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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歌不苟言笑,一张脸似冰山,三尺内均能感到逼人的寒气。他脾气也暴,动不就爱生气,好像所有人都欠他钱似的。而且朝歌生气时总抬着下巴,鼻孔张的很大,很多次叶剪秋都能感受到头顶上喷来的气体,总让人能联想到某种大型猫科动物。
朝歌吃饭时喜欢将一条腿大大咧咧的蹬在凳子上不停的抖动,就像上了发条。总之,朝歌根本没有一个美人的自觉……尤其是,这个美人不喜欢穿衣服!
在农场干活时,朝歌总是光着膀子跑来跑去。
朝歌那细白如瓷的肌肤在阳光下怎么也晒不黑,他越热脸庞就越发粉嫩娇艳,身上也是白里透粉,整个人如同春天盛开的桃花般艳丽。
尽管朝歌脸庞长相秀美,但是身材却很料。
薄薄的肌肉结实紧致,隐约而现的块块腹肌结实而不夸张,腰肢劲瘦而坚韧有力,尤其是胸口那两颗红樱,坦坦荡荡的让人一览无遗。那条肥大的裤子总是不好好穿,裤腰堪堪只挂在胯边,人鱼线都快露到尽头了,仿佛吹一口气,那裤子就会滑落到脚脖子!
朝歌不善于打理自己的头发,随便找根发带将头发一拢一系就扛着锄头上了农田,一弯腰头发就散落开来,乌黑的头发散落在脸庞,配上他眉眼清丽的脸,绝对比女孩子还美艳三分,让所有见过他的人都挪不开眼睛!
在农场干活的人,尤其是那些被派来干活的囚犯,他们毫不避讳的眼光肆无忌惮的看着烈日下奔走的美人朝歌,津津有味地如同欣赏着一幅行走的活春宫。
唉,这个漂亮而又不拘小节的朝歌!
叶剪秋翻出一件自己垮海大桥式的白背心丢给朝歌,朝歌皱着眉头拿着这片布在手里翻来翻去不想穿,叶剪秋不由分说掂着脚给他套上,虽然朝歌没有司徒瑾高大,但是对叶剪秋来说,个头仍是不低。
等朝歌终于穿了那件背心后,叶剪秋不禁捂住了脸。
朝歌穿的那件背心明显有些窄小,不仅紧紧的箍住了他的上半身,而且成功地将他宽肩细腰的线条也给箍出来了!一干活,前露肚脐后露腰窝,那胸口前隔着薄布隐约突出来的两点更是让人目瞪口呆……这种犹抱琵琶的装束好像更诱惑了,人们看向朝歌的目光更显得火辣。
如果不是朝歌有一身出神入化的功夫,无人敢打他的主意,只怕分分钟就被人拖进小树林辣手摧花!
三个大水坑是个绝对的诱惑,朝歌已经往水坑那边瞟了好几次,叶剪秋非常担心这个朝歌将自己脱的光光的去戏水游泳,这事儿他真干的出来!
做为“长辈”,真是操不完的心!
等叶剪秋终于又翻出一件短袖T恤给朝歌换上时,朝歌不耐烦:“都是男子,怕什么?”
“你被人占便宜了。”
叶剪秋低下头将他快要掉下来的裤子往上狠狠提了提,一口气提过小草丛生的肚脐后,将束腰紧紧的系上。
朝歌又揉了揉鼻子:“放心,雄鹰是飞不出巢穴的。”
“……”
对于朝歌,叶剪秋是爱护的。
叶剪秋觉得自己运气挺好,在府里和马友道,马婶子,小溪,采霜等人都相处的如同家人。做生意又遇上了顾树林,像个朋友似的既信任又省心。虽然辛苦些,但是日子还是很快乐的。
这次来到农场,又重新换了个环境和同事,一切都很顺利。他虽然认识朝歌时间是最长的,但是双方并没有深入了解过,这次农场的合作,他渐渐的摸清了朝歌的脾气和性格。
其实朝歌外冷内热,人也很单纯,更重要的是他很听话,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尽管脸上的表情永远都不那么乐意,不乐意的连他都能看出来朝歌想揍人……想揍他。
真是一个非常完美的家常版弟弟。
叶剪秋是一个宁肯挨饿也得将自己清洁干净的人,所以朝歌辛苦的给他引来清水,他是非常感谢的,只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朝歌面前如此轻松自在而且任性,连声谢谢也懒的给他。
虽然朝歌表情不悦,但是叶剪秋却有种被包容的快感。
农场的头几天,朝歌并没有让他干重活,只是让他将所有的种子用手从上到下全部翻一遍,然后就可以休息。这样的逍遥和轻松是他很少享受过的,当他奢侈的躺在树林中的吊床上,晃荡着一只脚无聊地哼“大王叫我来巡山”时,远远地看到朝歌端着饭菜给他送过来,叶剪秋惊的立刻翻身坐起!
如果不是朝歌亲自将一盆热乎乎的饭端在他面前,就连他叶剪秋自己都快忘了,其实,他完全可以过上这种望风听月,闲花弄草的生活……这种认知让他委屈的眼睛发酸。
自从他来到这个世界后,就一直在忙碌。每天一睁眼,就是做饭,干活,挣钱……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给他做饭!
这简直是……让人回味久久。
虽然朝歌做的饭不怎么样,每顿都是千篇一律的炖肉配大锅盔,但是这已经足够让某些人感动了,感动的让他想起了还有几件衣服没有洗……
其实朝歌也很心塞。一个看起来温柔的像小猫,安静的似兔子的人,其实是个会咬人的小老虎,也会生气发火呲牙亮爪子!这样的叶剪秋恐怕谁都没有见过!只有他朝歌一个人见识到这个真实版的叶剪秋,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初随林霭动;稍共夜凉分。窗迥侵灯冷;庭虚近水闻。
帐篷内,除了炭火的偶尔崩出火星的声音外,就是隐约可闻细小如雨的滴嗒声。
夜晚很安静,炭火很温暖,气氛很融洽,伙伴很可爱……美好的想让人交换一下秘密。
叶剪秋咳嗽了两声,定定心神,对朝歌道:“朝歌,我们好好谈谈吧?”
朝歌抬起他水雾般的凤眼,皱起眉头一声冷哼,美好的画面顿时毁了大半。
“你又想干什么?澡也洗了,饭也给你做了,连药也给你找了……”
“朝歌,你误会了,我们谈谈正事。”
看叶剪秋脸色凝重,朝歌的神情也严肃了起来:“是什么事?”
叶剪秋看着眼前的那盆炭火,心事重重地一字一顿地道:“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七十二
听到叶剪秋终于开了口,朝歌反而坦然了。
早就是一个心知肚明事情,只不过差捅破最后一层薄纸罢了。
朝歌道:“没错,我们早就知道。”
叶剪秋低头,喃喃道:“你们既然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你们不好奇?为什么不你们就不好奇呢?
叶剪秋觉得不可思议,不管怎么说,异于常人这种事情,也是惊天骇俗的,可是对方既然早就知道了,为何如此沉得住气?尤其是关系亲密的司徒瑾,更是连提都没有提过。
叶剪秋抬起头,双手一摊,不解地道:“朝歌,你们为什么不吃惊?我、我和别人不一样啊!”
你看我,我可是开了挂,拥有金手指的人啊,为什么不看我?
看某人自我感觉良好,朝歌不由得嗤了一声,好笑道:“你的确和别人不一样,我们并不奇怪。”
“大人和晋伯都不奇怪?”
朝歌摇摇头:“我们三人虽然惊讶,但也在意料之中。”
“此话何解?”
叶剪秋更吃惊了。
朝歌吐口气直直的往身后“扑嗵”一躺,舒舒服服的在榻榻米上蹭了蹭,又软又喧,而且一股好闻的清香味。这个叶剪秋倒挺会享受,连个地铺都比别人铺的舒坦!
叶剪秋焦急,恨不得踹朝歌两脚。
“朝歌,你若不说,今天别想走出这个门!”
“求之不得!”
朝歌伸手想去脱鞋。
叶剪秋急忙抓住他的手:“朝歌,你快说吧,回头你想吃什么只管说,我给你……变出来就是。”
朝歌得意地一勾嘴角,懒洋洋地将双手枕在脑后,眼睛看着帐篷顶,不紧不慢地道:“这青阳镇,远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哦?有什么故事么?”
叶剪秋好奇侧身躺在朝歌身边,歪着头乖乖地一手托腮,如瀑的长发几乎铺了半床,双眼放亮的看着朝歌。他心里有个直觉,今天晚上,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夜晚!
火苗摇曳,篷顶沙沙,真是一个听故事的好气氛,最好是一个能让他听着就睡不着觉的故事!
“当年太…祖打天下时,曾经说过一句话——得青阳者得天下。世人不知何意,只以为这小小的青阳镇富贵得风流,一片太平景像罢了。其实是另有深意。”
叶剪秋超爱听这种年代久远的传奇类故事,光是这个开头就让他兴奋的脸蛋发红。