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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胤整个人都靠坐在床边上,他看着似乎很难受,一手按压着眉心,一手直扯着领口,手臂翻转着想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
容念就坐在他身边的位置,他离苏胤很近,一下便闻到了他身上浓郁的酒味,然后终于恍然明白过来,苏胤这是,醉了。
他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身边坐着的人,苏胤看着,似乎醉得还不清。
容念于是凑近了去看苏胤的表情,依旧是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只是此刻的苏胤,脸色潮红,呼吸紊乱,他眉头紧紧地皱着,额头和颈间,间或渗出细密的汗珠。
苏胤看着极不舒服,醉酒似乎让他感到胸闷,右手已经和他身上那件玄衣搏斗了半天。
容念看他闭着眼睛半天都没能成功解开一颗扣子,心里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帮他一把。但是一想到要他主动动手去脱面前人的衣裳,他又觉得有些为难,恩,还有一点不好意思。
和苏胤在一起的时候,虽然也不是没有给他脱过衣裳,但那都是在他半强迫他的情况下,容念才去做的,和他本意相违背。
但是现下,苏胤醉得不醒人事,容念觉得倘若他这时候主动去脱苏胤的衣裳,他总觉得哪里很奇怪,恩,是不是有趁机揩油的嫌疑呢?
有的没的想了好一会儿,容念最后见苏胤难受得开始呻吟了,他才一横心,终于动手开始一颗一颗解开苏胤胸前的扣子。
虽然面前的春光(?)已经看过很多遍,但是当苏胤同样带着潮红的光口裸的胸膛乍然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容念还是有些别扭地移开了眼。
苏胤劲瘦的体格和他白斩鸡一样的身材是不一样的,容念给他解扣子的时候就能感觉的到,隔着一层衣衫,手下的触感结实有力。
苏胤的胸膛微微起伏着,不时地轻碰容念单薄的指尖。
即便同样都是男子,容念还是因为面前冲击视觉的画面,合着指尖烫烫的微妙的触感,红了脸。
为掩饰这莫名其妙的感觉,他只好安慰自己道:“等我长大了,绝对比你更加结实!”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现下苏胤的状况摆在那儿,容念必须先解决面前的问题。
他抬头又看了眼苏胤赤红的脸,见他眉头深深皱着,便从床上爬起来,下床,走到搁置脸盆的地方,往刚才那小丫鬟给他端来的盆里兑了些热水,又拿毛巾浸湿了,拧干,摊开,走回床边,小心地敷在苏胤脸上。
床上的人舒服地轻吟了一声,容念低头看苏胤略微舒展开来的眉头,
终于咧了咧嘴角。
但是当他转身,看到苏胤还透着汗渍赤红了的胸膛时,他又瘪了嘴,犹豫了好半天,他才施舍般地开口对睡着的人道:“就这一次哦!”
*****
苏胤醉得挺沉,容念看他没有醒过来的意思,便干脆一下跨坐在他腰腹上。
他人本就轻轻地没几两重,容念跨坐上去的时候,苏胤只如刚才舒服了一般,从喉咙处轻哼了声,便再没有其他反应。
容念这下也就没什么顾忌了。他把苏胤上身的衣服都扒光了,苏胤个太大,他翻不动,他就拿毛巾将他上身胸口的地方都抹了一遍,至于后背,他权当做没看见。
索性苏胤酒品还行,醉了也没什么很大很疯狂的举动,容念替他擦身体的时候,他基本上都躺着不动。这便省了容念许多力气,要知道酒鬼闹起来可是很耗体力的!
*****
上半身擦完了,接下来自然就是下口半口身。
容念往自己坐的地方瞄了眼,垂着脑袋眼神无焦点地往那处看了一会儿,纠结着眉头起身,他回到脸盆边,又兑了些热水进去,将毛巾浸透,拧干,又慢吞吞地走回床边。
脱了鞋子爬上床,在动手之前,容念抬头看了眼闭着眼睛靠坐在床边的人,苏胤仍然是刚才的姿势,没有丝毫的改变,也没有任何要醒来的迹象。
容念在心里确定无数遍后,放下心来。
将手中的毛巾放在身侧,他动手开始解苏胤的裤腰带。
古时候的腰带也就一根绳子,容念三两下便将那腰带上打的结给解开了,又随手将那根细绳抽出来,往床角扔了过去。
在做接下来的事情的时候,他又不禁抬头看了苏胤一眼。恩,他非常之在意某些很不凑巧的事情会非常凑巧地在不合时宜的时候发生!
难得他想照顾一次人,偏要面对的状况很容易发生让人误会和尴尬的事情。
苏胤是靠坐在床边上的,虽然低着头闭着眼睛,但是他视线的落脚点却正好是容念等会儿要下手的地方。
容念在脑海里想像了下等会儿他要是给苏胤擦下口身的时候,如果面前的人正好睁开眼……
他想象了下那个尴尬的场面,从内心深处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
*****
他思考了好一会儿,终于让他想到了一个办法!
容念取过一边的枕头,,将上面深红的枕巾拆下来,然后他将那块枕巾蒙在苏胤脸上,还牢牢地打了个死结!
——这样就不用担心他会突然醒来然后看到什么让人误会的场面啦!
容念这样想着,低下头去正准备动手扒面前人的裤子的时候……
刚扯开裤沿的手却被人一把握住了。
抓着他的手掌很宽大,指上薄薄的茧子带来的摩挲感也格外熟悉,容念顺着手臂向上看去,苏胤一把扯开了蒙在眼睛上的大红枕巾,声音带着酒醉后的沙哑,他沉声道:“难得体贴一次,你就一定要这么对朕么?”
苏胤摇了摇手中红色的绒布,脸上的笑容郁闷又无奈。
容念感觉两边脸颊瞬间烫开了,他眼神若有似乎地扫过他的手此刻正抓着的地方,别过脸,半天才蹦出一句道:“你什么时候醒的?”醉了的人,怎么那么快就又醒酒了呢?
苏胤装作没看见他那一瞥,若无其事地放开他的手,容念刷地一下收回爪子,苏胤面不改色地道:“你跨坐上来的时候。”
脸颊不自然地又飙升一个红度,爪子在身下的被褥上无意识地乱抓,容念语无伦次地对苏胤道:“我没想对你做什么来着,我,我是看你刚才那么难受,才,才……”声音说到后来越来越小,基本已经听不到了。
“朕知道,你不用解释。”苏胤按了按有些胀痛的太阳穴,醒来的时候感觉到身边的状况,他本还满心期待地想看容念会做些什么,他那些小动作,虽然不怎么温柔,但却是让他很受用,他很享受那个过程。
不过他忘了有句话叫否极泰来,容念果然没让他失望,不,应该是让他很惊喜。
将那块遮眼的枕巾重新系在枕头上,苏胤伸手拿过被容念团在角落里的,他的衣裳,从床上起了身。
容念看他的样子,以为他要走了,苏胤神色淡淡的,他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小小的失落。
只是没想到他的那个呼字还没出口,纤细的手臂就被人抓着猛地往前一拉,他眼前一黑,还没反应过来,还红通着的小脸就猛地撞在个很结实却又很暖和触感很熟悉的怀抱里。
脑袋瓜被牢实地按在面前人的胸膛上,听着苏胤沉稳有力的心跳,有那么一瞬间,容念良心发现地想,他对苏胤,是不是太过吝啬了呢?
就像苏胤说的,难得一次体贴,为什么他要有那么多顾忌,那么放不开呢?
感觉就像,怕被什么缠住了一样……
他想着,只听苏胤笑着在他耳边道:“怎么?以为朕要走了?你很失望是不是?”
第 40 章
出宫了这么些时日;隔天清晨天还没亮;苏胤便起身回了宫。
容念还睡着,苏胤见他颈子处数抹他昨夜留下的红痕,想他昨夜定是被折腾得累了,便没舍得弄醒他;他穿了衣服;兀自出了门。
从贺家的大宅出来,贺清玉牵了匹黑马;正站在门口等他。
苏胤撇了他一眼;贺清玉咧嘴一笑:“微臣就想着皇上您今早定是要回宫,可在这儿等了您半天的!”贺大人从来就不懂得谦虚一词怎么写,他做了件贴心事,便迫不及待地向苏胤邀功。倒也不是说他好大喜功吧;贺大人就是这么个德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