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援军快来支援。
宋于明这边登陆之后,做好了应战准备,等了许久却没等到什么四王带兵前来,只听到不远处一片刀兵,有火光星星点点,应该是两方打了起来。
说明那边有自己人和敌人在战斗,怎么能不过去帮衬一把?虽然人不多,好歹也是一股力量,何况宋于明用陆瑾的计策烧了魏国十万水军,手下的人还没真刀真枪真正打过,现在有的是精神,手痒得很!
于是,宋于明带兵赶了过去,支援了岸上大越军对魏的作战。
“赵将军!”看到一支军队赶来,张雄起初有些紧张,以为是大魏国援军到了,一见宋于明,大喜过望,“你来的正是时候!合是这些魏人命到头了!”
宋于明挑眉一笑,提着手中的刀四面噼里啪啦乱砍。不得不说,这把刀真是好使,只要保持戒备保证自己不被人偷袭,剁人就像剁一团烂泥!
虽然如此,魏军毕竟有几十万!不比海上那一把火的事,这里就算是剁烂泥也要剁到手断了!然而想那么多做什么?现在能剁多少剁多少!
“汉人听着,我等乃是大宋左丞相陆瑾部下!”战事正酣,陈仪中忽然在马上大喊一声,“尔等若还有家国之情,现在速杀魏军,明日将首级献给陆丞相,丞相必然论功行赏!”
魏军中顿时一片哗然。多有宋国残部,以为宋国已亡,陆丞相跳海殉国,都投降了魏国攻打大越。此时却听得是陆丞相部下,一个个震惊之余,都愧怍难当,顿起回归之心。
张雄听得陈仪中这样说虽有些别扭,然而只当是收服人心的权宜之计,便没有往心里去。
阿瑾这招真是厉害啊,宋于明心中暗忖。不光使得魏军人心涣散,还给自己的复国大业打了一个多好的基础!
“谁敢叛国!”耶律天权大喝一声,“叛国者杀!”
大越国在北面已经几乎全线崩溃,耶律天权开始还一直困惑大越国还有哪来如此强大的力量与自己对抗?然而直到听到陆瑾的名字,耶律天泽算是想明白了!这个原本就算不死也应该在皇上身下辗转求|欢的人,竟然好端端地在大越国!在大越国也就罢了,这回又横插一脚使自己蒙受了如此巨大的损失!现在还要动摇魏军人心!
没有一个觉罗人不恨陆瑾!他什么卑鄙阴险心狠手辣的事都做得出来!如果不是他在崖山帮赵检摆下连环船负隅顽抗,魏军当时也不会生生折损了数十万兵力!宋国的灭亡明明应该早两个多月!此人真是恶魔中的恶魔!可恶至极的可恶!
魏军中觉罗人听得陆瑾都恨得牙痒,汉人都心痒得想着陆瑾,巴不得为他效力。可是陆瑾并未露面不知刚才那人所言真伪,都一时拿捏不定。
“陆瑾在此!”
一声高喊过后,耳边一片哗然之声。宋于明也大吃一惊,阿瑾不是在顺化么!
然而马上那人确确实实是阿瑾!
火光摇曳中,几百人拥护着一匹纯黑的战马。马上之人一身玄衣,身姿矫健挺拔。衣上刺绣在暗夜之中金光流转,衬得那人宛若万仞高峰上抗衡过无数黑夜的千年孤松,拔然入天与寂寂长夜融为一体,却在身畔一丝丝金光缭绕下,孤冷而高傲。
火光勾勒出他面部的线条前所未有地棱角分明,分明得如同刀刻斧凿的崖壁,巍峨凛凛高不可攀,直令人不敢仰视!
没见过他的真容,说耶律天泽是为了他颠覆的大宋王朝简直不可置信;见过这样的人儿,方才相信就算有人为他颠覆了天地,也完全不足为怪!
陆瑾的出现,使得魏军中顿时一片混乱,光是互相残杀就乱成了一片。
为了避免不分敌我,大越军从中撤了出来,只在一旁戒备观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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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微明时分,乌州海上、海岸上……焦黑的残船、尸|体、残骸横七竖八地散乱堆砌,一摞摞一片片不见边际——多如海滩上沙,根本统计不出数目。
一夜混战,魏国全军覆没,投降者五万,四王耶律天权战死,乌州为大越国占领。
一道霞光洒落,淡蓝的海面,金光闪闪的细波中,焦黑的战船残|骸上,升起一轮血色的红日。
宋于明拉着陆瑾的手,在堆满尸|体的沙滩上慢慢走着。他说他要看日出。
“阿瑾,冷吗?”虽已入夏,清晨的海风还是带着凉意,宋于明伸出一手搂住他的腰,一手指了指海上,“你看,太阳出来了。”
海上的天空,已是霞光万道。这是新的一天,天空依旧兀自光辉灿烂,天空下那片世界,却已是一片残破恐怖的废墟,惨痛得不堪入目。
陆瑾望着那明亮的日轮,无视了匍匐在他脚下的血腥与黑暗。
再血腥丑恶,太阳依旧照耀;再富丽堂皇,太阳依旧照耀。太阳本不分彼此,没有眷顾。
他照耀着海上那血|腥|尸|首,也照耀着海边静静伫立的两个人。
日出虽美,怎比那人?宋于明回过头,凝望着他的侧脸,在朝阳淡淡的光辉下,那张脸平静而柔和。
他似乎在想心事,想得太投入,以至于宋于明盯着他看了半天也没有丝毫察觉。
海风阵阵,吹拂着夏日单薄的衣衫。衣下隐藏的身体在被风吹得紧贴的丝绸下,精致的线条若隐若现。本就清瘦的人看着竟有了几分柔弱,更加让人忍不住想怜惜。
他这模样,看得宋于明心里一阵阵发痒。
此时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的贝齿咬了咬下唇。
注意力一下子转移到他两片温软诱人的薄唇上,宋于明内心全线崩溃,忍不住扑上去一口吻住。
习惯了他每天早上的吻,陆瑾也只当他是例行公事一般顺从地任他采撷,没有推拒。
宋于明却越吻越深,越吻越难以自拔,恨不得把人吞了下去。
他吻得太投入,陆瑾喘不上气,只觉得一阵发晕,伸手按住他的肩膀,把他往外推。
宋于明一把抓住陆瑾的手放到自己肩后,把他更加抱得紧紧的,吻得更加投入了。如果没有沙滩上这无数死|尸,可以直接推倒吃了他。不过现在这沙滩,明显是滚不了床单了。
宋于明可没有把人按在尸体上吃的恶趣味。
“够了……”陆瑾使劲推开宋于明,终于喘上一口气,眼前一黑,脚下一软,差点没站稳。
“阿瑾!”宋于明连忙把人一把抱住,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自己对他实在太过残暴。看他捂着胸口重重喘息,不禁一阵心疼,连忙伸手抚摸他的胸口:“都怪我不好。”
陆瑾软软地趴在他怀里喘息一阵,方才有了点力气站稳。宋于明依旧紧紧抱着不放,柔声问道:“好点了吗?”
陆瑾点点头,伸手把他轻轻推开:“回去吧。”
“好。”宋于明拉起他的手,顺着来时的路,与他绕过成堆的尸体,在沙滩上慢慢走着。
想到刚才的情景,宋于明不禁问道:“阿瑾有什么心事吗?”
陆瑾摇摇头:“往事而已。刚才看到日出,想起了秦淮河上看日出的时候。”
“听起来很不错啊。”
“是啊。”陆瑾粲然一笑,“少时我经常独自站在秦淮河的石桥上,看日出,看日落,看竹影摇曳,看明月东升……回家的时候,庶母房里的丫鬟清芷总是在侧门偷偷望我,看到我回去方才转身离开。”
“哈哈,你庶母担心你才让她在门口巴望你呢。”宋于明笑道,“你应该早点回去免得让她担心才对。”
“那时候我哪里懂得。”陆瑾轻轻叹息,道,“那时父亲在京城为官,家里只有我和她。我只觉得她不是我母亲,不需要她管我。我没见过我生母,也不知道她是谁。”
“阿瑾。”总觉得他是捧在众人手心里长大的薄情公子,肯定纵情享乐无忧无虑,从没想过他也有自己不为人知的辛酸。宋于明心里一疼,紧紧握住他的手,“别难过。”
“早就不知道何为难过了。”陆瑾摇摇头,拉着宋于明的手从容漫步,“国破家何在?耶律天泽已经血洗了建康城。我知道,他们都不会在了。”
宋于明一时语塞,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国破家亡,换成谁都会痛得撕心裂肺。可是他说起这些来,只有一丝淡淡的悲凉,一点痛苦的影子都看不到,甚至嘴角还擎着一丝笑意!那时一颗是悲痛到了极点,早已麻木的心!
“阿瑾,我们会回去的!”宋于明知道自己安慰不了他别的,伸手抓过他的肩膀,使他面对着自己,深深凝视着他的双目,“本来属于你的一切,我都一定要讨回来!不管有多难!”
☆、耶律与阿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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