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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时手上沾到的沙土。
“他们,和客栈里的那群,不是同一队人——他们骑的马不同。”执废简单明了地解释着,丹鹤虽然没有问出来,但眼里满是疑虑和困惑。
丹鹤的表情变得很难看。
不是同一队人……这么说来,他的事情也没有被发现,追在他们身后的打手也不过是巧合而已?不,原本是没发现的,现在一来,等于主动暴露沐家的丹鹤少爷背叛了他们,重创自己人,不是背叛是什么?
“那为什么不让我去追他!那个跑掉的人会把老子的事情说出去的!”丹鹤吼道。
执废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已经来不及了,那些人用了暗哨,你刚才也听到了,不久后就会有人找到这里。”
惨白着一张脸,丹鹤紧咬着下唇,身体里的血液仿佛被执废的一句话全数抽空,剩下冰冷的躯壳。
如果现在在车上的人是丹秋,丹鹤的种种举动无异于将两人推入火坑。
打草惊蛇也好,鲁莽行事也罢,都不是理由。
他沐丹鹤武功再高有什么用,就算能将人带出皇宫,却没有能力保护她的平安。
他太自负,太高估自己了。
丹鹤怔怔地看着自己染满鲜血的双手,喉结不适地动了动。
执废费力地拉起丹鹤,“还不走,难道你还有力气再厮杀一番吗?”
作者有话要说:周四那天突然接到编辑的信息说要在下周一开V,所以从周五开始就一直存稿,VIP要预先存四章,可是我觉得不能就这么让那部分不看V文的读者们黯然离去,所以紧赶慢赶熬了通宵赶完五章。
这一章是入V前的最后一章了,不知道如何感谢大家的我,就只能想出这个方法来回报大家。
谢谢大家的一路支持~不管以后你们当中还有多少人愿意跟我完成这个故事,我都会用心的写下去。
三十一
茂密的树木挡住了林间疾驰的马车,呼啸的风声从耳边划过,丹鹤坐在车里一言不发,安静得几乎听不见他的呼吸。
失去了狂傲和狠厉的眼神,丹鹤就像一只被剪了利爪的困兽,脸色也苍白许多。
从深夜到拂晓,再到正午、黄昏,他们一刻都没停。
一路南行,远离皇都及沐家,马不停蹄。
接连着两天,渴了就到林中的溪流里汲水,饿了也只是打些野味来。
马夫累了,有时候执废会替换他,执废累了,丹鹤就从他手中接过马鞭。
已经是第三天的正午了。
执废晃了晃手里的牛皮水囊,已经所剩不多了,他掀开帘子看了看,外面的哑巴大叔似是感应到他的视线,微微回过了头,朝远处指了指,似乎在说那个地方应该有蓄水,执废点点头,问他累不累,要不要换人,大叔缓缓地摇着头,马鞭抽动有力,气定神闲地继续驾马。
讪讪笑了笑,执废放下车帘又坐了回去,那大叔体力也真好,换了自己,一个时辰坚持不到,手就先酸了。
“喝我的。”丹鹤突然将自己的水囊朝执废抛了过去,在空中划过一个堪比半圆的弧度。
执废怔然地接过水囊,这似曾相识的情景让执废想起了不太好的回忆。
丹鹤将头偏过一边,目光看着那被他砸出来的两道窟窿,语气十分轻淡地说,“对不起……”
恍然回过神,执废呆呆地看着他,“丹鹤,你在跟我说话?”
丹鹤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靠近执废,忽而猛地抓住他的肩膀,“烦死了!同样的话不要让老子说第二遍!老子承认原先是错看你了行不行!”
车内是一阵尴尬的沉默。
执废眨着眼睛,似乎还不能很好地消化丹鹤的话。
而丹鹤红着脸,也不知是急的还是气的。
马车突然剧烈晃了一下,两人本来就靠的近,这一震,本来动作幅度就大的丹鹤重重砸在了执废身上。
近距离看着那与姐姐有几分相似的脸,并不像姐姐那般温柔如水,而是带着少年的英气与青涩。
丹鹤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接触,似乎那人一动,都会让自己的心跳快上半拍。
温热的气息吐在执废脸上,有些痒,艰难地推了推钢铁般的身躯,“你先起来……”
丹鹤顺势将执废圈住,“你不原谅,我不起来!”
执废快被压得喘不过气了,只好告饶般地跟他说,“原谅了……原谅了……”
一下子,似乎丹鹤眸中又充满了热情的光华,顿时变得生气勃勃许多,唇边是掩不住的得逞了般的笑意,丹鹤还恶意地紧了紧双臂,满意的听到执废痛呼一声,才慢慢地从执废身上爬起。
丹鹤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执废一番,直看得执废有些不安,习武之人锐利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就像一把把刀子,虽然这会的刀子没有杀伤力,可还是让执废觉得不舒服。
看了良久,丹鹤才皱着眉头说,“老子实在看不出来,你又没啥特色,怎的会当了太子?”
执废扯了扯嘴角,摇摇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啊。
真要说个为什么的话,只能说还是皇帝的专断独行和心血来潮吧。
“哼,太子可不是人干的,也就你才会烂好人——妇人之仁。”丹鹤得意地总结道。
“……匹夫之勇。”执废小声地诽了一句。
无奈丹鹤的内功之高足以将这句话听得清楚明白,瞪着一双杏眼,“你、说、什、么——”
执废笑了。
很久没有这么开心地笑过了,不用压抑自己,不用伪装自己,想笑的时候就笑,想生气的时候就生气,这点,在宫里是绝对做不到的。
就算在母妃沐翱她们身边,执废也尽量小心翼翼不让他们担心,很多时候忽略了自己原本的心情。
没有谁,在遇上欺压、偏见、中毒之后还能笑着说没关系的。
所以执废羡慕丹鹤这样的性格,闯荡江湖,无所顾忌,生气的时候怒发冲冠,搏斗的时候全力以赴,做错了会勇于坦白道歉。
真正的率真直爽。
两人在车内相谈甚欢,全然不觉时间过去,天色不早了。
哑巴大叔用马鞭敲了敲车辕,示意他们找到了一个适合歇脚的地方。
丹鹤掀开帘子跳下车原地瞧了一圈,然后朝执废点点头,“我先去打点野物,你们准备烧火吧。”
执废想着三人的水囊里只怕一滴水也不剩了,便也踩着车辕下了车,可一时重心不稳没站住,整个人往前栽去,多亏面前有人扶着他,执废对哑巴大叔笑了笑,“谢谢……”
而丹鹤已御起轻功飘至远处。
执废皱了皱眉头,哑巴大叔并没有放开他,反而双手从肩膀一直滑到了腰际,就着这个姿势,实在不正常。
“大叔?……”
结实的胸膛传来熟悉的热度,粗糙的麻布衣衫散发着尘土和微酸的汗味,却有股熟悉的淡香隐在其中。
抬头去看哑巴大叔时,那张属于中年男子的冷峻的脸上,突然多了几分肃杀之气。
本来样貌平平的大叔的脸孔,竟然和记忆里的那个男人重叠了。
双唇微微颤动,压下一颗狂跳的心,执废小心翼翼地看着大叔,“父……皇?”
头顶传来男人低沉的笑声,带着戏谑而微怒的音调,“喔,难得小七还记得父皇……”
看着那人将脸上薄薄一层的人皮慢慢撕下,露出一张五官精致完美无缺的脸,还有嘴上那没有温度的笑意。
“我……你……为什么……”脑子里一片混乱,执废被混乱繁杂的念头压得快要喘不过气来,嘴巴张张合合,就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殷无遥挑了挑眉,“居然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了,连敬语也忘了用?”
执废只觉得从头到脚似乎有无数蚂蚁在爬,强压下紧张和无措,“父皇,您怎么会在这里……”
“朕来找被拐走了的太子。”
“不可能……”
“小七做的不错,沐丹鹤以后可为你所用。”
“不是的,宫里……”
“早在三天前就已经让你大皇兄代理朝政,对外宣称皇帝及太子上万衡山祈福了。”
“您一直跟着我们?”
“朕是在客栈跟那哑巴掉包的。”
“可有影卫在父皇身边?”
“人多了会让沐丹鹤发现,朕一人足够。”
“为什么要这样冒险……”
“朕说了,来找你,也顺便给沐家找找麻烦。”
说着,殷无遥眼里闪过笑意,执废只觉得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