他的屋子里。
他的眼角微红,眸子里悲凉一闪而过。四年了,他以为他已经快忘记了,当初失去爹娘时是什么感觉。可是每过一段时间,他就会重温一下他十三岁前的人生,幸福的童年,在爹爹摔断了腿之后戛然而止。英俊帅气的爹爹在最后时候苍白的脸色和歉疚的目光,一直深深地藏在沈之北的脑海里。
“小北,对不起。”
“琴娘,对不起。”
这是爹爹去世前留下的两句话。娘亲在爹爹去世后一蹶不振,他当时怎么做来着?尽力做好每一件事不让娘亲担心,可是娘亲在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却瘦得不成样子,最后撒手人寰。
后来他想,他如果表现得不懂事,无法自立,娘亲是否会不舍得丢下他。
“小北,对不起。”
他不喜欢这句话。
一声鸡啼在不远处响起,他揉揉发红的眼角,望了望天,大概是五更天吧,音乐可以看见山的那边有光源在升起。大约是睡不着了,他起身打了冷水洗脸,初春过了许久,但是这井水还是很冷。
沈之北一点也没介意,拿着沾湿的毛巾按了按眼角,尽量让他的眼睛看起来正常一些。既然睡不着,就干活吧。
他简单吃了几个馒头,屋子和院子前前后后都清扫一遍,并且舀了几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